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一拳,不是為了昨天的事,而是為了南陌的母親。”白千隅鐵著臉道:“你們為什么要拿一只貓妖來騙她?”
“她呀!”夜星塵看了眼頭頂的天花板,搖頭一笑:“她是好意,她是來報恩的。”
“報恩?”
“阿云曾被那對夫婦救了一命,所以她一直在想辦法,想要報答他們。于是呢,她就作為一只流浪貓,日日留浪在他們家外的巷子里,直到云淺發生了車禍,我找到小陌,她說她也要跟著一起照顧小陌,她要守護她長大。所以我跟哥哥就都沒有攔著。”夜星塵解釋道。
只是這話,白千隅自然是不信的:“報恩有很多種方法,沒必要裝成她的母親吧。南陌被當成半妖,對你們有什么好處?”
“有啊!”夜星塵不似夜琉璃那般心思深沉,直接道:“半妖是不被這個世界所認可的,你知道你為什么這二十年都沒有一點小陌的消息嗎?因為她是黑戶。
當年我暫時迷暈了云淺,讓阿云扮成她的樣子帶著南陌去警局做戶口,意料之中的,被拒絕了。于是小陌以半妖的身份被記錄在冊,上不了學,入不了戶。之后,我對云淺的記憶稍作修改,讓她誤以為南瀟有妖族的血脈,所以小陌上不了學。
她自然很焦急,這個時候,我就出現了,幫助她,并讓南陌以非學籍生的身份進入一所私立學校。校長是我的熟人,所以小陌雖然和其他學生一起上課學習,但在教學系統里面,是沒有她這個人的。”
白千隅聽了只覺得如鯁在喉,胸口煩悶。怪不得,他一直沒有她的半點消息。當年,他也不是沒有查過戶籍和S市所有學校的學生信息,卻全都一無所獲。
雖然妖的存在在正常人眼中始終是個謎,但國家是知道他們的存在的,為了仿制管理混亂,半妖不能入戶,這也是所有人都清楚的。當時的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她會成為一個半妖,卻也恰好讓這些人鉆了空子。
“即便如此,我還是不明白,讓我們兩人分離,對你們到底有什么好處!”白千隅道:“我不相信,以夜琉璃的性格,僅僅是為了得到南陌這一個目的。他明明知道,就算這一世得逞了,待南陌生老病死,下一世依舊是一場空。”
夜星塵嘴角一笑,似是有些無奈:“哥哥的想法,總是異于常人。但我知道,不管是出于他自身考慮還是為整個妖族考慮,你們兩個,絕對不能在一起。”
白千隅手指緊握,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為什么?”
“因為……太強了!”夜星塵收回笑容,認真道:“一個人族最強,一個妖族最強,兩個人若是互相牽制還好,但若是同心協力,比翼雙飛,那么維持已久的人妖兩界平衡,將會被重新打破!”
白千隅拳頭緊了緊:“我不懂,我只是想跟她在一起,可為什么所有人都要反對?”
夜星塵笑得有些無奈:“白盟主,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樣感情至上。我敬重你,佩服你,所以,我提醒你一句,封印小陌的神力,非哥哥一人所能完成,而這些人準備了數十年,只為了一個目的——那就是,讓你在南陌這一世,從這個世界上徹底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