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不要老占用廁所不出來,外面的人挺急的
老王早餐鋪的街對面是一個老舊的民房,甚至算不上小區,就一棟矮房子,紅磚外墻,三四層樓那么高,像是佝僂著背的老人。
樓道里采光很不好,老式的低瓦數燈泡忽明忽暗,照亮樓道的墻壁上小廣告。
303室。
光頭正襟危坐,手里拿著個鐵盒子,轉來轉去地打量。
“嘿,這小東西還挺別致。”光頭感覺自己在摸剛買的手機,“居然還帶鎖的。”
電話響起。
光頭一陣手忙腳亂,把盒子放桌上后才接通,“喂?”
“東西呢,拿到沒?”對面的聲音低沉沙啞。
下意識地看眼盒子,他搖頭,“沒有。”
“麻煩快點,你可是專業的,如果不行我們只能換人了。”
光頭拍大腿,“我保證,可以在期限之內交貨。”
“那就好。”
之后一陣忙音,電話掛斷。
光頭放下手機,發呆發了十五秒后,從手機里點開微信,找到備注“阿黃”的人,頭像是只柴犬。
還真是阿黃啊。
點開,往里面發個紅包。
瞬間領取。
然后一條信息。
“謝了啊,哥。”
光頭感覺一只狗在自己面前搖尾巴,嘴角抽了抽,打字:“拜托你一件事。”
“啥事兒,你就直說,我肯定幫你。”
得,黃狗還會吐舌頭了。
“幫我找個開鎖匠,”他打上這幾個字,再看眼鐵盒子,“特厲害,能開保險箱的那種。”
他之所以不敢告訴雇主實話,就是因為唯一知道盒子密碼的肥胖墨鏡男被他殺了,現在賊慌,不敢回去。
......
“開鎖啊,我行吶!”302室,顧寒正在拍胸脯子,“別看你是小偷,但我當年可是村里的鎖王。”
“是是是,哪都有你。”夏銀捂著腦袋,不想聽他說話。
“感覺你什么都會的樣子。”易安中肯地評價。
李楠在手上轉著帽子,“我說的那個可不是一般的鎖。”
她表情嚴肅起來,抓住帽子,身子前傾,視線在三人身上個停留1.5秒后說,“《達芬奇密碼》看過沒?”
“看過看過,難道是里面的那種機械桿式的密碼?”一說到電影,夏銀就激動了,“只要密碼輸錯一次,里面的紙張瞬間銷毀。”
“賓果!”李楠豎起大拇指,朝顧寒眨眼示威,“而那種鎖,只有我能破解。”
“切。”顧寒不屑一顧。
“但是......”易安摸著下巴說。
三人視線投向她。
易安抬頭看了一眼他們,“既然只有你才能破解,為什么還要自己去拿呢,等他們來找你不就行了?”
三人面面相覷。
“???”
......
“所以我們必須現在就去找到他,現在就行動,”猛子在車里手舞足蹈,“干他娘的一炮。”
“誒誒誒,車車車,先開車。”李志成再旁邊看得心驚肉跳,生怕自己提前退休。
他先安撫下這個猛男,然后語重心長道:“首先,我們只是接到線人說有類似目標出現,我們不知道是不是他,其次,如果你真干他一炮了,我可能會親手逮捕你。”
“???”
猛子尼克楊式黑人問號臉。
“強奸罪。”李志成屁股挪開,離他遠了一點后說。
“我不是同性戀!”猛子激動起來。
“冷靜冷靜,萬一人家是個女的,我也要逮捕你。”李志成撇嘴,低頭看看窗外,“話說這里怎么這么熟悉啊。”
猛子在街邊停下車,指指老王家招牌,“廢話,能不熟悉嗎,我們在這里蹲點蹲一個月了都。”
“啊,怎么又是這兒,那混蛋有柯南體制,”李志成想起了某張記不清的臉,“麻煩都在他身邊發生?”
“老大,作為刑警你還是少看點柯南,”猛子拉起手剎,熄火,“學習那么多殺人手法,我會逮捕你的。”
李志成白了眼自己的搭檔,放下車窗,朝著街口聚集的三四個人大吼:“嘿!”
年紀輕輕但發際線堪憂的少年回頭,看見車里的兩人后面色一愣,皮笑肉不笑地走了過來。
“怎么,不想見我?”李志成朝少年笑笑。
“沒,沒,沒有。”少年結巴著說道。
“好吧,”李志成歪歪頭,“說吧,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少年警惕地看眼駕駛位上的猛子,“李,李哥,你知,知,知道規矩,我總,總要......”
猛子惡狠狠地一瞥。
少年一陣哆嗦,現在直接嚇得不結巴了,因為他直接說不出話來了。
“行,你別說了,”李志成掏出錢包,捏了兩張紙幣給他,“直接告訴我們他就在附近對嗎?”
少年激動點頭,“是,是......”
車窗直接關上了。
“呼,和他說話好累。”李志成坐回位子,挪動挪動屁股。
“不能找別的線人嗎。”猛子在一旁問。
“小伙挺好的,傻是傻了點,但沒做過啥壞事。”李志成看著少年回到團體中,把錢手上的錢分給自己的小伙伴,“那么,我們又要在這里盯梢了,做好準備吧。”
“嗯。”猛子點頭。
李志成點燃一根煙抽起。
車里沉默了幾分鐘。
猛子放下了車窗。
李志成有些尷尬,左右看看,“吃點什么嗎,我去買。”
“老王吧。”猛子說。
“但他早點鋪,現在關門了,換一個吧。”
卷簾門響起。
猛子用下巴指指,“你看這就不是開了嗎?”
......
老王早點鋪,現在已經關門。
王譯敲打廁所的門,面色鐵青。
“等等。”廁所里有人說。
王譯的臉色更差了,再敲。
“林秋!”
“誒,說了等等啊。”廁所門開,惡臭與濃郁的香水味交織著涌出,一個俊男走了出來。
俊男頭頂牛仔帽子,穿著寬松的牛仔褲,底下套雙皮靴,臉上大大的墨鏡,一臉狂放不羈。
老王低吼,“你在里面干嘛,把蒼蠅圈起來當牛羊?”
“別嘛,老頭。”林秋笑笑,“我可是要去套馬的男人,一匹狂熱的野馬!”
他腦中再度想起那天路口遇見的女人,后來他發現他說的話有錯,因為他不僅經過路口想起她,他時時刻刻都能想起她。
“我看你自己就像一只發情的種馬,”王譯覺得自己臉上的疤又開始痛了,“你不如用繩子自己把自己綁起來。”
“我喜歡你的稱呼,”不知道是不是沒聽出王譯的嘲諷,林秋一臉驕傲,“只有馬才配得上馬!”
王譯不想理他了。
“特別強調,那個‘上’是動詞喲。”林秋眉飛色舞。
王譯閉上眼深呼吸,他剛剛差點覺得自己心臟病突發,雖然從沒有過。
“算了,我出去上公共廁所,店里的廁所送你當馬場吧。”
說完,王譯打開卷簾門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