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天山如蜀山,雪花如野花,飄飄灑灑彌漫整個山麓。
放眼望去,白的一片靜謐。
仰望山頂,天山的巍峨比過大海的廣闊。
冰峰孤聳,映射著秋日的晨光,冰冷中自有一股暖意,就像卓逸現在的心情。
馬不停蹄的奔波了五天五夜,他才從蜀山趕到天山,現在已經是疲憊不堪。
他不愿去想自己為何如此地急著來天山,也不愿去理會,為何心中一想到天山,就會如此熱血澎湃。
但一想到那封信,心卻會一下子變的如天山的冰峰般寒冷刺骨。
就在六天前,天山雪伊派送來一封書信,信很簡短:
貴派弟子李羽飛重傷敝派大弟子尋纖羽,幾近致命,敝派冒昧扣押李羽飛。
恭請貴派掌門駕臨天山了清此事。
落款是:鳳玉寧。
玉劍飛風-鳳玉寧!
雪伊派護山長老中輩分最高的前輩。
幾位師伯一致要求,命他去天山帶回他的孽徒李羽飛來嚴懲。
卓逸心里很清楚,七天前掌門師父風凌渡剛剛病逝,師伯們就為了掌門之位而爭執不休。
按逍遙派的門規,弟子中,以武功最高者為掌門,一場同門比斗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但結果卻出人意料,幾位師伯旗鼓相當,卻都敗在了卓逸面壁十年所創的決云劍法之下。
他不想當這個掌門,可他更不想在師傅尸骨為寒時,看著蜀山逍遙派因掌門之爭而四分五裂。
他知道師伯們憤憤不平,都在想盡一切辦法把他排擠出山,而李羽飛又是他的大弟子,他不下山都不行。
想到這,卓逸不禁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
“羽飛,你平時不是鹵莽之人,為何要在天山闖禍。
天山,唉!為何是天山…”
收起復雜的心情,他舉步上山。
忽然,前方一聲嬌叱。
“喂,站住!”
他舉目,見一小女孩兒站在遠處。
她豆蔻年歲,著一襲素裝,與四周的白雪相映,就像一大片雪花飄落在那里,白的虛虛幻幻,冷的清清醒醒。
小女孩兒似乎很生氣,撅著可愛的小嘴,繃著可愛的小臉,舉起反握的蟬翼短劍問道:
“你怎么可以亂闖天山?”
“小姑娘,你是雪夷派弟子吧?”
卓逸說著舉起手中古銅色的秋水劍,那是逍遙派掌門的信物,
“在下是逍遙派新任掌門卓逸,請通報貴派掌門。”
“您是逍遙掌門!”
小姑娘眼睛一亮,輕輕一縱落到卓逸跟前,
“雪伊派弟子澈雪拜見前輩,方才冒犯,還請恕罪,祖師叔這幾天一直在等候您,請您上山。”
說完澈雪起身在前帶路。
卓逸隨之上山,沒走幾步,澈雪忽然仰頭問:
“前輩,羽飛哥哥,是您的弟子嗎?”
“恩,他是我唯一的徒弟。
“那您疼愛羽飛哥哥嗎?”
卓逸不禁有點兒奇怪,但仍道:
“他很正直,也很聰明,我們亦師亦友,關系很好。”
澈雪覺得這個前輩挺隨和的,沒有半點架子,就想自己的掌門師父一樣,便央求道:
“前輩,澈雪想求您件事。”
“恩?”卓逸更奇怪了,“什么事?”
“您待兒會不要重罰羽飛哥哥,好么?”
“什么!為什么?”卓逸吃了一驚,澈雪竟會為羽飛向自己求情!
“羽飛哥哥人很好,他只是不小心傷了尋師姐,而且他早已將尋師姐的傷治好。
尋師姐也沒有怪他,而且尋師姐也很喜歡他。他們在一起時總是很快樂,可是鳳祖師叔就是不讓他們在一起,連掌門師叔求情都不行。
哎!真不知道為什么。”
澈雪發牢騷似的說了一通,邊說邊嘆氣。
卓逸在旁聽的卻是陣陣心驚,隱約感到事情沒那么簡單。
走在這只來過一次,卻在夢里來過無數次的山路,卓逸心里突然有一種可怕的預感,他不由的暗自祈禱:
“上蒼啊!你別再捉弄命運了。
羽飛,你可千萬別像師父一樣,傷心一輩子啊!”
卓逸低頭沉思,不覺走到了半山腰,忽聽前方一聲嚴厲的叱咄:
“站住!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