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被古人同化的思想
出門時村民臉上個個洋溢著喜氣,顯得比過年還高興,談話時也常常蹦出“盜俠”兩字。
而盜俠本人,打開虛擬屏,聲望那一欄已經飚上了200,滿意地點點頭。深藏功與名淡然走過,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推開凌瘋子家的院門,入目一片破敗的景象,左右兩邊廂房都已經塌了,只剩正廳還勉強能住人,可正廳的大門早已經不知所蹤,窗子也是千瘡百孔。院子里隨處堆放著木頭石塊沒在白雪中,只覺得無處下腳。
真不明白凌瘋子是如何在這樣一個四處漏風的破屋子中熬過寒冬,想要討藥的念頭也在動搖。
凌瘋子的藥真的能吃嗎?小病小痛的或許就瞎貓碰上死耗子治好,生孩子可是女人的一道鬼門關馬虎不得,要不還是自己努力掙錢將醫(yī)術提升上去。
打定主意后,云初將踏入院子的一只腳收回,輕輕將門關上。
“烙餅都快涼了,你還在門口磨蹭什么?”凌瘋子不爽的聲音從屋子里傳來,到嘴的烙餅差點飛咯。
云初不甘心地皺皺眉,因為想著求凌瘋子幫忙,這烙餅自己也舍不得多吃,早上才吃了一塊。聞著從懷中傳來的酥香,云初在心中萬分不舍,轉了下眼珠,隨即換上一副笑臉走了進去。
進入屋子,即使做好心理準備,云初還是愣了愣。屋內空蕩蕩的,除了一把搖椅,就只剩一張缺了條腿的床。一面墻上有個一人高的大洞,抬起頭還能透過屋頂的洞看到天空。
凌瘋子仍舊穿著那身不知穿了多少年的長袍,躺在搖椅上沖著云初招手,指指身旁一個木頭墩子道:“坐!”
云初頓時有些心酸,坐在木頭墩子上,展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我正想著您還沒吃早飯,就過來和您一起吃。”云初從懷中取出布包,還沒來得及打開,“刷”地一下,布包就落入凌瘋子手中。
“您這是干什么呢!”
凌瘋子打開布包,鼻子湊近嗅了嗅一臉滿足,而后抬眼嫌棄道:“真小氣,連個烙餅都要跟師傅搶,看你嘴邊的油光都能糊墻了,還有臉說沒吃過!”
明知凌瘋子是在詐自己,手還是不聽使喚地在嘴角擦了擦,算了,看在他如此窮困的份上不跟他計較了!
“說吧,是有什么事求我?”凌瘋子抓起烙餅細細品嘗。
難不成他有讀心術?云初一臉震驚。
“我想請您開幅讓女子容易受孕的方子。”
“你....你!!”這次輪到凌瘋子滿臉震驚,他望著云初說不出話來。
“你想什么呢!”云初知道他誤會了,滿臉通紅解釋道:“是我家張嫂,她和劉喜成親多年卻依舊沒有孩子,我想替她求藥!”
凌瘋子松了口氣:“是這樣啊!女子不易受孕的原因有很多,我要親自幫她把過脈才能開方子。”
云初點點頭,他這話倒是不錯,若是他當場就寫了方子,云初才要斟酌一下,他是不是個大騙子。
“那我下次再帶張嫂一起過來。”云初開心地起身拍拍屁股準備離開。
“真是一群傻子,有了孩子,就真能過上好日子嗎?”凌瘋子一邊吃著烙餅,一邊搖頭嘟囔。
云初離開的腳步一頓,愣在原地反問自己:“有了孩子還不能過上好日子嗎?”
隨即她懊惱地敲敲腦袋,自己真是犯傻了。由于繼承的記憶里保留了小云初的觀點,她認為張嫂不幸的根源就在沒有孩子這點上。
因此經過不斷的提示加深,云初也自然而然接受了“只要有了孩子,張嫂就會幸福”這個錯誤的觀點。
一個女人想要過上幸福的日子,需要的不僅是孩子,還有丈夫的愛以及家人的和睦相處。
想到這云初不由嘆口氣,這些都是張嫂沒有的,自己或許能夠幫她懷上孩子,可其他的她就無能為力了。難不成拿把刀架在那一家人脖子上,逼著她們對張嫂好嗎?
