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見 入溫門,師徒緣分匪淺
舍予醫館后院
兩個侍衛并沒有隨著溫鈺和溫凝良等在后院,而是被他們打發到醫館門外候著了。
“溫老!”詩嫣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溫鈺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小友快坐,原只聽街頭巷尾說莫小友醫術高超,沒想到模樣也是如此俊俏。只是不知小友是如何得知瘟疫的根源,老夫特來請教。”溫鈺伸出手,示意詩嫣坐下。詩嫣笑了笑,對著站在溫鈺身后的溫凝良說:“良哥哥,你也坐。”
溫凝良和溫鈺聽了詩嫣的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奇怪的是這“良哥哥”從一個男子口中喊出來,溫凝良和溫鈺竟然還覺得理所應當。
“莫先生這是從何叫起?”溫凝良滿臉疑惑的問。
“溫伯,良哥哥,你們當真將我忘了?”詩嫣嗔怪道。
“是老夫和小兒記性不濟了,也不知是何時見過小友,還請小友直說。”溫鈺為官為人一向謙和有禮,凡不涉及醫術民生,均不與人作口舌之爭,所以才能在官場游刃有余這么多年。
“幼時是溫伯贈了一本書,詩嫣才對醫術起了興致,這才一連多年淺識醫術,若真真的論起來,溫伯是嫣兒的老師呢。”詩嫣沒有想隱瞞的意思,這才將二人與她的淵源說出,誰知道她說完之后溫鈺看了看溫凝良,溫凝良又看了看溫鈺,最后還是溫凝良突然喊出:“阿瑪,她是嫣兒!是舒伯伯家的嫣兒。”
“良哥哥,能讓你想起來,證明嫣兒在你心中還是有一定位置的。”詩嫣調皮的沖著溫凝良擠了擠眼睛,然后一臉喪氣的說:“可惜啊,嫣兒還記得,溫伯伯都不記得了,溫伯伯當年還說,若是以后嫣兒長大的還依舊喜歡喜歡醫術,不管嫣兒是不是女兒身,溫伯伯都會收我為徒的。可是看今天這般樣子,溫伯伯怕是想要賴賬啊!”
溫鈺聽了詩嫣這話,哈哈大笑起來:“還是那樣的古靈精怪,快都坐下。”聽了溫鈺的話,溫凝良和詩嫣在溫鈺的一左一右落了座,溫鈺接著說:“想當初,我就看你是個學醫的好手,本想等返鄉回來就收你為徒,可是等我返鄉回來,才知道你家中變故,我去求先皇,可是先皇已經下了死令。我找了你們母女二人許久,可是都說沒見過,這才作罷,知道當今皇上登基,大赦天下,才將你阿瑪從牢中放出,但我去過舒府幾次,你阿瑪都說你不在家,原來竟是在此處開起醫館來了。”
“承蒙溫伯暗自在獄中打點照顧,阿瑪才免受了諸多苦楚,溫伯大恩,嫣兒深表謝意。未能親自登門道謝,還請溫伯原諒。”詩嫣誠懇的說。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啊!”溫鈺也發自肺腑的說道。
“嫣兒。”溫凝良喚了一聲嫣兒,眼神中滿是哥哥對妹妹的寵溺,可是在前院的徐惜筠眼中這眼神就是男子對女子溫情。
“不行,我必須要出去了,我再不去,嫂嫂就要背這個道貌岸然的男子搶走了。”徐惜筠說著就要往后院沖,可是頭剛探出去,就被小語拉了回來:“徐小姐,你要做什么?”小語狐疑的看著徐惜筠,她敢說,若是她此時攔不住,讓這祖宗打擾了詩嫣,詩嫣一定是讓她去清夜壺的。詩嫣說了,醫館不能沒有懲罰的方法,但是她是很人道的,醫館的處罰很輕,不過就是清清夜壺,做做勞動而已。
“小語是吧?”徐惜筠看著拉住自己的人反問了一句。
“是,徐小姐,我是小語。”小語還是不喜歡這個目中無人又蠻橫無理的丫頭,早些時候,當詩嫣和她們說徐惜筠要留在醫館一些時日的時,哪有一個人開心,本來每日伺候那些病人就已經夠辛苦的了,還要伺候這個祖宗,看著她,不要讓她惹禍。
“小語啊!”徐惜筠將小語摟過來,將她的腦袋板正,強迫她看著后院正聊得熱火朝天的溫凝良和詩嫣:“你看,那是不是你們家小姐?那個是不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家伙,我問你,我正哥哥,昂,就是柳亦儒對你們可好?”
