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了一圈,南風冥才帶著溫尹寒回了王府。眾賓客已經等候多時,生怕這兩人會誤了時辰。喜婆見兩人終于出現,瞬時松了口氣,連忙迎上了去。“王爺您可算是來了,再不去拜堂吉時就要過了。”眾人也連忙招呼兩人趕快去拜堂,整個過程這才有條不紊地開始。
南風冥牽著溫尹寒的手,帶著她平穩地向喜堂走去。
“小心抬腳。”
跨火盆的時候,南風冥低聲囑咐,小心攙扶著。等完成了進門的禮數,兩人才真正地要開始拜堂。
承天帝和皇后坐于高臺之上,面帶慈祥的微笑看著面前的一對璧人。
僅管南風冥面上還是與以往一般溫潤的淡笑,但承天帝知道他是真的開心。這二十年以來,他總算是做了一件能讓自己這個兒子真正感到開心的事情。
鸞兒,你在那個世界能看到嗎……冥兒終于也成親了,你要是知道了也一定會為他開心的吧。
兩人牽著手一步步走進禮堂,溫尹寒同南風冥相牽的手不自覺地用力。南風冥微不可聞地看了看她,微微一笑。他握緊溫尹寒的手,輕聲道:“我在。”
突然之間,那些壓在溫尹寒心上的緊張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在這一刻竟然聽不到喜樂的聲音,聽不到賓客的喧囂……
她心里眼里只剩下這個人,這個站在自己身旁,正陪著自己一步一步走進婚姻殿堂的人。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禮成!”
究竟是怎樣行完禮的,溫尹寒已經不知道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聽見一句‘送入洞房。’還沒能有什么反應,就在眾人地起哄聲中被南風冥牽走了。
南風冥帶著她一步步走向他們的寢殿,滿屋子的紅色在燭火的映照下更顯喜色。
溫尹寒在床邊坐下,雙手搭在膝蓋上。南風冥傾身看近她,在她耳邊溫柔地道:“寒兒,我現在不能呆在這,得去前面。我吩咐了人準備了一些你喜歡吃的,待會兒吃一點吧。”說著,他伸手欲把溫尹寒的蓋頭掀開。
“啊,王爺不可!”喜婆連忙上前阻止,剛一動就接觸到南風冥的眼神,下意識地止住了腳步,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后縮了縮。她沒想到一向溫潤的冥王殿下也會有這么可怕的眼神,她連忙低下頭再不多言。
南風冥收回目光,盯著面前的愛人。他抬手一點一點掀起溫尹寒蓋頭,露出底下一張絕色的面容。
今日的溫尹寒又與平日的不同,稍濃的妝容讓她更添一絲媚色。他對上溫尹寒的眼睛,失神了片刻。那雙眼燦若星河,讓他忍不住要陷進去。
見他愣住了,溫尹寒一下笑了出來。她輕輕推著南風冥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躲開了他的目光。
“前面還有這么多人在等著你,別在這兒了,快過去吧。”
“好。”南風冥聽話地開口應到,卻沒有立刻離開。他抬手小心地將溫尹寒頭上的鳳冠取下,入手的重量讓他不禁皺了皺眉頭。他沒想到這頂鳳冠會這么重,他的丫頭被壓了這么久該有多難受。
“好了好了,我沒有那么嬌弱,你快去吧。”
溫尹寒握住南風冥為她揉按肩頸的手,笑著催促他。南風冥這才停了動作,握著她的手放到唇邊輕吻了一下,認真地囑咐到:“我不知道幾時才能回來,丫頭若是困了就先睡,不必顧忌禮數。”
“好,我知道了。”溫尹寒笑著回他,“快去吧,我等你回來。”
南風冥這才起身,看了屋里恭敬站著的喜婆和侍女,眼神銳利充滿警告。幾個侍女和喜婆心下一驚,都垂下頭縮了縮身子。最后看了溫尹寒一眼,見她對自己微笑著點了點頭,南風冥這才安心地離開了屋子。
“王妃,奴婢們就不在這兒打擾了。王妃有事就吩咐,奴婢就在門外守著。”冥王殿下如此重視這個王妃,她們又豈敢怠慢。
溫尹寒笑著點頭,遞了一個荷包給喜婆。鳶尾適時地給幾個侍女也一人塞了一個。拿到東西的幾人皆是一臉喜色,連忙行禮叩謝,恭敬地退了出去。
