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可馨正在倒茶,聞言動作一頓,“查醫生以前經常出入莫宅?”
“嗯,以前,我隨我父親一起進入莫宅,為莫老先生診平常脈。也就是那個時候,才認識的莫奕豪少爺······”
舒可馨為自己添了一杯玫瑰花茶,靜靜地聽著對方講訴。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莫少的情景,那是一個春暖花開的午后,因為莫宅太美,我流連忘返,迷了路。又因為心里著急,差點掉入碧蓮池里,就在這個時候,莫少出現了,他及時攬住我的腰,將我抱在懷里······”
查黎黎一邊攪動著咖啡勺,一邊慢慢回憶,眼里流露出迷戀的光。
她倒也不覺得有什么可避諱的,只是嘆了一聲,“只可惜,那樣美麗的宅子,那樣美麗的花兒,竟在一夕之間毀于一旦。”
說到這,她又看了看不發一語的舒可馨,“舒小姐,請恕我冒昧地問一句,莫少他,是不是對舒小姐的父親有所誤會,認為那把火是您父親放的?”
對方的問題,雖然語氣很小心,但是舒可馨心里卻還是極為不舒服。
“查醫生,既然是誤會,就不會是真相。早在莫奕豪指認我父親的第二天,我父親就已經洗脫嫌疑,何況三年都過去了,沒有人還會抓著這件事情來談論我父親。”
舒可馨頓了頓,抬眸淡淡地看向查黎黎道:“查醫生好容易有個假日,既然你是出來放松心情的,為什么會問我這樣令人不堪回首的事情?”
聽出舒可馨言語里的一絲不悅,查黎黎尷尬地笑了笑,“舒小姐別多心,人嘛,都有七情六欲,都有割舍不下的情分。莫老先生和她的夫人在世時,對我很好,對于他們的離世,我很憤慨,也很關注,所以,當時聽莫少說您的父親有可能是真兇時,我自然會義憤填膺。
不過,后來,我也相信您父親是清白的,只是莫少他······“
“莫奕豪怎樣?”舒可馨挑眉,心里卻是隱隱不安。
查黎黎面露難色,喝了一口咖啡后,才繼續道:“莫少他,因為對父母的離世,受的打擊太大,曾經一度封閉自己。我怕他患上抑郁癥,就將他請到我的診所里,為他進行心理疏導。他每次跟我深入談心時,都是對你的父親怨恨之言,恨不得將你父親和你全家都······挫骨揚灰······”
查黎黎干笑一下,道:“當然,那時候他太痛苦,有這樣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作為他的好朋友,我也不會讓他繼續沉淪下去,我治療了他三個月,才幫助他走出陰影······”
舒可馨端著杯子,卻再也喝不下一口茶水。
她沒有想到過,莫奕豪竟然會差點患上抑郁癥,聯想到上次在查黎黎診所外見到他,現在想想,他應該就是找查黎黎看病的。當時問他,他還不愿承認。
不過也是,自己如今對他來說算的什么呢,他沒有那個必要跟自己訴說什么。
心中對莫奕豪疼惜起來,疼惜他當年在那樣的打擊之下,會是何等的無助與崩潰。
但是一想到查黎黎說莫奕豪盡顯將她全家都挫骨揚灰,舒可馨的心里疼的更厲害了,是為自己。
因為這個所謂的全家里面,一定包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