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一陣敲擊聲在耳邊響起，昏睡的李圣睜開眼睛，又看到那張摳鼻屎的臉龐。
“組長！你沒走！”
李圣驚呼一聲，四處扭頭查看，同事都在工位上，再看看手機上的時間才七點零五分。
組長頓時不高興了：“說什么呢，我可是公司的強火力，怎么能輕易下班呢，倒是你為什么打瞌睡，要是實在累了就請假，沒關系的，我是開明的領導，反正也不扣我工資。”
李圣察覺沒錯，小組長還是說話賤兮兮的，難道真的是做夢？
這時候，前臺江慧慧忽然走過來，伸手道：“李圣，上午你要的機房鑰匙，現在可以給我了吧，我要下班了，要不然錢鋼又罵我了。”
李圣眼睛瞪圓，震驚的看著江慧慧，抓著對方手腕道：“阿慧，錢鋼還活著！剛才的事情你都忘了？”
江慧慧頓時被嚇了一跳，將他的手掌甩開，退后幾步警惕道：“你說什么呢，我什么都聽不懂，趕緊把鑰匙給我！”
李圣確定對方不是假裝，噗通坐下，呆呆的把鑰匙給了阿慧，一臉不可思議。
小組長站起來把書包一背，調侃道：“唉，小伙子還年輕，泡妞不是這樣泡的，我先走了。”
“哈哈！是夢，原來是場夢，真是摸魚時間多了，有點睡眠不足。”
可下一秒，他手機探出一連串提示：
“蕭火火退出房間，取消關注。”
“龍傲天退出房間，取消關注。”
“葉良辰退出房間，取消關注。”
……
一連串的聲音，讓李圣眼睛瞪的越來越大，最后只留下一個關注，就是阮小玉。
“難道都是真的！”
李圣再次打開戰斗TV，上面的等級經驗和直播結束時的獎勵一模一樣，而且道具里面除了平底鍋，還有一個鬼魂圖案，下面寫著：
名稱：厲鬼之魂
等級：E+
類別：靈魂類、遠程、戰寵
技能：隱身。
附加技能：虛實之身，在一定時間內，讓其他物體可以虛實切換。
限制：戰斗冷卻時間12個小時
額外：可升級，需要喂養靈魂類食物。
“看來這一切都要找阮小玉問問。”
李圣實在有些疑惑，便起身向人事部走去，轉角就碰到阮小玉，從對方凝重復雜的眼神中，他就知道這一切都是發生過的事實。
“錢鋼還活著，江慧慧什么也不記得了。”
在樓下的咖啡館里，李圣和阮小玉坐在角落里，談論著。
阮小玉抿著嘴角，點點頭：“沒錯，我都看見了，真的就是這樣，完全就像兩個世界，我腦袋亂哄哄的。”
看著她揉著自己的頭發，像個苦惱的小學生，李圣深吸一口氣：“別想他們了，你準備怎么辦。”
“我過兩天就主動結束實習，這里我再也待不下去了。”阮小玉一臉厭惡恐懼。
李圣喝了一口咖啡：“我覺得事情不會就這樣結束，那個戰斗TV你先別刪，說不定還會有什么變故，咱們要隨時保持聯系。”
“好吧，聽你的。”阮小玉鼓了鼓嘴巴，答應道。
隨后沒有聊兩句，阮小玉就先提上自己的LV包，開著跑車回家了。
李圣將咖啡喝完才離開，回到家疲倦的感覺席卷而來，躺在床上就睡著了。
在睡夢中，李圣做了一個夢，夢到之前發生的種種，那些人，那個鬼魂，還有那些突然出現的記憶，感覺心頭壓了一塊石頭似的，越來越重，快要喘不過氣。
他感覺身上越來越冷，沉睡閉眼的臉頰肌肉不停扭動，痛苦萬分，猛然睜開雙眼。
啊！
李圣失聲大叫，睜眼的瞬間就看到一張臉幾乎貼著他的臉龐，十分蒼白。
他下意識的一拳揮出，打在那個臉龐上，臉部腦袋像皮球一樣飛了出去，只留下一個平躺飄浮的身軀在身前。
他頓時一身冷汗，頭皮發麻，驚慌起身站到床頭，拳頭顫抖著護在胸口。
那無頭的軀體慢慢飄浮起來，手指朝著腦袋一勾，腦袋便飛回來，安回軀體的脖子上，扭動幾下就正常了。
這是一個穿著紅色運動裝的女生，頭上梳著一個精致漂亮的麻花辮，身材修長，如果是平時絕對是一個運動感十足的陽光女孩。
可現在這女生飄浮著，嘴角淺淺笑容，讓李圣覺得十分陰森詭異，而且對方腳不沾地。
“怎么看到自己的戰寵還嚇成這樣？”潘雪琳開口說道，卻操著一口老爺們兒聲音。
“什么？你是戰寵，還會說話？”李圣驚訝之色比剛才嚇懵的表情還豐富。
潘雪琳緩緩飄向后面，將燈直接打開，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手指一夾，一根點著的煙就出現在指間。
