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鬼才信
大雨說下就下。
傾盆大雨像是下冰雹一樣,噼里啪啦的從天上落下。
香云顧不上什么,忙讓冷少辰和杜柯一起幫忙,把老爹移到了自己和妹妹們睡的床上。
好在,自己屋子這邊,剛剛鋪的稻草還算厚,一時半會這雨也漏不下來。
雨勢太多,煮飯什么的,也是空談。
外面下著雨。
屋子里,蘭氏母子四人。
杜柯和冷少辰兩人。
加上床上躺著的陳錢,七個人擠在這么一間狹小的空間里,等著雨勢過去。
轟隆隆,轟隆隆。
幾個響雷,像是在告訴大家,已經進入了初夏。
蘭氏看看這雨勢,擔心的看著旁邊,這場雨下去,隔壁屋肯定不能住人了。
不要說明天,今天晚上住哪里都是個問題。
“杜大夫,你渴不渴,要不我給你倒杯水。”若是平時,蘭氏哪敢讓自己的三個女兒與外男同在一屋。
只是現在外面在下雨,家里又是這么個情況,就是要回避也無處可去。
杜柯搖頭:“不用了,我們不渴。”視線看向陳香云:“陳姑娘,你們家的條件確實太差了些,這樣下去,這屋子怎么住人,就沒想過再蓋一間?”
夏天來了,雨水也開始多起來。
這一家五口總不能天天住在這讓人提心吊膽的屋子里。
冷少辰也朝陳香云看過去。
陳香云正在幫陳錢捏胳膊捏腿,聽見杜柯的話:“本就打算這兩日把房子修一下,沒有想到這雨來的這樣快。”
“一會讓阿辰幫你們修修,阿辰對于這方面在行,找他肯定沒錯。”杜柯忙向香云推薦人。
陳香云淡淡的看過去,陳述著一個事實:“他剛剛才從屋頂掉下來。”
杜柯摸摸鼻子。
冷少辰:“……。”
視線下意識的看向陳香云的胸前。
陳香云冷哼一聲,她就知道,杜柯的這個藥童,看著老實,其實不老實。
她一會一定要給他點教訓,讓他非禮于她。
好在沒有外人在,要是有外人在,傳出她與一個外男摟摟抱抱,她以后還要怎么嫁人。
“不過,這里只有你們二人是男的,修房子這事自然就落在你們身上了,一會就麻煩二位了。”
“阿辰一人即可。”杜柯訕笑,接受到某人不可抑制的殺人眼神,接著道:“當然我也一起。”
夏天的雨說來就來,說停就停。
一刻鐘后。
雨勢已經完全停了,露出晴空萬里的天空,太陽公公又露出了他的笑顏,好像剛剛的大雨只是它老人家的一場惡作劇。
六人從屋子出來,看了一眼隔壁屋,屋子里都是積水,剛剛從屋頂掉落的蹈草,飄浮了一屋。
“大嫂。”老三從前院過來:“剛剛下大雨了,你們家可有事?”
他之前記得,這兩間柴房是會漏雨的。
等他走到跟前,看著眼前的情景,發愣。
這,這……。
大哥住的屋子,完全變成小河。
蘭氏嘆口氣:“屋頂破了,老三,你幫我拿個梯子過來,幫忙修一下房子。”
老三噢了一聲:“噢,我這就回去拿。”
老三回到了前院,陳老太看著他拿著梯子往后面去,干咳一聲:“老三干嘛去。”
“娘,大哥的屋里漏水了,我尋思著給修修屋子。”
陳老太冷哼一聲,一起朝后走去。
遠遠的就看見就兩外男站在她們的屋子前,正在地上劃著什么,一個中年男人,長得還可以,一個黑的跟炭一樣,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貨。
“大嫂,梯子來了。”
蘭氏看著陳老太也過來了,臉色不太自然:“娘。”
陳老太一看屋子里的情景,哇的一聲嚎叫起來:“蘭翠花你個賤人,你這是要害死我兒啊。”
香云蹙眉,她奶在這里鬼叫什么?
蘭氏慌了心神:“娘,你誤會了,我……。”
“娘。”香云走到蘭氏的跟前,低聲:“娘,你不要慌,我來出面就好。”
“蘭翠花,你這個喪門星,好好的兩間房子給你們,這才過了幾天啊,這房子就爛成了這樣,可憐我兒,只能睡破屋子,大錢啊,娘對不起你啊。”陳老太哭的聲音那個大。
雨停之后,家家戶戶的人基本都沒出門,還在家里。
“天啊,這屋子破成了這樣?”
“這屋子肯定不能住人了,可憐大錢一家五口,晚上可要怎么辦?”
“好端端的屋子怎么會有一個那么大窟窿,不會是人為的吧。”
“陳嬸哭的那樣傷心,八成大錢媳婦不想治大錢了,想讓雨水把大錢給淹了吧。”
“真沒看出來,大錢媳婦平時看著柔柔弱弱的,還能干出這種事情來。”
“就是啊,真的真不出來。”
蘭氏急的要掉眼淚,不是她,她沒有。
“奶,你在干什么,你這是在哭喪?”香云不理會眾人的百舍,視線冰冷看著陳老太。
老太太沒事就喜歡嚎喪,像是別人不知道她對她們家做了什么一樣。
“你個死丫頭,光天化日之下,你帶回來兩個外男不算,還要和這些個外男害死自己爹,你這是按的什么心思。”陳老太站在那里,不屑的冷嗤出聲。
這兩個外男從進村到現在,可是有一會了。
這個死丫頭,是不是想給蘭氏這個喪門星再找個有錢的男人。
她要是敢存這份心思,看她不打死她們。
杜柯干咳一聲:“這位大娘,我是大夫,我是陳姑娘請過來給她爹看病的。”
他看著很老嗎?應該沒有吧。
“大夫看完病不離開,還留在這里干什么,不知道這一家子都是女人嗎?”陳老太不依不繞。
“是啊,奶還知道我們一家都是女人。剛剛杜大夫可是說了,給咱爹看病的診金是二兩銀子,杜大夫說,我們不給銀子,他們就不走,奶來得正好,奶即然這么關心我爹的死活,一定很樂意替我們付這二兩銀子的診金的,對吧,奶。”
陳老太倒抽一口冷氣。
多少?二兩?
杜柯莞爾一笑:“在下只是一個窮大夫,給病人看病,病人給銀子天經地義。這次的診金是二兩,這位大娘,你手上如果有的話,還請盡快給一下,我們師徒二人還等著回去呢。”
“呸。”陳老太冷嗤一聲:“什么大夫,我才不信。你們一定是香云這個賤丫頭請來騙我銀子的,老娘才不上當。你說你是大夫,行啊,你要是能讓我家兒子現在就醒來,我就相信你們是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