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是兩人。
一人身材魁梧,有著力拔山兮氣蓋世之勢,看著憨厚樸素,可不呆傻,容貌也算不差,形如風,每行一步都極其穩重,可以看出是個練家子。
另一人有些削瘦,臉上青春印記還未褪去,可眼中精光閃爍,不落下風,腳步略微輕浮,可步伐頗有章法,中指關節厚厚一層老繭,應該被久經商戰所累。
兩人皆戴著黑邊眼鏡,帶來成熟穩重之感與些許書生氣質。
“徐大帥,堯小成!你們回來了!”
沈清樂眉頭舒展,喜笑顏開,孔水鏡站在一旁看著,這些人他不認識,不好打招呼,只能靜靜站在一邊,留足三人相聚的空間。
“瘋丫頭,好久不見!”兩人笑著走來,眉宇之間盡是喜悅。
“好久不見,回來就好!”
沈清樂小跑回去,足見真情,三人相擁,多年故友再次相會,讓孔水鏡想起苦苦等待白小六的白小五,和等自己的小六和阿冬,一時悲傷彌漫心頭。
相擁一會,沈清樂小拳頭想發泄一樣狠狠砸向兩人,說,“這些年干嘛去了?一點消息也沒有,就連曾經的活寶堯小成都會裝深沉了。”
“疼!”堯小成摸著胸口,剛才那一下可不輕,面對調侃,堯小成嘿嘿一笑,“咱本來就是個深沉的boy好嗎?你看我這帥氣的臉,要裝嗎?”
“別理他,這家伙在北方有點巴子成就,就成天苦大仇深的,成天想著怎么辦?我要成為華夏首富了,會不會有人嫉妒我殺我之類。”
徐大帥說完,不忘轉頭白一眼堯小成。
“現在就成天裝深沉,搞的高深莫測一樣。”
“還說什么,別人一看我這樣一定以為我有十萬將士藏于黑暗,就不敢來了。”
沈清樂聽到,嘴角掛起笑容,眼神怪異,“啊哈哈,堯小成還老樣子,那你們這些年過的怎么樣?”
徐大帥撇撇嘴,擺擺手,“還能干嘛,創業唄,不過有點小成就。”
堯小成補充道,“也算在北方立足了。”
“話說回來,你們好像有三個人嘞?”
“這玉卡最多三人入場,我們兩個外加瘋丫頭你,你這位小弟弟怎么辦?”
徐大帥,堯小成的話又引得孔水鏡沈清樂發愁,這次宴會是特邀她家,有事相商,若是不進入,必然會損失大量機會和錯過會議。
若是入,必然留下兩人,這又是特殊情況。
留下水鏡不是她想的,怎么辦?
過了好一會,孔水鏡都準備叫她了,她才做出抉擇。
沈清樂打結的眉毛散開,如釋重負般呼出長長的一口氣,露出甜甜的微笑,“水鏡,你去吧!我照顧幽蘭。”
“徐大帥,堯小成好好照顧他。”
“水鏡!不要丟了沈家的臉嘞!聽見沒!”
此話一出,立刻引來反對,“不行!學姐才是沈家代表!”
“啊哈?水鏡,你要知道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既然你是我的,那你也是沈家的!”
“學姐,你!”孔水鏡眼皮狂跳,無言以對,學姐好霸道!
徐大帥堯小成相視無言,內心悲戚。
“嗚嗚嗚,誰來可憐我們兩個單身狗啊!”
“宴會快開始了,我還有兩個空位。”輕柔的聲音如春風拂面,一時焦灼的氣氛有了緩解。
“莫小姐!你怎么又回來了?”秦伯問道。
“婉柔姐走到一半聽到爭吵就又折了回來。”
“婉柔姐真是善良!”
秦煙撅著嘴,一臉不爽地說。
“多謝莫小姐相助!”
