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延此時真切的感受到了什么是“狗急跳墻”,“被情緒沖昏了頭腦”。
他不是不知道殺了柳銀的后果,可是在這一刻,他的腦子里根本想不了那么多。
一旁的離志見了很是高興。
“這次他死定了。”離志幸災樂禍的說道。
看向離嵩,卻見他仍然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于是好奇的問:“怎么了父親?”
離嵩看著柳銀的方向,皺著眉頭道:“筑基修士的法器不一定是刀劍一類的死物,聽說柳家有一位筑基修士的法器就是一個迅捷的低價妖獸。”
剛一說完,只見柳銀身后的筑基修士忽然噴出一口血,向后退了幾步。
修士的法器與修士心脈相連,尤其是筑基修士。
方才柳銀雖然推開了他,但是他不敢和柳銀一樣去賭夏延究竟敢不敢,萬一夏延真的開槍殺了柳銀,他也活不了。
因此在夏延開槍的一瞬間,他便用自己的本命法器擋了過去。
正如離嵩猜的那樣,他的本命法器是一個低階妖獸,或者說有妖獸血統的魔獸。
速度極快,是他的一大殺招。
但是缺點是防御力太低,即使是練氣修士的法器也可以殺了它。
不過這也稱不上什么缺點,別說練氣修士,就是筑基也不一定能夠跟得上它的速度。
但是今天的情況實在是有點特殊。
柳銀以為自己要死了,倒在地上的時候腦袋疼的厲害。
可是過了一會兒腦袋上的疼痛感絲毫不減,一點也不像“死了”的狀態。
于是他試著睜開了眼睛,發現他還在原地。
再看向身后的筑基仆役,捂著胸口似乎受了很重的傷。
他急忙站了起來,“你沒事吧。”
“沒事,二少爺。”仆役看向一旁的夏延,“只是我元氣大傷,今天我們恐怕回不去了。”
現在看來,夏延絲毫不畏懼柳家,即使他不受傷也不一定能夠護衛柳銀周全。
現在他身受重傷,就是他自己也不一定能夠從夏府城衛的那些火槍中逃出去,更別說護衛柳銀了。
柳銀也看向夏延,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夏延竟然敢真的動手。
正要開口說話,目睹了柳銀站起來的夏延再次舉起了手中的火槍。
閻方見了急忙擋在了火槍前面,“少爺,這次再開槍就真的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你以為我不開槍就有余地嗎?放了他,他依然不會放過我們。”夏延說道,以柳銀的性格,自然不會忍受別人如此對他。
更何況夏延是真的對他下了死手,兩人的關系從夏延開槍的那一刻就已經變得不可調解。
開完槍之后夏延本來還有些后悔,可是一想到如果真的如柳銀所說,在這個世界生存就是連殺父仇人也要放走的話,他寧愿沒有來過。
雖然他對小瑩沒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但是她是夏延來到這個世界之后全心全意對夏延好的人。
夏延感受不到小瑩的愛意,卻感受得到她的情義。
尤其是當一個異性將自己所有的心神都投入到夏延身上的時候,夏延可以說不喜歡她,但是卻不能不在乎她。
“況且,我不需要茍且的余地,我要的是有仇報仇,有冤報冤的快意。”
“你快意了,夏府呢,危陽城呢?難道要讓所有人為你的快意付出生命嗎?”閻方攔著夏延,這次說什么也不能讓他再次沖動。
他低聲對夏延說道:“有一種術法叫控神術,取修士的精血和靈識,輔以那個修士的配合可以完全掌握他的性命。我們可以以此要挾柳銀,到時候柳銀的生死只在你的一念之間,他一定不會再找夏府的麻煩。”
夏延正要說話,身后忽然傳來了趙奇的喊聲,“少爺,快來救救小瑩。”
“她還有呼吸。”
聞言他驚疑的轉向身后,看到趙奇的手正在探小瑩的鼻息。
趙奇的手上都是鮮血,就是空氣中的微風吹過也會有感覺。
況且小瑩的傷是在心臟位置,根本不可能活得下來。
他知道趙奇喜歡小瑩,以為他因為小瑩的死亂了心神。
正要安慰他,閻方忽然走到了小瑩的身邊,握著小瑩的手腕感知了一會兒,“少爺,小瑩真的沒死。”
說著他在小瑩的傷口位置點了幾下,又讓趙奇將小瑩扶起來給她輸送了一些靈氣。
“凡人雖然無法吸納靈氣,卻也不像修士一樣靈氣相互排斥,因此修士的靈氣對于凡人來說算得上是靈丹妙藥,比什么靈藥都管用。”
“只不過一般修士根本不會將凡人人放在眼里,跟別說給他們療傷了。”
“小瑩的傷口并沒有傷及心脈,方才只是昏了過去。”
閻方說完收起手的時候小瑩便咳嗽了一聲醒了過來,看向夏延輕聲的叫了一聲,“少爺。”
夏延點點頭,再次轉向柳銀,猶豫了一會兒忽然又舉起火槍。
閻方見了急忙跑來阻止夏延,夏延卻擺手先止住了他,對柳銀說道:“我可以不殺你,但是也不能輕易放了你。”
“我需要確認放你離開之后你不會報復我夏府。”
柳銀身邊的筑基修士正要說話,柳銀卻往前走了一步,看著夏延道:“誓言什么的恐怕夏城主也不會信,不知夏城主有什么穩妥的方式?”
“控神術。”
“不可,”夏延剛一說完那個筑基修士便立馬反駁道,“二少爺,這控神術……”
“我知道,”柳銀打斷他,想了一下對夏延道,“可以。”
“二少爺。”
“不礙事,相信夏城主不會做出趁機殺了柳某這樣明顯的事情,對嗎?”柳銀笑著對夏延說道。
“這是自然,若是柳公子因為控神術丟了性命,夏延定當一命賠一命。如此行事,只是為了自保而已。”
“當然,夏延也不會一直用這控神術拿捏柳公子。三年之后夏延自會解除控神術。”
筑基修士聽了十分不忿,“憑什么相信你?你不相信我家少爺的諾言,讓我們相信你的嗎?”
“除非你也交出可以讓我們信服的條件。”
柳銀擺擺手,對夏延道:“好,柳某信夏城主。”
筑基修士喊了一聲少爺還要說話,柳銀卻已經自指尖取出了精血,走到夏延面前交給他。
又閉眼分出一絲靈識。
閻方見狀急忙指導夏延也分出靈識完成術法。
同時對周圍的城衛說道:“注意周圍,此等術法不能受一絲干擾,不然少爺和柳公子都會有危險。”
最后一句顯然是提醒那個筑基修士,他聽了之后也警戒起來。
可是閻方的話音剛落,一枚暗器便忽然打向夏延兩人,閻方擋下之后看向暗器發來的方向,正是離嵩他們。
那個筑基修士見了更是氣急,指著離嵩,“離嵩,你……”
離嵩本沒有趁機搗亂的意思,不說有閻方在成功的機會不大,就是最后成功了,殺了柳銀也不好對柳家交代。
可是離志卻沒有想太多,聽了閻方的話只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于是發了一個暗器。
離嵩憤憤的看了離志一眼,有些騎虎難下的沖他們喊道:“離某人知道柳公子被夏延所迫,今日一定將柳公子救出來。”
“離嵩,你明知道此時我家少爺不能……”
筑基修士還沒說完,就見離嵩一聲令下,他身后的一干人全都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