溫尹寒用了幾塊糕點,又喝了一杯茶,靜坐了半個時辰南風冥還沒來。她喚了鳶尾去準備熱水,打算先洗澡。
待南風冥終于應付完一眾胡鬧的兄弟回到屋子里,正好看到穿著紅色褻衣的溫尹寒走出來。
看到對方兩人都愣了一下,四目相對之下都有一些不知所措。片刻之后,溫尹寒率先開口:“你回來了,先去凈身吧。”
南風冥沒有說話,一步步靠近溫尹寒。他默默地將人帶到床邊坐下,取過一旁的錦帕將溫尹寒柔順黝黑的長發包住,輕輕地擦拭,用內力一點一點烘干。
“謝謝。”待南風冥放下錦帕,溫尹寒拉著他的手晃了晃,笑著道謝。南風冥看著長發披散的溫尹寒,一雙倒映著星河的眼睛盯著自己,長長的睫毛,白玉般的臉龐。他突然想將這丫頭藏起來,不愿再與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去分享這般的傾城之貌。
“怎么了?”見他發呆,溫尹寒奇怪地問到,拽著他的手又晃了晃。南風冥回過神來,笑著搖搖頭。他抬手溫柔地摸了摸溫尹寒的頭頂,起身道:“我去凈身。”
等南風冥再回到內室,溫尹寒已經準備好了合衾酒坐在桌邊等他。見他過來,溫尹寒拿起兩個酒杯,遞了一杯給他。
“追影送來的酒,我聞著應該是我們當初喝的那一壺。”溫尹寒沒想到南風冥會將那壺酒拿來當做合衾酒,現在想想這壺酒對他們兩人的來說的確意義非凡。
燭光映照之下,一對璧人手腕相交,凝視著對方喝下了杯中的酒。溫尹寒接過南風冥的酒杯,有些擔幽地看著他。“你感覺怎么樣?”她還記得南風冥說過他不喝酒,只是不知道他是不喜歡還是不能喝。
“沒事,別擔心。”南風冥搖搖頭,拉過溫尹寒朝床榻走去。“我并非不能喝酒,只是我體內的毒與酒相克,飲酒過量恐會導致毒發。”
兩人上了床,南風冥將她抱在懷里,溫尹寒也不見外,就著這個姿勢靠著他的胸膛。
“你的毒究竟是怎么回事?”聽到南風冥提起他中的毒,溫尹寒擔憂地看著他,緊張地問到。
“這件事情與我的母妃有關,沒有人知道我的母妃是何許人,但是我與我的母妃一樣,我們的眼睛都不是黑色的。”
聞言溫尹寒一愣,她盯著南風冥的眼睛,仔細一看的確發現南風冥黑色的瞳孔周圍有一圈淺淺的藍色。
“父皇為了保護我不被人視為異類,用了一種能夠改變眼睛顏色的毒藥,這毒從我很小的時候就在我的身體里,雖說會帶來一些痛楚,同樣也保護著我。”
溫尹寒看著他,半晌沒有說話。她沒想到南風冥的毒竟然會是這個原因,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就不能為他解毒。溫尹寒輕撫著他的臉頰,柔聲問到:“什么情況下會毒發?”
南風冥偏頭在她手心里印下一吻,將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把玩。
“我用大量的內力去壓制這毒,只要不是飲酒或者內力耗盡都不會毒發。”
“那毒發之時會如何?”溫尹寒追問到,即使南風冥這么說,她還是不放心。
“毒發之時會發熱,昏迷,或是失明半日。不過自我修煉內力以來,很少會發作了,寒兒別擔心。”南風冥不想她擔心,卻也不想對她隱瞞什么。
溫尹寒心疼地摸摸他的臉,這個人受著這樣的苦,但她卻幫不上他什么忙。
南風冥見她滿眼的心疼和擔憂,心下溫暖。卻也不忍讓她為自己擔憂,他一個用力,將溫尹寒壓在身下。
“寒兒,今夜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什么事明日再說吧。”
說著他低頭吻上溫尹寒的唇,微涼的薄唇相碰,異樣的感覺向兩人席卷而來。溫尹寒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雙手搭上他的脖頸溫柔地回應他。
南風冥抬手揮滅了桌上的蠟燭,窗幔緩緩放下,遮住了床內相擁的兩人。

白鴛九
不是我不會開車,就是怕超速了被鎖文,大家多擔待吧,將就著看。搞不好以后會有福利,到時候大家都有肉吃,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