潘雪琳男人做派的抽了一口煙，翹著二郎腿說道：“這個怎么和你說呢，其實我不是戰寵，我是說我的意識不是，你可以叫我GD，只是借你的戰寵來給你說點事情。”
“借尸還魂？還是借到女鬼身上？”
李圣一頭問號，燈光和對方人類的做派，讓他有點安心，也從床上走下來。
潘雪琳無奈說道：“這個是挺麻煩的，但為了不讓系統知道，只能面對面和你說了，我問你，你覺得戰斗TV是什么？”
李圣細想一番：“就是一個只要開播，就要做任務的直播軟件，而且時空還不一樣。”
“聰明，你能成大事。”
對方煞有其事的夾著煙指了指李圣，實在讓李圣看著別扭，不知道的以為是哪個變性的黑道小弟。
潘雪琳說道：“那你想不想知道戰斗TV是誰創造的，或者你想不想離開這個戰斗TV。”
“離開？難道我還必須繼續直播？”李圣微微驚訝。
“當然，你以為那些等級是唬人玩兒的，告訴你吧，不到100級滿級，別想停止直播。”
“那100級之后呢？”
潘雪琳大拇指指著自己：“100級之后就是我這樣，成為戰斗TV的管理員，能接管一些系統功能，給系統干活，我可是干了有些年頭。”
說著，低頭吐了兩口煙氣，露出歷經滄桑的表情。
隨即抬頭，目光冷峻盯著李圣：“怎么樣，要不要探尋一下戰斗TV背后的世界，或許能把這個戰斗TV終結掉。”
“等等。”
李圣按著額頭擺手，頭暈道：“這位大佬，我不知道你是哪路來的神仙，我剛剛才加入戰斗TV，你又讓我探尋什么背后的世界。”
“這太突然了，我一時間招架不住，你懂我的意思？”
“明白，明白。”
潘雪琳微微點頭：“今天來就是和你打個照面，不能把你弄進戰斗TV就不管了，你也需要慢慢成長才能幫我。”
李圣立刻臉色難看：“什么！是你給我發的那個戰斗TV的安裝包，知道這東西詭異，還拉我下水。”
說著就抽出平底鍋，走過去一把抓住潘雪琳的衣領。
潘雪琳警告道：“松手，松手，我可是很多年沒和人打過架了，別以為我怕你，我一出手是要死人的。”
鐺鐺！
李圣狠狠錘了他幾鍋，十分解氣。
對方扒著桌子從地上艱難爬起來，狼狽的擦拭了下鼻子上的血液，毫無系統管理員的威嚴。
還故作大度道：“行，算你厲害，我不和你計較，反正打壞了也是你的戰寵，真是不識好人心，我白給你開那么多后門了。”
“什么后門，說！”李圣氣呼呼的問道，打得手腕還有點酸。
“就是開直播的資格，和在現實生活中道具技能的使用，這個其他用戶主播都有限制，就你沒有，你還打我。”
李圣不解：“這有什么意義。”
潘雪琳道：“當然讓你作弊了，就像打游戲時的透視、鎖頭，具體的好處你自己琢磨，不過你用的時候悠著點，被系統發現了我可說不認識你。”
李圣看了看手中的平底鍋，再看看坐著的潘雪琳，揍人的激情已然過去，一屁股坐在床上。
夜深人靜，臉色茫然，內心空虛，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但是哭不出來。
潘雪琳將煙頭一丟，坐過來拍著李圣肩膀，感同身受道：“唉！慢慢習慣吧，我開始也這樣，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時機到了，我會再來找你的。”
李圣叫住他：“你說你是系統管理員，那能不能把我的戰寵原來的意識恢復過來，讓她像人一樣。”
潘雪琳沒有詢問緣由，只是點頭道：“好，不過，這樣你控制戰寵的時候就要費力一點，要和戰寵搞好關系。”
隨后，他往后退了幾步，直直站立，手指在腦袋上敲了一下，瞬間僵硬不動，眼神空洞。
“這就走了？”
李圣見狀，走到潘雪琳跟前，抬起手準備捏一下對方臉龐，剛碰到臉龐肌膚，她的眼皮忽然一眨，好像活了過來。
李圣發愣道：“嗯？你怎么又回來了。”
潘雪琳也是一愣，隨即便驟然發怒，抓住李圣摸臉的手腕，膝蓋凌厲擊出，直接撞在兩腿之間的位置。
啊！
李圣劇痛大叫，額頭青筋暴起，滿臉漲紅，弓腰如蝦。
這讓他知道比恐怖更厲害的感覺是蛋疼，他捂著下身蛋蛋，橫倒在床鋪上不停打滾。
“流氓！”
潘雪琳眼睛炯炯有神，傲然站立，鄙視看向李圣，一口女聲，鏗鏘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