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見 相見不如不見
“可是小姐,你的身子?”小語擔心的詢問道。
“無妨!”詩嫣雖然知道這里是皇宮,并不是想出去就能出去的,但是好在溫凝良的腰牌還在她這兒。
“這!”小語恐怕一會兒玄燁回來之后責怪詩嫣,就將目光投向小醫,想讓他勸一勸,但小醫卻將詩嫣扶下了床,然后對著小語說道:“師傅想要回家,天經地義。”
詩嫣將身上的衣服和頭發整理好,將玄燁的衣服放在了床上,就帶著小醫和小語出了乾清宮的宮門,迎面走來了一個人,腳步急促,身穿粉紅色衣裙,帶著一個宮女和兩個太監。
詩嫣此刻不想惹事,只想安然無虞的將小語和小醫帶出宮去,從此和玄燁老死不相往來。
所以當那人走過來的時候,詩嫣拉著小醫和小語直直的跪了下去,粉紅色的衣裙從他們的眼前飄過,詩嫣剛想抬頭,就看到粉紅色衣裙又退了回來,向著詩嫣問道:“皇上可在乾清宮?”
詩嫣一聽便聽了出來,此人正是李穆音。不過好在她低著頭,身上穿著的又是男子的衣裳:“回娘娘,皇上剛剛往御書房去了。”詩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低沉。
“御書房?!”李穆音氣的直跺腳,嘴中小聲嘟囔著:“本宮整日與這宮中的女子爭風吃醋也就罷了,皇上竟然還將宮外的女人帶回來。”說完之后從原路返了回去。
等著李穆音走遠了,詩嫣才用溫凝良的腰牌出了宮,怕有人跟著,所以跟著小醫去了舍予醫館。
皇宮——御書房內
在玄燁的記憶中,除了那次開玩笑的和玄燁說她也是會吃味的之外,任何時候她都是最端莊的,好像一生下來便是這種樣子。
“臣妾參見皇上。”
“免了!”玄燁上前拉住了赫舍里的手:“皇后此時來,可是因為孫簡識一事!?”
“皇上,若是孫簡識真的犯了大錯,皇上將他關起來便是,可是怎么將他處死了,瑾貴人已得到消息就跑到坤寧宮來,臣妾好不容易將她勸住,卻又聽說皇上將一宮外的女子帶進宮中來了。這恐怕于理不合啊!”赫舍里苦口婆心,若是真的論起來,她還要比玄燁大上一歲。
玄燁知道赫舍里語中諸句,都是為了大清好,都是為了他好。但是孫簡識就算今日不死,也會在月后瞧瞧死,,結果都是一樣的,只是今日死麻煩了些。
“皇后,孫簡識淫蕩無知,殘害忠良,死有余辜。至于瑾貴人那里,朕會去和她解釋的。”玄燁又覺得自己的語氣過于冷淡,又接著說道:“你好生將養身體,這些年,你為朕料理后宮諸事,辛苦了。”
赫舍里自從嫁給玄燁做皇后,從他嘴中聽到最多的就是“辛苦了”這三個字。赫舍里嘴角微微一笑,俯了俯身子說:“這些都是臣妾應該做的。既然皇上已有自己的主意,到是臣妾多慮了,臣妾告退。”赫舍里說完就從御書房退了出去。大清律例規定,凡是后宮女眷一概不得干政,除了皇后其余后宮妃嬪不得進入御書房。
玄燁沒有搭話,憑著赫舍里退了出去。
玄燁喃喃道:“這一生有多少光景,怎么能以一心納了數人!”他似乎突然間明白了他的父皇為什么因為一個女人而放棄了皇權。想到這里,他匆匆離開了御書房,來到了乾清宮,卻被告知人已經走了,玄燁震怒,問:“你們為什么不攔著她?!”
士兵們面面相覷,人是由玄燁親自抱回來,誰敢攔啊。
玄燁并退了左右,一個人坐在沒有詩嫣余溫的床榻上:天涯路遠,莫兒,你是當真要如她一樣舍棄我了嗎?
時至夜半,詩嫣才從醫館回了舒府,舒宗耀從辰時出去到現在還沒有回府,一直在忙著運送糧草的事情。
詩嫣原想從后門進去,讓江叔偷偷給她開門,可是走近了才發現,后門根本就沒關,她還在想可能是江叔故意給她留的門,但是才剛剛走進去,就發現顧惋兒一臉嚴肅的站在后門里看著她。
她瞬間變了聲音和臉色說道:“額娘,夜里風大,你在這多久了?累不累,咱們進去說吧......”
“小姐,夫人晚上天還沒黑開始,就已經站在這里等您了。”江叔在一旁說道。
詩嫣聽到了這話,才收起了笑容,從那時到現在已經快要兩個時辰了,趕緊跑過去,拉住顧惋兒的胳膊,憂心的說:“額娘,你別站在這里,我們先進去。”說著就像拉顧惋兒進去,可是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詩嫣看了也心急的不行,只得一遍又一遍的重復是自己錯了。終于在詩嫣說道第三遍的時候,顧惋兒說話了:“江叔,請家法!”
這一句話將眾人說的都愣住了,家中有家法,大家都知道,但是自從江叔進府開始就從來沒有用過,小的時候詩嫣貪玩跑出去,即使是被舒宗耀知道了,也只是訓斥幾句,禁足幾天而已,從未請過家法。
“還愣著干什么?”顧惋兒一向溫婉,但此時的她真的跟溫婉搭不上邊啊。
“是,夫人。”江叔跑進了屋子,在祠堂中將一根常常的戒尺拿了出來。
小語看見戒尺,一下子跪在地上說:“夫人,小姐是為了救人啊,夫人,手下留情。”
“嫣兒,跪下!”顧惋兒沒有理會小語的話,開口讓詩嫣跪下,詩嫣沒有說話一下子跪在顧惋兒面前。
顧惋兒接過戒尺,含著眼淚訓斥道:“醫者仁心,你救人,額娘不攔你,可是額娘氣你不講孝道,欺瞞父母,你可有話說?!”
“沒有!”詩嫣知道顧惋兒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但是她絲毫不怨她,因為她知道顧惋兒是因為擔心她,所以才這般生氣。害父母擔心,就是不講孝道;她與玄燁的關系沒有告訴她和舒宗耀,這就是欺瞞父母。對此,她無話可說。
“這第一尺,需讓你知道,你身為子女。”顧惋兒說著直直的打了下去,詩嫣的后背一陣火辣辣的疼,但是依舊咬著牙沒有出聲。
“小姐!”
“這第二尺,是讓你知道,你身為女子!”又是重重的一下,詩嫣疼的臉色漲紅,還是沒有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