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為什么,偏偏是你
他看起來并不好。
面具下露出的嘴唇蒼白的很,只不過他姿態依然,輕易看不出什么,莊楠不懂這些,但是她知道,公子阡陌受傷了,并且絕對不怎么樂觀,因為旁邊這個垃圾笑了,沙啞而陰寒,他笑的莊楠感到整個人都不好了。
“公子,小心……”莊楠放聲大喊。
只是那等的了公子阡陌出手,白染衣袖間的暗器已經放出。
莊楠不知道,公子阡陌不讓她跟著去的原因就是無論來者如何厲害,采取顏冰花都需要損耗自身,這對于強者而言并沒有什么,但是這個時候卻是最為虛弱的。
白染步步緊逼,莊楠被白染一開始點了穴道,無法動,只能站在原地著急。
她不知道自己內心的惶恐為何,是擔心他死了自己也活不成吧,沒錯,就是這樣,可是又或者不是這樣。
這畫面似乎一點也不美好,他向她走來,她卻一點的歡喜都沒有。
公子阡陌到底是公子阡陌,變態無論從性格還是各方面都變態到讓常人無所匹敵,他是尊貴的,無疑也是強大的。
白染這邊并沒有討到什么好處,即使公子阡陌的內力被壓制。
白染退回莊楠這邊,臉上閃過一抹狠辣,他抬手,掌心內瞬間凝聚出一股黑色的氣流,四周寒風四起,有冰雪刮到臉上,寒的生疼。
公子阡陌凝眉,他握住手中的劍,眼底的紅色光芒更甚,白袍上染著點點血跡,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濺到的,莊楠不知道那血是公子阡陌的還是白染的。
她呼吸微滯,緊張的看著這一幕。
天地變色,無數的,嘶喊的,空中盤旋的黑氣,莊楠驚懼的看著這一幕,能夠養魂的人……
空中的怪物們逼近公子阡陌,無形中如同張著血盆大口,一個個瘋狂的,無所顧忌的,狂躁的,撲向公子阡陌,那一身白袍的男子,臉色微微蒼白,紅眸中帶著蔑視與輕嘲,他收緊手中的劍,薄唇微揚,睥睨眾生。
他站的筆直,眉目清冷。
他沒有動,卻強大的震感人心。
逼近的怪物被公子阡陌一個個震碎。
“怎么可能……”白染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個男人。
“怎么會,你受了傷,被壓制了內力,你怎么可能用內力……不……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白染突然笑的瘋狂,他惡狠狠的看著正在毀掉他養了許久的魂的男人。
“強行運用內力,公子阡陌,你當真以為自己強大到可以一直撐下去。”
白染不斷的放出那些黑色的怪物。
莊楠咬牙,口腔中涌出一股鮮血。
她沒有內力,突破穴道的方式只能是其他,還好當初付然他們教了她自保的方式。
她沒有輕舉妄動,在白染凝聚那些怪物的時候迅速出手。
她離他近,那把簪子在白染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刺入他的胸腔。
那些怪物沒有的宿主的操控,瞬間破滅,白染倒地。
公子阡陌的情況一點也不好,在白染死掉那一刻,那個男人也到了下來,鮮血染紅了他白色的長袍,紅色的眸色減退,最后一眼,莊楠看到,一雙墨色冰寒的眼。
“公子……”莊楠跑向公子阡陌,扶著傷痕累累的男人。
“公子。”
男人墨色的眸子復雜的看著莊楠,抬手,將衣袖中的東西塞進莊楠的口中,入口即化,莊楠甚至沒感覺到什么。
“公子,你……”莊楠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他給她的東西,很可能就是他剛才拿到的東西。
“為什么……是你。”不明所以的一句話,公子阡陌最終閉上眼睛。
莊楠一個人到地是沒有本事將公子阡陌帶出去的,她扶著他,感受到他漸漸冰寒的身體。
莊楠取出自己身上的南海之珠,給公子阡陌帶上。
這一路上她相安無事,有著南海之珠的庇護,倒是只聽聞沒有親自體會到這里的恐怖。
離開南海之珠的那一刻莊楠瞬間感到呼吸都在困難。
她扶著公子阡陌,倒是沒有那么太嚴重。
最后在莊楠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終于看到了找來的莘篁。
莘篁大驚失色,連忙扶著公子阡陌。
最后三人終于離開無憂城。
“公子阡陌,公子阡陌。”那聲音依舊肆意,不過卻是虛弱的很。
你到底想做什么,公子阡陌問。
“我用了她的血,就給她顏冰花啊,顏冰花最能養魂,她魂力衰弱,沒有靈氣,現在用了顏冰花,以后就可以慢慢變好。”
無塵,你什么時候,這么在乎一個人了,公子阡陌清冷管了,他與他一向相處的相安無事,他們雖然是不同的性格,卻同樣的懂得利益關系,可是,這一次,公子阡陌第一次見到無塵因為一些血,傷害自己。
“我想的,不就是你想的嗎?”那聲音沒了聲息。
公子阡陌睜開眼睛,墨色的眸子微涼。
他動了動唇,他感應不到身體里的另一個意識了,他知道,那個人可能,再也不會出現了。
他知道自己的性格并不完整,無塵就是他壓制的性格,他的欲望,他的……執念,可是,公子阡陌沒有想到,他的執念,竟然可以為了一個女人……
他神色微暗,閉上眼睛,自我調息。
莊楠等在外面。
她已經知道了顏冰花的事,只是,沒有想到,公子阡陌,會親自為她去取顏冰花,顏冰花的存活時間短,所以根本不可能帶出極寒之地,所以他給她找了南海之珠,將她帶到了極寒之地。
她會慢慢變得好看,比任何人都要好看,可是,莊楠,并不開心。
為什么呢,真是個奇怪的人啊,奇怪的,莊楠都覺得討厭了,他怎么能,怎么能,莊楠心情復雜極了,這種情況并不怎么讓人開心那。
她好像喜歡上了這樣一個人,卻不是因為他給了她美麗,而是在之前的時候,在他笑的肆意張揚的時候,在他睥睨眾生的時候,當他血染白袍的時候,她莫名的難受,莊楠知道,這或許并不是愛,只是喜歡,可是卻是莊楠第一次,認真的,喜歡一個人。
只是,莊楠并不知道,她喜歡的那個靈魂,可能……再也不會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