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完美人魚，他們就遇見魚了，就是這魚不是好魚，沒有可怕的皮膚，外觀跟鯉魚似的。
這里都是污水，這在末世來講不算什么，帶上去養兩天就可以吃了。
不過他們沒這個功夫，幾個人都繞開這條擱淺在淤泥上的魚，只有那個大兵，一腳踩下去，然后嗷嗷叫……
“這玩意在咬我的靴子，快來幫我！”
程華容過去看看，不錯嘛，有鋒利牙齒的異種魚，他把魚拉開，手抓在尾巴上，那魚都沒松口，一條很專心的魚。
靴子被直接撕爛了，其余幾個人悶笑，大兵氣瘋了，他裸著腳踩在這種都是屎的污水里，還要被一群自己看不起人嘲笑。
程華容還算挺照顧他，隊伍的前些速度慢下來等這個人一蹦一跳地跟上來。
每到有井蓋的地方，他們就會疊起來，讓去站上去用周圍的建筑物確認方位，大街上偶爾會有個小機器人，所以沒辦法到地面去。
這個城市下水道四通八達，再加上有個熟悉本地的大兵，大兵除了性格不好以外，做向導還是挺認真的，畢竟這關乎他的性命。
他們救援地點附近的休息等到天黑，那些機器人眼睛在黑暗的地方會發出紅光，在夜里很容易判斷出來，所以晚上最適合救援行動。
在夜色中，他們爬上地面，悄無聲息地接近居民樓，一戶戶地小聲敲門，奇怪的是這棟樓沒有人。
“難道人已經死了？”
“或者不是這棟樓？”
“噓，別說話。”
程華容讓他們跟著自己，直接來到天臺，在天臺有個鐵皮小房子，他知道這里有人。
“有人嗎？我們是救援的士兵?！?p> 半人高的門打開一條縫隙，里面的人看到穿著軍裝的人，把門打開鉆了出來。
程華容已經看到里面還有一個女人和女孩，出來的是個男人，應該是一家三口。
屋里空間很小，不請他們進去也很正常。
“感謝，你們終于來了！”
程華容想了想，把一些食物給這個人，求救最主要是不敢下去尋找食物吧，下面到處都是機器人。
“我們準備離開，你們要跟我們走嗎？”
“當然！”
男人激動握住說話士兵的手，轉身回去的時候，看到房里居然亮燈了，大門打開著，臉色突變沖了過去。
大家看到那個大兵正在調戲里面年輕的妻子。
“放開她！”
男人沖進去，想把那個大兵拉開，可這個人只是普通人，大兵隨便一甩人，就就被推到旁邊，撞上桌腿，額頭冒出了血。
“爸爸！”
程華容一把見，把滿臉不在乎的大兵拉出來，一拳打趴在地上。
“為什么打我！”
程華容冷笑，用槍指著對方的腦袋，“你問我為什么打你？”
那邊的一家三口被他們內訌的模樣驚到縮在里面，門口正對這程華容這里的場面，大兵看到他們，明白了。
“一個普通人而已，你覺得我們要救的是他？不，他死了就死了，只有女人才是重要的。”、
早在使女性加速滅絕的那場雨之前，這里就一家淪陷，不能上網，看不到新聞，他們不知道女性是要被關起來的，至于程華容來的路上見到的，不過是因為美國現在正忙得焦頭爛額，還沒空來處理她們。
程華容往向其他人，他們給他的答復是沉默。
良久，“都帶走?！彼f。
大兵站起來，鄙視地瞥程華容一眼，進門推開那個男人，拉著女人和女孩走，只有程華容去把男人扶起來。
他們準備從樓梯原路返回，發現機器人居然上樓了，可能是燈光吸引了它們，也可能是打斗的聲音。只能退到邊緣處，拿出繩索固定住，準備沿著繩子爬下去。
這里只有五層樓高，這樣下去是沒問題的。
“爸爸，我怕。”
“別怕?！迸⒌陌职制鋵嵰埠軗模胀ㄈ四睦锿孢^這種。
只有一條繩索，作為異能者，他們不需要額外系繩也能爬上爬下的，這根繩子本來就是不是為被救援的人準備。
程華容過去把小女孩抱起來，對她父親說：“你放心，我會把她安全帶下去?！?p> 現場只有程華容一個人為他說過話，也只有程華容一個人能相信，女孩父親不得不點頭。
大兵表示自己絕對不會第一個下去，因為第一個下去的人得觀察周圍環境是否安全，要是遇上機器人就沒信了。
所以大兵是最后一個下去。
程華容倒數第二個，他一手抱著孩子，四五歲的小孩他能像抱幼兒那樣抱在肩膀，小孩換著他的脖子，突然就想起了小魚，小魚也喜歡這樣抱著他。
程華容剛下滑到一半，心中感到一種異樣，抬頭一看，大兵手上的匕首反射出光芒，他心中一駭，這個大兵要做什么！
他放棄拉住繩子，一腳蕩過去抓住窗臺，撞開玻璃跳進去，剛跳進去，外頭的繩子就斷了，下面發出哀嚎聲。
在程華容前面下去的人還沒到地面！
跳樓會不會死，不僅和高度有關，還和著地部位有關，沒有任何準備的隊友突然掉線，又不是貓能在空中翻轉，不是斷腿就是死亡?。?p> 他伸頭往下面看，雖然沒有光，對他來說和白天沒太大區別，幾個人圍在一起，肯定是有人出事了！
機器人也被樓下的聲音引走，他能聽到樓上大兵快速從樓梯跑下的聲音，他跑出門外，也不管槍聲會吸引多少機器人，對這大兵射擊，旋轉式樓梯阻礙了路修，他只打中對方的手臂，人已經從一樓消失。
另一側的樓下有密集的槍聲，他的幾位同胞正和機器人邊開火邊撤退，機器人追擊的路上還留下一具——尸體。
也許還沒死，但是大家都知道，帶個傷重的同伴，結果只會全軍覆沒，尤其是這種強弱懸殊的情況。那種不放棄任何一個人的說法，都是屁話。
程華容帶這孩子在這里躲到外頭的槍聲完全消失，才沿著方向追過去，不遠處又有兩具尸體，一個士兵和她的父親。
他蹲下把士兵的帽子摘下，蓋在對方沒有合上的雙眼，士兵的腹部有一個碗口大的洞，可見機器人的射線打在人身上是什么后果。
手還捂住孩子的眼睛，這原本只是不想讓她看到那個摔死的人慘狀，現在是不能讓她看到自己父親死前的慘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