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婚禮倒計時二十八天
*婚禮倒計時:二十八天*
紀先生婚禮準備札記:
2017年8月30日,晴。
需要找個合適的機會,把紀然約出來量一量尺寸。
心情:一般【手動哭唧唧】。
*
紀然中午起床時有些迷糊,摸了摸腦袋,呵,果然滾燙無比。
她本來連哼都沒哼一聲,直接給周師師打了電話,不料她關機了,只好下樓麻煩許姨。
許姨急忙過來給她量體溫,一看,三十八度多。
“喲,這么熱?!痹S姨很擔心,“先喝水吃飯,一會兒我帶你去醫院找周大夫看看?!?p> 紀然哼了一聲,趴在餐桌上不動了。
她不舒服就愛磨人,一個勁兒的叫人,許姨聽了覺得鬧騰,又舍不得說她,只好應了,心想著等你好了咱們再算賬。
殊不知她每每都是這樣想,可轉過頭去就忘記了為什么生氣了。
紀然不管不顧的喊:“啊,許奶奶,水呢水呢?”
文安卉聽見她吵鬧,跑出來看了一眼,遠遠的看見她趴在桌子上紅著臉,一副很難受的模樣。剛想上前去看看,忽然想起了老公臨走前的囑托,明眸流轉,又悄悄回了臥室。
一小時之后,紀恒然上門來了。
許姨帶著勉強吃了飯洗了臉的紀然,正要出發,一開門看見門口站著個男人,兩人都嚇得后退一步。
紀然懶洋洋的掛在她肩膀上,難受的直哼哼,意識有些模糊。許姨擋在她前面,疑惑地看著紀恒然。
“請問你找誰?。俊彼q豫著問。
紀恒然禮貌的微笑著,“我是紀恒然,我找……”
紀然哼哼:“我。”
他點頭,“對。”
許姨聽老紀說過這個名字,是老紀屬意的女婿。
“但我,沒空?!奔o然很不給面子。
許姨覺得她這么說話不太好,捶了她一下,急忙轉過身對紀恒然解釋:“啊,那個,然然生病了,我正要帶她去醫院看看,要不然,紀先生……”
她說到這里頓住。好像……怎么安排都不太對。讓他在里面等?可是身為男朋友,應該是陪著去醫院才對的呀。
那讓他離開?又有點不禮貌吧。
紀恒然當然知道他應該怎么做。
“剛才哥給我打電話說然然生病了,我就是來接她去醫院的,交給我吧,許姨?!彼f著,對紀然伸出手。
紀然趴在許姨肩膀上,迷迷糊糊的看著他。
那只手又白又好看,和她的一樣,一看就是有很大用處的手。
對了,他差一點就成了大夫。
她也一樣,差一點,就成了夢寐以求的鋼琴家。
許姨回過頭看著她,似乎是在等著她回話。她只看著那只手,鬼使神差,握了上去。
紀恒然溫柔的回握她,將人帶到身邊來,臨走前拿了張名片給許姨。
“許姨,這是我的名片,以后然然有什么事,請隨時打電話給我。”他對許姨的態度十分禮貌,同對老紀沒什么分別。
許姨還挺喜歡他的,笑瞇瞇的看著他扯著家里那個炸毛姑娘走進電梯里,頓覺這兩個人的背影怎么看怎么登對。
紀然是真挺難受的,光是站著都覺得頭暈,被他牽著,站在下行的電梯里,有些反胃。
她額頭抵在他背上,隔著衣服,紀恒然都能感覺到額頭滾燙。
心中升忽然騰起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來,讓他不自覺的摸了摸心口。
怎么這人病了,讓他覺得比自己病了還難受呢?
“你是不是請媒體了?”紀然忽然問,“要維護和我很恩愛的形象是不是?”
紀恒然一怔,不怒反笑,聲音涼涼的:“有區別?”
“廢話……”紀然不耐煩,“沒人看著,你來做什么?總不至于,是真的關心我吧?”
紀恒然沒回答。
她終于受不住了,掙開他的手,在他回頭的一瞬間倒在他懷里,“不行,我走不動了……你做戲做全套吧,抱我……”
紀恒然被熱乎乎的人兒抱了個滿懷,心里明明在生氣,可看見她皺著眉頭的模樣,又生不起氣來了,只得順從地抱起她。
紀然舒服的靠在他肩上,昏昏欲睡,趁著還存著最后一絲理智,匆匆說道:“去醫大二院,找你情人兒去。”
紀恒然翻了個白眼,“怎么?這把柄你是要說我一輩子?”
紀然沒聽到這句無奈的謂嘆。
一輩子?
紀然覺得自己只睡了十分鐘而已,醒來時天都已經黑透了。她想抬起手摸摸額頭,發現右手背上有點滴,換左手……
嗯?
順著握著自己的那只手往上看過去,肌肉線條優美,黑色襯衫挽到肘處,寬肩窄腰羨煞旁人。
在往上,她看見了紀恒然的臉。
她呆了好幾秒,怎么也想不起來,自己怎么會和他在一起。紀恒然替她摸了摸額頭,“體溫已經降下來了?!?p> 其實在丁卯帶著人來替她量尺寸的時候,她的體溫就已經降下來了。
雖然得來全不費功夫,可是這種功夫是用她的痛苦來換,紀恒然還是有些不適。
“難受嗎?”他問,摸了摸她微微汗濕的臉頰。
她不好意思地躲開,先點點頭,然后又搖搖頭。
“我哥呢?”
“你問我我問誰?”紀恒然看她這樣疏遠自己,就想起她在電梯里說的那些話,便沒什么好氣兒。
紀然被他懟回來,不滿地皺眉,心想你不愿意伺候就不伺候,甩臉子給誰看呢?
這么想著,就連那個無辜的紀驍都被牽扯了。
這個臭紀驍!有了老婆就不管妹妹了!看來這個家,她是真的呆不下去了……
紀恒然也沒料到,自詡八面玲瓏的他,面對著紀然這個有理說不清的女人,三句話還沒說到,就打起來了。
真叫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紀然扭頭,看瓶子里的藥已經快流盡了,動作極其迅速,撕開膠布拔出針管,扔到一邊去,她動作快到紀恒然根本來不及阻止。
“你干什么?”他急忙扯過她的手按著,生怕她弄傷了自己,一下子便忘記了生氣。
“你放手,我得回家了。”紀然冷冷道。
換了別人,這樣的態度,紀二爺早就撂挑子走人了。就是現在,他也覺得氣得半死,可看著面前的人,又覺得自己也真是小氣。
和她置氣做什么呢?這孩子不過就是沒輕沒重,又不是個壞孩子……
“坐下!”他也冷下臉,不容分說。
紀然剛退了燒,根本沒力氣去生氣,整個人都軟軟的,即便是生氣,底氣也不是很足,反倒是像在撒嬌。
“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