孔水鏡,沈清樂聞言,大喜大驚,作禮道謝。
常言道:幫人是情分,不幫是本分。
能幫他們已是莫大的情分。
“嗯。”莫婉柔輕點頭,走入竹亭。
最后孔水鏡帶著幽蘭與莫婉柔一同前去,沈清樂與徐大帥,堯小成三人一起。
一路上秦煙都是撅著嘴,環抱胸不爽。
竹橋雖不長卻也有一段距離,湖面波光粼粼,云兒調皮,將臉蛋羞紅的月兒遮遮掩掩,引得湖中銀魚競相追逐。
微風不冷,帶著濕潤氣息。
鼻尖微動,便是沁人心脾,溫潤肺腑。
與湖外的蕭瑟截然不同。
湖面偶爾躍起幾道銀線,激起波瀾,點點藍光漂浮,如仙境般美麗。
“這是什么?啊!你干嘛!”堯小成看見一尾銀魚撲在竹橋上,準備去摸,卻被一只手打斷,疼的堯小成咬牙切齒。
“別摸!這魚彪悍的很,小心手沒了!”聲音冷淡,眼神不耐。
“這銀魚有意思,全身鱗甲,尖嘴頭大厚重,一雙魚眼幾乎埋在鱗甲下,兩側魚鰭也是形狀怪異,帶爪子?這是要掘地嗎?”墓銘推測,孔水鏡看向魚,果然根墓銘所說的一模一樣。
秦煙蹲在橋邊,尋找什么,一下又突然跳起,拿著一塊指甲大小的藍色晶體,晶體借著月華發出柔和藍光,正如湖面的藍光。
“有了這個這魚就會走,走你!”秦煙小心上前,將晶體放在一動不動的魚嘴前晃兩下,立馬扔向天空。
“咻!咚!”幾乎一瞬間,銀魚飛躍,沖向晶體,又落入水中。
危機解除。
“這東西只能在滿月才有用,對這魚吸引力真是強,我以前還看到過,幾百條魚爭一塊,拼的你死我活,那次可染紅了半湖水!”
“要是沒有邀請函,根本過不了銀魚這一關,只要一進入,就會被啃成渣渣。”
眾人心尖打顫,好在后半段橋上沒有東西了。
對岸燈火通明,點亮天際,三層閣樓式建筑矗立中央,一眼望去不足百人。
但這也是云海市幾乎所有高層。
走的越近,風開始涌動,湖面也不太平,擾亂一湖羞月之色。
“終于到了!這橋可真長。”堯小成迫不及待,跑向中央區域,“我先去補充能量了!”
“我也走了,你們好好玩。”徐大帥自認識相地走了,走時還回頭向孔水鏡眨著眼睛,仿佛在說:兄弟!好樣的!堅持住!哥看好你!
孔水鏡無語,自動忽略。
“既然兩位已經到了,小女子也就失陪了,告辭!有緣再會。咳咳!”莫婉柔用手巾捂住嘴,只見白潔上一縷血紅,連忙收好,好在天色漸暗無人看見,便轉身離開,秦煙自然跟著莫婉柔。
孔水鏡四處張望,向沈清樂問道,“學姐,我們去哪?”
“去見世面!這可是姐第一次來!”
“好好陪姐逛逛。”
沈清樂高興的像小女孩一樣,蹦蹦跳跳。
“好!”
面對學姐的熱情,孔水鏡從未有過拒絕。
其實還有一些原因。
在橋上時,弧光鎖內的七姐和墓銘告訴孔水鏡,此地靈壓相當大,也就是靈氣濃度相當大。
引起小雨和幽蘭的覺醒征兆。
但引起這種變化的是何物不得而知,兩人建議讓他到處找找。
“幽蘭要不給姐背,你也好歇會。”
看見孔水鏡停下,以為是有些累。
“不用,還不重,學姐你就好好逛吧!難得一次,不能浪費了!”孔水鏡揮揮手,視線掃到一個有意思的東西。學姐是沿湖走,人并不多,只有三四人,此時都圍在一唐衫老人前。
老人一雙劍眉之間流轉一股血氣,不怒自威,國字臉,八字胡,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上位者氣質。
他端坐一方桌前,桌上擺著形色各異的石頭,有大有小,大的足有半人高,小的只有小拇指大小。
“買這塊!老子相信這快!給老子開!”粗曠的話語透著濃濃的自信,一位身穿皮草的粗曠大漢抓著一塊腦袋大小的青石使勁搖著。
一條猙獰的刀疤如蜈蚣一樣,扒在半張臉上,引得眾人閃躲。
“這塊可要三十萬!買定離手,蓋不退換。”
“不多想想?”老人泛起慈祥的笑容。
“老子有錢!開!”大漢傲然一笑,甩去一張黑卡,帶著凜然的勁風跟刀子一樣劃過,老人眼瞳皺縮,右手一閃,黑卡落在手心,笑道,“原來是同行,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