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營的任務資料上有寫:集中營是一個白色圓形建筑,一共六層,流動性極大,經常有大卡車進出,看守者數目不明,估計關押女性人數近兩百。
資料中另附一張地圖,是集中營的大概位置,上面標注了一個月前的集中營巡邏范圍和隊伍人數,但一個月過去,誰也不知道現在變了沒。
趕路中,白菲不禁在想,陣營中多一個三級異能者就是好啊,像這件事,如果不出動三級,本身誰也奈何不了誰,是因為有了她,即使主將在基地坐鎮,也有可能收割掉對手的一塊勢力。
所以果然強者才是一個陣營的資本吧,正思考著,白菲的精神力觸發到一輛車向她的方向駛來,前排兩個駕駛位在對話。
“最近的女性越來越少了,我們都跑到這一頭來找了,晃了那么久,還是只有兩個。”
“是啊,不止如此,我們集中營的生意也越來越差了。”
“所以還是打道回府吧……等,等等,前面是不是有個女人?”
“是,是的!快停車!”
真是喜從天降,他們都放棄了,還有女人送上門來,但是這么晚出現在樹林里……算了,不想了,總不是因為疾病或某些原因被家人拋棄的,他們又可以多從營地拿幾顆晶核了。
女人走的不快,駕駛座的兩人悄悄下車拿上麻袋,伺機跟在身后,距離漸近,一個人沖上去抱住女人,一個人拿麻布袋往她頭上一套。
女人猛烈的掙扎,讓抱她的人差點脫手,兩人合力將她包好抬起來,扔進車子后面的集裝箱里,“咚”的一聲,麻袋中的人停止了亂動。
封閉的集裝箱內有還坐著兩個女人,一個安靜的靠在壁上坐著不動,一個在低聲的抽泣,車后有一個小窗口,月光透過帶著鐵柱的小窗正好照射到麻袋之上,哭泣的女孩被突然扔進來的東西嚇得一噎,略帶哽咽的說,“一定……摔的很疼。”
見對面的女人沒有反應,女孩慢慢爬到布袋旁,邊抹眼淚邊將捆綁的地方解開,一個身上還帶著夜里的寒氣,雙眼含著迷惘水霧的女孩,出現在兩人面前。
“跟我想象的……完全不同。”女孩捂住嘴巴,眼淚又滑了下來,這個人看起來好干凈,“你一定也是被抓來的吧?”
“我,我也是……只是離開家人找了片草叢方便,一會的工夫,就被人綁走了……嗚嗚嗚嗚。”
女孩哭的好傷心,這片世界,和家人分開了哪還能找得到,何況她剛進來的時候,扒著窗戶看過,車子是開向基地的反方向,那就更沒有希望了,或許家人早已放棄了她。
白菲伸出手指輕輕勾掉滑落到女孩下巴的淚珠,這個女孩是真的愛哭啊,“你叫什么名字?這是……哪里?”
雖然是明知故問,但還是得問。
“我叫幼南……我們都被人販子綁架啦,我也不知道是要去哪里,嗚嗚嗚嗚嗚。”白菲冰冷的指尖使幼南一時有些凝滯,可一想到眼前這個一無所知的女孩馬上就要變得和她一樣,灰塵撲撲,凌亂不堪,便又心懷悲愴哭了起來。
“能不能消停會,你從進來開始一直在哭,吵的頭疼。”坐在對面的女人終于出聲了,“想休息都休息不了。”
“可是……我好害怕……”幼南用袖子掩住嘴巴,聲音漸漸變得小了,好半天她才想起白菲,“對不起,忘了問……你叫什么名字?”
“……白菲。”
白菲挪過去,學幼南的樣子抱膝靠坐在集裝箱右邊,“你們沒有嘗試過逃跑嗎?”
“跑不了。”這次是對面的女人回答的,“我是一級水系異能者,開車的兩人,一個是一級異能者,一個是二級異能者,跑不掉。”
白菲和幼南都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白菲一下就懂了,能跑這么遠來搜集女人,如果不是異能者,光是碰到型號高一點的喪尸就不行了。
幼南張大嘴巴,這個女人之前怎么沒說過這些信息!明明她都來好幾天了,她還以為她們兩個是普通人,在什么都不會的人眼里,異能者是那么的高高在上!
連有異能的女人被抓了,她當然無以幸免,難怪對方每次都衣著整潔的出去又回來,是去給那兩個人送水了吧,幼南又想哭了……
啜著一雙淚眼看向白菲,幼南問道,“你都不害怕嗎?”
“害怕…….”白菲看到她的衣服有幾處破了,將下巴埋進手臂中,單手抓著褲腳,另一只手偷偷在集裝箱的墻角,扣了一點灰抹在臉上。“怎么會不害怕。”
集裝箱的日子仿佛沒有晝夜,只感覺車子要么走要么停,時間流水般的在過,后車門被打開了,塞進來的食物是發霉的面包,白菲拿起自己那份默默的啃著,撫著發出不和諧聲音的肚子,沒辦法,做臥底就是要當乞丐吃乞丐的東西,當妓女吃妓女的東西吧。
幼南似乎吃得有些反胃,又開始哭了。
“真的受不了,這地方無趣的連根鳥毛都沒有,得找點樂子啊。”外面傳來一句話,集裝箱的后車門又被打開了。
光成一條直直的線照射進來,三個女人都下意識看向光線口,嘖,新來的那個原來那么丑啊,來人看了一眼被淚水洗凈后,幼南光潔的臉蛋,“你,給我出來。”
幼南不可思議揚起頭,為什么是她?那邊不是有個更漂亮的…….她轉過頭,那個滿臉黑糊糊的人是誰?
“好了,不要拖時間。”男人一把把她拽出去,拖到外面的草地上。
“啊,不要…….嗚嗚嗚…….不要。”幼南先還在哭,后面就變成了慘叫。
趁著微弱的光線,對面的女人看了眼白菲,說道,“你還蠻聰明的嘛。”言語間她手中冒出一捧水,“喝嗎?”
白菲裝成一個普通人,身上沒有水,當然是渴的,她接過那捧水,道了聲謝。
“我叫薇真。”女人回道,見戶外的叫聲凄慘讓白菲皺眉,略帶敲打性質的說,“怎么,同情嗎?如果不是她的話,就輪到你了。”
白菲搖了搖頭,沒有回話,她有能力阻止又如何,阻止得了一個,阻止得了兩個三個無數個嗎?她的任務遠遠不僅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