小語點了點頭。
“既然我哥對你們好,那我是不是應該過去講詩嫣姐姐幫我哥搶回來。就像若是言輕身邊有女子,我與你呢,關系又好,我是不是應該幫你將言輕搶回來。”徐惜筠機靈的很,從那時言輕追著小語出去,她就知道這二人之間一定有什么。
小語一聽言輕,點了點頭。徐惜筠一看自己對小語說的話有效了,將小語甩在一旁,像一支離弦之箭一般沖到了后院將溫凝良撞倒在地。
“惜筠!!你做什么?”詩嫣想也沒想到,剛才還和自己說話呢,一瞬間就被徐惜筠撞倒地上了,她連忙起身將溫凝良扶了起來。
“嫣兒,我沒事,想這位姑娘也是不小心的。”溫凝良大度的說。可是他越是這樣說就讓徐惜筠覺得這是在詩嫣面前故意表現的如此,好讓詩嫣對他好感大增。
“我就是故意的,怎么啦,本姑娘傷的就是色狼,誰讓你色瞇瞇的看著我嫂子的。”徐惜筠理直氣壯的說著話,為了增加氣勢,她還將雙手插在腰上。
“姑娘誤會了,我與嫣兒不是你相像的那個樣子。”溫凝良想要解釋,可是徐惜筠哪里肯聽:“我說這位公子,你說你長的也不差,為什么愛做這種橫刀奪愛的事呢?”
“夠了,十七,小語!”詩嫣平時縱容她也就罷了,今日溫鈺還在,她就這樣放肆,還將人家的兒子推倒在地上,惹得她頓時就生了氣。
“‘公......公子’!”小語和十七聽到詩嫣的聲音,立刻就跑到后院來,小語從未見過詩嫣這樣生氣的表情,嚇的話都說的斷斷續續。
“將惜筠帶到前面去。”詩嫣說完,十七和小語就拉著徐惜筠走了,就算是詩嫣這樣嚴肅,她還不忘伸出雙手將食指和中指勾起,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溫凝良。溫凝良看到了她這樣的動作,竟然覺得十分可愛,右眼朝著徐惜筠眨了一下。
這個動作就徐惜筠自己一個人看到了,又大聲的喊了起來:“色狼!嫂嫂啊,他是色狼。”說著就被十七和小語拖了出去。
詩嫣不好意思的回頭對著溫鈺和溫凝良說:“溫伯、良哥哥,實在是不好意思,惜筠是我的一個好友的妹妹,暫時住在我這里,喜好開玩笑,自小被寵慣了,失了規矩,還望溫伯和良哥哥見諒。”
“無妨,這般明媚的孩子,到是像極了小時候的你。”溫鈺笑著開口。
“我倒是覺得十分可愛。”溫凝良向外面看著,說。
“溫伯不怪罪就好,那嫣兒斗膽問一句,溫伯在嫣兒年幼時說的話可還作數?”詩嫣指的是收她為徒的那一句。
“當然作數,只不過嫣兒如今青出于藍了,老夫都要向你討教,你此時再拜我為師,我還能教你什么呢?”溫鈺也是性情中人,實話實說。
“溫伯別這樣說,嫣兒要學的東西太多了。那我就當溫伯同意了。”詩嫣趕緊站起身來,倒了一杯茶水,跪在地上:“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哈哈哈哈......好啊!”溫鈺笑著接過詩嫣舉過頭頂的茶水,一飲而下,開口道:“從今日起,你就是老夫的徒兒、良兒的師妹了。快起來。”
“嫣兒謝過師傅,見過師兄。”詩嫣站起身來說。
“如此甚好!”溫凝良像是小時候一樣揉了揉詩嫣的頭,無害的說道。
“好了,我們也該走了,還要回去復命呢。若你不是女子,我定回去求皇上讓你進太醫院。”溫鈺起身說道。
“師傅,醫者仁心,不分男女,不論地域,不分族群,在哪里。嫣兒都會行醫救人的。”詩嫣認真的說道。
“好,不愧是老夫的徒兒。”溫鈺滿意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