凌瘋子看云初糾結的模樣滿意地點點頭,還不算太笨,一點就透。
“那我該怎么辦?”云初無力地嘆口氣,重新坐回木頭墩子上。
“劉氏最是貪婪勢利。”
“您讓我用錢收買她?”
“那你就是準備一座金山都不夠!何況你有多少錢?每月的二兩銀子?”凌瘋子嘲諷道。
“那您說這個有什么用?”
“人心永遠都是無法滿足的,滿足欲望的過程往往會傷害到他人的利益,特別是對于貪婪的人,他們會無所不用其極,即使對自己最親近的人也可背叛。”凌瘋子原本清明的雙眼變得渾濁,不知勾起了什么往事,他的表情漸漸變得痛苦。
云初看他似有發(fā)病的預兆,擔憂道:“怎么了,您沒事吧?”
凌瘋子被打斷思緒,猛地回過神來,云初一臉擔憂的表情令他有些不適。
“有事,沒吃飽,再給我拿兩個烙餅來!”
“你手里的還沒吃完呢!關于劉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云初湊近好奇道。
凌瘋子不等云初靠近,一個翻身來到缺了條腿的床上,安穩(wěn)地躺在床上直打哈欠:“老瘋子困咯,快走快走!”
“不告訴劉氏的事,李喜兄妹總該提示一下吧?”
“李麗這條小蝦米翻不出大浪,至于李喜嘛......”凌瘋子砸吧一下嘴:“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接著就傳出震天的呼嚕聲,云初無奈地搖搖頭,這老瘋子說的云里霧里實在是猜不透!
離開院子關上門后,那呼嚕聲也戛然而止,倒是有吃東西吧唧嘴的聲音隱隱傳來。
云初思考著凌瘋子的話,劉氏想必是傷害了某個人的利益,而這件事那人還不知情,或者那人被滅口所以事情沒有傳揚出來。
她傾向于第一種可能性,那么究竟是怎樣的事情才會讓被害者不知情,而又可以成為威脅或者解決掉劉氏的把柄?
不知不覺云初走到蕭沐家門前,本著來都來了的心態(tài),云初準備去和男主一下培養(yǎng)感情。
正巧,這時小角門打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出來。
“莫先生,您這是要出遠門嗎?”云初上前打招呼。
莫尺四十出頭,留著山羊胡,身形高大,從體格上一點不像讀書人,倒像個練武之人。他是蕭沐的教書先生,性子沉默,看起來很嚴厲,也是當年跟隨蕭沐一起來到這。
莫尺今日背著包袱,穿了一身方便行動的服裝。
“嗯。”聲音也是冷冷的,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
“那就不耽誤莫先生了,先生路上小心。”云初見他不想跟自己說話,就識趣的不再叨嘮。
莫尺見她要進門,皺皺眉頭道:“少爺今日有些不適,你過幾日再來。”
云初推門的動作一頓,開玩笑,生病才是培養(yǎng)感情最好的時機!是時候展現(xiàn)我的溫柔貼心了!
“蕭沐哥哥哪里不舒服?昨日不是還好好的嗎?”云初轉過身焦急的問道。
“風寒。”
云初差點破功,我都這么擔心了,你就不能多說兩個字?看來莫尺真的很討厭自己。
“我想進去看看他可以嗎?”云初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行!”莫尺看她有些受傷的模樣,覺得自己確實有些過分,改口道:“少爺需要靜養(yǎng),他也擔心過病給你,改日再來。”
云初勉強地點點頭,莫先生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再開口就是自討沒趣。
“我改日再來看他。”云初扯出一個笑容。
回家的路上,云初心中無比郁悶,蕭沐這病來的也太巧了,以前生病時也從未阻止我去看望他,他究竟是真病還是假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