“你在干什么?”趙天拓走過去,滿臉疑惑。
那英靈騎士表現得很糾結,見到趙天拓來,他想挪開手,行騎士禮,但頭盔劇烈震動,又迫使他難以松手。
可作為一名騎士,領主忠誠幾乎根深蒂固到每位騎士內心,騎士禮是必須的,哪怕是天國的英靈騎士
最后這名英靈騎士想出了個法子,他舉起腳踩到頭盔上,空出雙手,拔出長劍,舉至胸前。
“領主,我在控制一頭野獸。”
“野獸?在哪呢?”
趙天拓左看右看,愣是沒看到有其他的野獸,直到英靈騎士指著地上的頭盔,才他開始注意頭盔。
“嗯?”頭盔不停顫動,這讓趙天拓心底生出某種預感。
“莫非…”
“你把頭盔拿走…”趙天拓有些不肯定,命令道。
“是。”
英靈騎士松開腳,頭盔像是沒了束縛,被一股力頂飛好遠,然后顯露出小蜴的身子。
它趴在地上,閉著眼睛不停打轉,估計是還沒發現頭盔其實已經被頂飛了。
“你怎么發現它的,為什么不報告我?”
趙天拓一陣無語,他說呢,怎么不見小蜴,原來是被英靈騎士給關了起來。
“領主,我處理尸體時發現它在偷吃尸體就抓住它,因為領主說不要打擾您,我就用頭盔罩住了它。”
英靈騎士老實回答。
“吱吱?”
“吱吱!”
終于發現自己自由了的小蜴憤憤地吱吱,尾巴止不住甩動,它先是爬到英靈騎士腳下狠狠咬了靴子幾口,然后又趕緊跑回趙天拓腳后,順著褲子一整攀爬,沒一會就爬到趙天拓肩膀上。
“吱吱,吱吱!”
爬到趙天拓肩膀上,小蜴依舊很激動,尾巴不斷甩動,一直在控訴英靈騎士。
除了拘束它的自由,居然還不讓它吃東西。
趙天拓是這樣理解的。
“好了,你去吃烤過的。”
趙天拓抓起小蜴的尾巴,粗暴地丟向火篝。
小蜴砸在沙子上,滾成了一團,一直滾到烤蝎狗肉旁才停了下來。
它伸張四肢,沖趙天拓一直吱吱,直到好久,它問到烤肉的味道,發現自己旁邊有一座山般高的烤肉,原本不大的眼睛突然睜圓了。
“吱吱?”
小蜴一愣,猛地撲了過去。
趙天拓瞅了它幾眼就不理了,也不怕它撐死。
沙漠蜥蜴這種生物雖然幾乎是處于沙漠生物圈最低級的動物,但生存能力極其頑強。
“請問領主大人,它的身份是什么。”
英靈騎士頗有些疑惑地問,作為一名騎士,他需要明白領主身邊的人的地位,才能決定以什么樣的態度面對。
“身份?”
“食物儲備,等我快餓死了就拿它當最后的晚餐。”
英靈騎士似懂非懂的點頭。
…
人在沙漠,黃色茫茫,分不清方向,更分不清時間。
從戈壁出來的第六天,趙天拓帶著二十名英靈騎士朝著既定方向前行,他一手拿著長矛,一手持著奧林匹克神杖。
有了二十名英靈騎士的護衛,雖不能說大搖大擺,但前行速度還是快了很多。
?奧德拉迪西部石崖是個面積不小于撒哈拉沙漠的巨大沙漠,生物繁多。
第六天罕見地遇見幾只沙漠蜥蜴,小蜴看到這些似乎和自己很像的生物愣了愣,趙天拓以為它最起碼會跑過去和那幾只沙漠蜥蜴打個什么的,但它表現的很無所謂,只是翻了個身,又躺在自己肩膀上曬太陽。
不同于討厭曬太陽的蝎狗,剛出生的沙漠蜥蜴需要更多陽光,陽光可以使它們的外甲更堅硬,以能盡快到保護自己的程度。
這事通常是沙漠蜥蜴母親教小沙漠蜥蜴,但這種事情對小蜴似乎都不用教,無師自通。
第七天,遇見蝎狗群,蝎狗幾乎是沙漠最常見的生物,丟下幾只同伴的尸體,蝎狗群落荒而逃。
第八天,除了遇上能飛的銀喙沙鷹和禿鷲外,沒遇上其他動物。
銀嘴沙鷹身形巨大,能飛,趙天拓抓不到,禿鷲肉難吃,沒必要抓。
第九天、第十…
在沙漠中行走了十天,由于有二十名英靈騎士的護衛,食物儲備是越來越多,足夠他一人大手大腳食用一個月,但水源越來越少。
雖然在行走的途中發現幾根仙人掌,并且把汁水榨干,趙天拓也只得到一葫蘆苦澀難喝的仙人掌汁。
但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英靈騎士的神力已經所剩無幾,這點是他目前最苦惱的事。
天國的圣經除了聯系天國,還有其他的作用,比如儲存信仰。
如今僅有的信仰只夠維持英靈騎士正常消耗十五天,若是再發生戰斗,信仰會加倍流失。
?“若是繼續消耗,沒找到補充信仰的方法,即便走到下個部落也改變不了英靈騎士沉睡乃至消亡。”
趙天拓心底沉重,稍微加快腳步。
長煙一道,黃沙漫漫。
又過了兩天,在這段行程中,趙天拓仍舊沒找到任何能證明這片沙漠與十二天前的有任何不同的證據。
?四周依舊是黃沙,即便翻過了無數到沙丘,眼前的景色依舊是黃沙。
如果不是身后一排遙遙的腳印,他甚至以為這十二天自己只不過是原地踏步。
“二十五天,部落的路阿力曾說朝東方走上一個月就能找到部落,應該還差五天。”
趙天拓心里默念。
縱然只剩五天的路程,水源以及食物也都勉強足夠五天的消耗,似乎只要這樣走下去,就一定會到雅安部落。
部落的路阿力是部落唯一有過往來兩個部落經驗的商人,部落絕大部分剩余的東西都會交給他。
每逢春天月初,路阿力就會帶著部落十名戰士和幾十名部落成年男子推著全村剩余的物資,到各個地方交換物資,直到夏天的最后一天。
但一直走了二十五天,趙天拓心里卻越來越擔心,就像是有人告訴你憑借著地圖,在一個毫無人煙的沙漠走上一個月你就能走到另一個聚集地。
即便地圖清清楚楚寫出路線,你也從未停下過腳步方向同樣正確,可一旦行走在這個無邊無際的沙漠上,越走,心底就會越加動搖。
如果,走上三十天,依舊找不到那個所謂的部落怎么辦?
這個沙漠,真的有盡頭嗎?
懷疑、孤獨乃至痛苦,走在從未到達盡頭,只是聽別人說有盡頭的沙漠。
四周漫漫,看不清方向,這種痛苦有時能夠壓垮一個人的心理。
趙天拓甚至沒有辦法確定五天后自己眼前的是雅安部落,他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繼續前行。
“有時真的羨慕動物,吃飽就睡,睡飽就吃。”趙天拓瞥了眼趴在肩膀肚皮朝天的小蜴。
漸行漸遠。
黃昏,夕陽剛剛觸碰天線。
早前派出的兩名探路的英靈騎士突然折返一人。
“找到部落了?”趙天拓遙遙望著英靈騎士回來,內心興奮。
“領主,前面發生了戰斗,二十名騎士圍殺一個百人的流民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