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記憶點染了我。
我抹去淚水,深知此事太過于蹊蹺。我的孤獨源于何處?由畫中女子體內傳送而來的一股股寒意竟如此的凄楚,就連空氣也開始渾濁起來了。
通過意識的干涉,畫中女子便可以輕而易舉地操控我的去路。由于宇宙靈魂的關系,她甚至可以將我帶往任何我想要去的地方。然而,她的可怕之處還遠遠不止這些。
此刻,從我深深的腦海里,不斷的浮現出一個女人的容貌。那女人穿著紅袍,面容嬌美,一副安然的樣子。
我朝正上方望去,發現畫中女子的容貌果真和我腦海中的那個女人的容貌一模一樣。然而我可以感覺到,我腦海中的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畫中的那個女子。
我依舊淚流不止,雖然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我可以預感到其中必定藏有蹊蹺。
其實畫中女子早已操控了我的意識,她令我想起了我曾經經歷過的悲傷的事情,借此消磨我的意志。但是我想,她想錯了。
那的確是一個令人痛苦的往事,在此我也不便說出。因為若是將這些和盤托出的話,不僅起不了任何的作用,而且對于其他當事人來說也是一種極大的不尊敬。
我尚且說說孤獨的群。
群是我心中最放不下的人,自從那日與她離別,我便再也不得見她。如今她生死如何,我竟一無所知,心里難受得很。
那應該是高二上學期的事情了,當我向她吐露真情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我。為了讓我死心,她想方設法地與其他男人混在一起。自從那日驚心一幕,我便逃離了她。她意愿如此,我又何必強求。只不過心有不甘,總覺得她用如此手段對我,未免太過卑鄙。
我自此不再與她相見,可是究竟還是愛意頗深,我忘不了她。每日每夜,每時每刻,我都在思念著她。
時光機高速運轉,那恍恍惚惚的日子不知不覺間已閃過了一年。高三的雷云急劇膨脹,在我目光所及之處皆草木不生。
我失落了,又重新站起。在轟轟烈烈的時代大潮中,為了迎合人民大眾的腳步,我奮勇前行。我想要的僅僅是證明自己,那時的自己還是太弱了啊。
然而危機還是降臨了,以一種突發的狀況卷席了我們。就在高考宣誓的幾天,魔障掩蓋住了我所在的那個班級。隨即一切陷入了混亂。
時間在魔障掩蓋下處于靜止的狀態,在那混亂中,我的同伴們全部都去往了異地空間。如果我將他們全部救回,并將掩蓋在我們身上的魔障去除,也依舊贖回不了我們逝去的時間。
因此,當我們一個個在宇宙中再次集結起來,并且重新回到我們分散前的那個時間點,當我們從那個教室里出去的時候,將會發現外面的世界已經度過了無數個春夏秋冬。
到那個時候,我心心念念的群兒,又怎會認得我呢?一想到這里,我便泣下如雨。
我傷感得很,又自知如若我在此處停止住步伐,拯救同伴的重任就將永遠的耽擱了。
我抬頭又見了一眼畫中女子,她擺出的極其嬌媚的姿態,在我看來是多么的索然無味。此刻我心中所想的僅僅是盡快趕回同伴身邊。
我徑直走向畫中女子,并且直直地通入,心無邪念地前行。我觸碰到她,忽然發覺她的身體竟如同空氣一般沒有任何觸感。
她笑笑說:“你心無雜念,一意前行,我又怎么可能阻擋得了你。去吧!去往你想去的地方吧!”
旋即,畫中女子便消散于畫中了。然而更為詭異的是,我的口袋里竟多了一個玻璃球。我拿出這顆光彩奪目的玻璃球,仔細打量,忽然發現玻璃球里竟藏有一位女子。而這位女子的相貌與剛剛畫中女子的一模一樣。
我便問她:“你可是剛剛所謂的孤獨的群。”
玻璃球中的女子答道:“正是在下!其實我已在那畫中住了幾億年,今日我機緣巧合的碰見了你,不如就帶我闖蕩世界一番吧!”
我說:“那樣也好。”
于是,我便帶她一同前行。我將她放回口袋,繼續以光速前進。我迅速飛出時空隧道,頓覺一片歡喜。一路上朦朧一片,我路過宇宙邊緣,在宇宙與宇宙之間穿梭。
時間指引著我,而不是某一個神通廣大的人。我可以感觸到任何一個時代的任何一個時間點,到底是存在于哪個宇宙中。我甚至能夠推測出路線,或許這就是剛剛孤獨的群所謂的宇宙靈魂的作用吧!
話說,孤獨的群為何長得如此像我心中的那個人呢?一時之間,我便從口袋里掏出玻璃球,問她:“我說孤獨的群啊!你為何長得如此美麗,到底是偷了誰家女子的相貌。”
孤獨的群笑笑,說道:“當年有一名為群的姑娘曾經也經過宇宙盡頭的時空隧道,我見她面容美貌達到極點,氣質頗佳,在我之上。我便模仿她重新塑造了自己。如今,也不知道她去往了何處啊?”
“莫非真是群兒啊!”我驚笑道,“未想,我竟能夠在此處打探到她的蹤跡,難怪當初我與她本同一個學校也見不得她。原來如此啊!原來如此啊!”
“原來那便是你意中人啊!難怪剛剛見了我,你竟淚流不止。我隨意施了一個法術,你便想起了這番傷心之事。”孤獨的群嚷嚷著,咯咯直笑。
我說:“真是讓姑娘見笑了。唉!真是慚愧慚愧啊!”
“這有什么的,我正是看中了你這一點,所以才想著與你一同闖蕩世界。我相信你們一定會重逢的,就在這浩瀚無垠的宇宙中。”孤獨的群說道。
如此甚好,我這樣想著。當時我傷心的緣由,或許就在于此吧!
這世上所謂的悲傷之源,其實就在于人心的一個想念。這不僅僅是宇宙之神測試我們的一個工具,更是助推我們不斷進步的強大動力。
我說:“我懂了。”
孤獨的群說道:“你說什么?”
于是一切又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