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林三木篤定道,忽的笑了,“放心吧,要死也是你先死,不用擔心我會死在你前頭。”
許逢春:“……”
他被噎的說不出來話,只覺得林三木這人嘴巴不是一般的毒。
“晚上還會死人,如果有什么動靜記得叫醒我。”他打了一個哈欠,從包里拿出來一瓶旺仔牛奶喝了起來。
許逢春昨天就沒吃飯,此刻見他喝奶肚子餓的絞痛,他不想眼巴巴的盯著林三木喝奶,轉(zhuǎn)移了目光。
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瓶旺仔牛奶,許逢春愣怔了片刻,就聽林三木悠悠的開口:“出去了,記得還給我。”
“活著出去就還你。”
他沒遲疑,接著了,很快喝完了。肚子中終于除了水有了點別的東西,許逢春見林三木和顏悅色,遲疑了一下,猜測道:“這里面所有人都不是自己的模樣嗎?”畢竟他真的換了一個模樣,而這車廂中的人,長得都有一些……
“嗯。”原本還以為林三木又會故意刁難他幾句,沒想到他只是點了點頭,解釋道:“我想這書世界應該就像是一面鏡子一般,把我們內(nèi)心深處最害怕,最惡心的一面呈現(xiàn)出來。你這臉就是你內(nèi)心深處最害怕自己會變成的樣子,這設定挺惡心的。”
他的臉色有一瞬間的陰鷙,許逢春問:“你怎么會如此清楚?那你這樣……是你最害怕的……應該不可能吧?”
他這幅堪比明星的臉,不可能是他最害怕的一面吧?許逢春再次打量了一眼四周,發(fā)現(xiàn)周圍的人模樣普遍都不是很好看,有的甚至扭曲的不成型。
他們都害怕自己這么丑陋的一面嗎?為什么唯獨林三木這么不同。
“我猜的,周圍人的樣子太丑了。至于我這樣……怎么不可能了?興許是以前受刺激了,留下了什么后遺癥,所以就害怕這副模樣吧。”他淡淡的陳述著。
許逢春心里瞬間明白了,覺得林三木似乎還知道更多的,于是問:“你能和我說一說這個游戲是怎么回事嗎?”
“就是個游戲,死亡游戲,還能有什么?贏了就贏了,輸了就死了。很簡單,你理解不了嗎?這游戲勝利的條件那么誘人,但是你覺得有幾個人能拿到?能活著?”
許逢春想到了一句話,適者生存。
他小聲道:“謝謝。”
林行木沒說話,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懶得再回答他了。
“你告訴我,昨天晚上你看到了什么?”正在胡思亂想考慮事情的時候,林三木忽然靠在他的耳邊輕聲呢喃了一句。
他靠的極為近,許逢春能感覺到那灼熱的氣息時不時噴灑出來,他甚至覺得,只要自己一動,耳朵說不定都會貼在他的唇上。
許逢春說:“你離我遠點。”
林行木沒動,只是又重復了一遍:“告訴我,昨天晚上看到了什么?”
許逢春沉默了片刻,道:“一張人臉。”
林行木:“男人女人?”
他語氣聽起來讓人覺得這個問題很重要,許逢春想了想,有了一個猜測。
難不成這是線索?不然林三木怎么會一直追問?
“女人,沒有五官,臉模糊一片,只有紅紅的嘴巴,貼在窗戶上沖我笑。”
林三木再次湊近一分,這一次他的唇已經(jīng)直接貼在許逢春耳朵上了。他沒有嫌棄許逢春容貌丑陋,只是瞥了旁邊坐著一直盯著這邊的女人一眼,道:“告訴我,那個女人說了什么?別動,有人在盯著。”
許逢春脖子都僵直住了,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因為他唇瓣上下都動著而翻滾了起來。眼角的余光看到之前來找林三木的那個女人,許逢春瞬間明白過來,側(cè)頭湊近林三木的耳朵旁,學著他剛剛的動作道:“她說,死,死,你,死定了。”
他學得惟妙惟肖,至少許逢春是這么覺得的,因為他感覺到林三木身體緊繃住了,臉色也有一些僵硬。
“這可能是線索。”
林三木有一些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稍微把頭挪開了,卻不想許逢春有意報復回來他那般對自己,唇又湊近幾分,說:“什么叫可能?”
“意思就是,可能是線索,也可能是她再說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許逢春猛然怔住,身體往后退了退,神色有一些蒼白,耳邊全是林三木的話回蕩著。
可能下一個死的是他?
林三木揉了揉耳朵,瞇著眼睛盯了許逢春片刻,見他皺起眉頭,一臉苦相,笑了:“別太擔心。”
“我快死了。”許逢春呢喃道。
在這個世界沒什么不可能,起碼先前兩個人就死的那么無聲無息,所以他并不覺得自己可以逃的掉。
“放輕松,你還有時間。”林三木安慰般拍了拍他的肩膀,許逢春沒說話,他從未覺得死亡這般近過,就連在書外,自己死了都不知道。那吃早餐被燙到的感覺還歷歷在目。
所以怎么可能會死了呢?他不禁想。
“謝謝。”艱澀的開口道謝,下一秒,林三木便笑道:“謝什么?你還有半天時間找到辦法,因為天一黑,就是那個鬼動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