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中的溫度瞬間消散的干凈,林三木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回想著剛剛那炙熱的掌心溫度,唇角微微上揚。
許逢春剛想推開門,一只修長白凈的手放在了他的面前,他微微怔住,不明所以的看向林三木,便見他唇角帶著笑意,眼里閃爍著星光點點,聲色溫和道:“沒關系,你喜歡牽就一直牽著。”
許逢春:“什,什么意思?!”
他自己都沒察覺自己說出來的話帶著點結巴,一下子就能讓人聽出來他在緊張。
“沒什么意思,我的手給你牽,你不牽?”他挑挑眉,看了自己的手一眼,“你嫌棄?”
“不嫌棄。”許逢春連忙搖搖頭。
林三木:“不嫌棄為什么不牽著?”
“我們兩個……”兩個都是男人啊,牽手做什么!
林三木沒在繼續(xù)追問,而是將手放下,笑吟吟的問道:“你在怕什么?”
許逢春百臉懵逼:“我什么都沒怕啊。”
林三木道:“什么都沒怕你不敢牽我的手?小慫貨?”
他笑罵著,語氣無比寵溺,聽的許逢春一陣恍惚,懷疑自己聽力出問題了。
“還不進去?”林三木斜睨了他一眼,已然沒了剛剛的那般好語氣。
許逢春松了一口氣,果然是錯覺,這樣的林三木才是真正的林三木,什么寵溺,溫柔,都是假的!
他推開門,房間里安靜地很,昏黃的煤油燈照的整間房間有一些詭異,床上只有方麗一個人在躺著,除此之外孫雙涵和朱大壯都不見了。
許逢春快速的走過去拍了拍方麗的臉,直到快把她的臉拍腫了,方麗才悠悠轉醒。
“怎么了?”她揉著眼睛,快速的坐了起來,迷茫的看著周圍,“大半夜你們不睡覺干嘛?”
“歌聲響了,你沒聽見?”
許逢春剛想說什么,林三木就掐了他一下,淡淡的問道。
方麗搖搖頭:“沒有啊,我很困,晚上躺在床上就直接睡了過去。有歌聲嗎?還是之前的歌聲?之前你們說……那是不是代表著……有人死了?”
她瞪大了眼睛,連忙站起身,忽的發(fā)現(xiàn)朱大壯和孫雙涵不見了,瞬間呆滯在了原地,顫聲道:“他們兩個人呢?朱大壯不是在地上睡著嗎?”
林三木沒問其他,而是盯著方麗許久,將她臉上的詫異和驚悚都收歸眼底之后,才低聲道:“朱大壯那樣的人會睡地上?”
“不讓他睡地上還能睡哪里,床又不是很大,他一個男人不可能跟我們睡在一起。他自己鋪了自己房間的被子在地上睡,現(xiàn)在怎么連被子和人都不見了,回去了?”
方麗四周看了看,快速的跑了出去,看樣子是求證朱大壯在不在自己的房間里了。
地上確實有被子鋪墊過的痕跡,許逢春剛蹲下來準備仔細看一下,就被林三木給抓著后衣領提起來了。
“你干嘛!”許逢春穿的還是睡衣,領子很大,林三木這么將他扯起來,使的整個肩膀都露出來了大半。
他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眼神怪異的看了一眼林三木,“你看起來那么瘦,力氣怎么這么大。還有以后不要提我了,你為什么總喜歡提我。”
“因為你看起來像兔子。”傻乎乎的,容易受驚被拐賣跑的大白兔。
沒給許逢春說話的機會,林三木繼續(xù)道:“還記得之前玩偶身體里的那個數(shù)字嗎?”
“記得。”那紙條林三木特意讓他保管的,許逢春在睡衣褲子口袋摸了摸,拿出來了那張紙條,遞給了林三木,“怎么了?”
“那個玩偶應該確實是來給我們提示的,這個2應該是代表這個房間會有第二個人死去。”
紙條上的數(shù)字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林三木將空白的紙條給許逢春看了一下,見他微微睜大眼睛,朝他勾了勾手。
許逢春微微靠近,便聽他道:“你沒發(fā)現(xiàn)方麗很不對勁嗎?”
他搖搖頭,說:“哪里不對勁?”
林三木笑道:“在這里的人,有誰能夠睡得安穩(wěn)?而且她看上去不傻,聰明的很。像她剛剛那樣描述的她很困,躺床上直接睡過去了,你覺得可能嗎?”
越是聰明的人腦子里裝的東西越多,在這樣的環(huán)境影響下,困不困這不一定,但是躺在床上就直接睡了過去,是萬萬不可能的。
但是……
許逢春看著林三木,嘴角有一些略微的抽搐,“你不也是沾床就睡嗎?”
林三木沉默著瞅著許逢春看,就在他那目光讓許逢春心里寒意森然的時候,就見他神秘兮兮的將食指輕放在唇瓣前,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隨后讓許逢春靠過來點。
許逢春沒猶豫,下意識扭靠過去了,側了側腦袋,以為林三木有話對自己說。
哪知道剛一側腦袋,林三木就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耳朵,許逢春疼的臉色大變,立刻嗷的一聲叫了起來。
“你咬我做什么!”牙齒松開,許逢春眼眶發(fā)熱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小聲嗚咽著后退了好幾步。
隨后他看了看自己剛剛捂耳朵的手,已經(jīng)有了血,磨牙切齒的盯著林三木,雙目微紅,儼然一副林中小獸戒備敵人的模樣。
林三木優(yōu)雅的笑了笑,“不咬你,你不知道疼,怎么長腦子?方麗為什么撒謊?”
事情問到點上,即使耳朵再痛,心里在覺得剛剛林三木咬自己的動作很怪異,許逢春也不得不把委屈的事情放在一邊,仔細思考方麗的問題。
他道:“她為什么撒謊我想不出來。但是孫雙涵和朱大壯都不見了他倆肯定有一個人死了。我今天白天見孫雙涵有點奇怪,她走路的姿勢特別詭異,跟她平時完全不像。”
“你模仿一下孫雙涵怎么走路的。”
許逢春應了一聲好,然后看了看周圍,目光又重新放在林三木身上,有一些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
“那姿勢我要有東西支撐,不然做不出來。”許逢春小聲道。
林三木站在他身邊,目光如炬的盯著許逢春,“做。”
這說的……真容易讓人誤會。
許逢春不知道怎么的就臉頰燥熱起來,扶緊了林三木的肩膀,然后踮起腳尖,努力點直,讓整只腳都處于筆直的狀態(tài)。
但做了許久也做不出來,許逢春無奈道:“我只能做到這里了,她是完全用大拇指支撐,我不行。”
他松開扶著林三木的肩膀,卻見林三木一直盯著自己看,心中一凜,就聽林三木道:“這是鬼走路的姿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