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好好吃飯。
孩子奶奶家是喜歡早上喝粥的。
妹妹起初也跟著一塊喝粥，喝多了也就不喜歡喝了。
航寶寶也是一樣的。
可早上不喝粥吃什么，吃包子豆漿得出去買，還是喝粥比較方便。
既然這粥不能變，那就只能變一變這配菜。
肉松比較貴，腐乳，榨菜，咸菜這些比較便宜。
“以前農村的小孩都這么吃的。”孩子奶奶憑一句話抗擊所有人。
老媽就讓妹妹買好肉松，不管怎么說，肉松也比那些咸的東西健康些。
“家里又不是沒有肉松，有，孩子阿姑買了，就放在桌子上，本來還倒來吃的，后來，吃話梅，唉。”妹妹無奈道，“她抱著小的，小的好奇，伸手去掰她的嘴，她就吐出來，咬了一點喂給小的吃，好了，這下吃壞了。”
“這開葷才多久，一歲不到的時候剛開葷的，開葷了就燒點有營養的給小的吃吃，吃話梅這種東西，哪有小孩吃這種東西的？”
“說了沒用，說吃肉松，小的搖頭不吃，吃話梅和粥是吃的，我們都說了，才好點，吃腐乳和榨菜了。”
“已經吃得口味重了，開葷了，本來隨便燒點家常菜也比以前吃的那些輔食要好吃多了，這些不吃，直接吃話梅，這一下子就是重口味，正常口味的東西吃起來也要覺得淡了，現在糾正過來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妹妹算是看穿了，“粥喂給他吃，還要抱著他，去電視機前面坐著喂。”
“沒生之前，說不會給他從小看電視玩手機的，現在自己要抱他去看電視？”老媽是無話可說了。
“本來是手機上放給他聽的。”妹妹說給我們聽，“他奶奶說這樣能聽清什么，就抱著他去看電視了，他沒看過電視，一看就安靜下來了，喂粥的時候，有時候他不愿意吃，可能也是吃厭了，不吃又不行，就抱著去電視機前面把喂粥的任務完成一下，完成以后，再抱走也不行了，不看電視就開始哭了。”
“哈哈，以后上小學就要戴眼鏡了吧。”
“有可能。”妹妹也料到了。
媽媽說：“到時候肯定說遺傳你們兩個的，孩子爸爸媽媽都戴眼鏡，這小的肯定也要戴眼鏡的，遺傳的。”
“唉。”當媽的嘆氣。
愁是一方面，喜是另一方面，看著孩子一天天長大，能安全長大，也算欣慰。
沒說話之前，已經可以和孩子進行溝通了。
“這是什么？”
“是鼻子。”
大人指指孩子的鼻子，再把鼻子的叫法告訴他。
一次又這么問他，他就自己開口說了。
“這是什么啊！”
“鼻子。”他坐著平靜地吐出兩個字。
大人這邊一下子炸了。
會說話了，終于會說話了。
“這是什么？”
孩子還沒反應過來，這身邊怎么一下子變得這么熱鬧。
大人又說：“這是耳朵。”又點了點他的耳朵，問，“這是什么？”
“耳朵。”他又學著說道。
這一刻，他就是個天才，寄予了所有人希望的天才。
“那鼻子在哪里啊，耳朵在哪里啊！”
我們反反復復問著孩子，孩子反反復復做著動作。
其實，是在逗我們開心而已。
確實是天才。
沒有人教，就知道哄大人開心了。
當然，再大一點，也會覺得不耐煩，覺得大人都是幼稚鬼，問過上百遍的話，見了面還要問個不停，敷衍一下，也就不想再敷衍了，不是不會，是懶得搭理。
于是，大人們又笑著說：“這個會了，要教別的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游樂場里。
這是家新開的游樂場，兒童游樂場，門票有單次也有包年的，包年的錢玩過二十次也就抵得上單次要花的錢了，剩下的自然是賺的，按照這個邏輯，花了包年的價錢，是給自己安排了任務，一個月至少帶娃來兩次兒童樂園。
不過，確實是包年實惠，要是買單次的門票，等花到包年的價錢之前，如果沒有滿一年，大概是不會來了。
來了，總覺得是虧的。
鑒于之前理發店收了一大堆充卡的錢，沒多久就倒閉，導致卡里的錢打水漂，我們對于充卡這件事就慎之又慎。
不過，包年后給的卡很香，給工作人員刷一下，就能進去了。
“又幾百沒了。”老媽看著游樂園里熱鬧的場景也有些走神，“你們小時候可沒有這樣玩過。”
“幾百塊玩一年，經常來實惠的，等大點就不要來這玩了，到時候就不包年了，這個價格正常的。”妹妹在孩子的花銷上是毫不吝嗇的。
“我來吧。”老媽說。
妹妹說：“不用。”
老媽還是堅持：“你們小時候都沒有玩過，這小的福氣是好的，我來吧。”
妹妹答應了。
錢是直接用手機付了，可如今正是缺錢的時候。
駕駛證快要到下一個計分周期了，上面的分數還是十二分。
娘舅那邊，自從被老媽數落過開車不小心，連闖紅燈這種扣分都有時，就不敢來找我去扣分了，找也是偷偷打電話來。
老媽也是知道的。
她問我：“你那邊還有幾分？”
“三分。”我說。
“你娘舅又是哪里扣分了？”
“違停，轉進單向車道，還有闖紅燈。”
“什么，又闖紅燈了？違停不是不扣分嗎？”
“是，只交了罰金，闖紅燈是因為前面有大卡車，跟著開過去，大卡車過去的時候正好是綠燈最后一秒，車子長，過完以后就是紅燈了，娘舅車子出去就是紅燈，但是跟著卡車走，也看不到紅綠燈。”我覺得是有些委屈的。
老媽搖頭：“還是怪他，跟車跟得太近了。”
“嗯。”我點頭。
“算了。”老媽說，“叫你去給不認識的人扣分，你也不愿意的，現在抓得嚴，這是最后一次機會了。”
又是最后一次機會嗎？
“我有十二分，最好是給一個人扣11分，不過，也不一定會這么巧，我微信里認識一個人，專門發消息找人去扣分的，上回還有發叫人扣十二分的，那不是要吊銷駕照了。”
“那要給多少錢？”我比較在乎這個，吊銷了駕照，還可以再考回來的，雖然并不應該這么想，不過，事實確實如此。
“不知道，她不說出來的，肯定是有討價還價的余地，她作為中間人，要是有本事，就可以多拿點介紹費，這十二分都扣掉，就算錢再多，我也不會去弄的，這點，你媽還是清楚的。”
“那十一分呢？”
“我也是這么想的，但這種一發出來就有人搶著去幫忙扣了，有個九分的這種也不錯了，六分就可惜了些，我們還要開車過去幫忙扣分，她是在隔壁鎮上的，來來回回油費也要不少，就幫忙扣六分，也沒有多少錢，要是九分，那就去了。”
“嗯。”我沒有反對，老媽的駕照，老媽的分數，拿到錢，也是老媽決定怎么花，我知道不對，可仍抱有僥幸心理。
一輛車，只能綁定三個駕駛證扣分。
政策正在出臺，各個地方的具體實施時間也許是有所不同的，趕在實施前，賺這最后一波錢，鋌而走險到底值不值得。
老媽猶豫了，畢竟被抓到，就是倒了八輩子血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