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偉說道:“三年前就發現這些人了,但是他們只是在傳教。雖然上報給了朝廷,也嚴查過,但是沒有發現他們有任何違反大宋律的地方,所以只能讓手下盯緊點。至于節度使發現的問題,也是在半年前才露出的端倪。”
韓孝天微皺著眉頭又問道:“他們是哪里人?傳的什么教?”
“大食教。多數為大食人。”
“大食教不是很早就有了嗎?他們又來傳什么教?”
“據他們說,這里信徒的信仰不是很堅定,希望過來可以鞏固他們的信仰。”
韓孝天不滿道:“這群人根本就是心懷不軌。鞏固教義?他們還想怎么鞏固,難道他們說一句話,還要別人言聽計從嗎?不管怎么樣,這群人不能再留在這里了。如果被有心人利用,會很麻煩的。”
李偉說道:“但是現在我們沒有合理的理由驅趕他們。如果強行驅趕很有可能引來當地教眾的不滿,反而可能會有反效果。”
“盯緊了他們每一個人,任何一個小的違法都要咬死了,然后把他們趕出去。留下他們很有可能會對朝廷造成威脅。”
李偉無奈的說道:“這個我懂,自從見識了白蓮教的危害,朝廷就開始對所有的宗教嚴格管控。不管怎么樣這件事我會做好的。”
昌盛二年初,在寧夏打個噴嚏,整個地界都要感冒的人物,此時在韓孝天面前也只有戰戰兢兢的份。
站在最前面的三十多歲的男人叫霍長庚,是本地獵鷹和瑞英商號總負責人。此時他額頭上的血正在一滴一滴的往胸前,把衣服都染紅了。
在李路等人的阻攔下,韓孝天重重的把手中的碟子扔地上。“一群廢物,被人滲透到這種程度了居然一點反應沒有,你們是干什么吃的?知不知道再有兩年他們的部隊就有可能過來!!”
去年剛開始深入調查那些傳教士的時候,李偉就被嚇到了,原來被發現的這幾個人根本不是什么傳教士,而是塞爾柱帝國不甘心當年輸給耶律大石,希望借助此時剛剛納入宋朝版圖的地區不穩定,借機想奪回原本屬于自己的土地。而這些人就是塞爾柱帝國派來探聽消息的人。
經過半年的徹底調查,終于查到了些許端倪,這一情況也讓韓孝天很惱火。“你們說說,我把你們留在這里不就是讓你們收集情報,防范各種危機的嗎?可是現在被敵人滲透到這種地步卻絲毫沒有察覺,是不是以后死在被窩里才知道要做什么?”
霍長庚咽了口口水,說道:“老爺,這次確實是我疏忽了。不過對方的聯絡方式,和在當地的聯絡點,都已經找到了。所以現在要不要馬上處理掉他們。”
韓孝天又把碟子抄了起來,韓紫琪立馬就把他的手拉住,并把碟子從韓孝天手里拿了過來,看看他的臉色,怕他又罵人,搶先一步說道:“霍叔叔,都這個時候了,處理掉這些人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了,他們該傳回去的情報,早就傳回去。我們現在該做的是斬草除根,徹底的消除隱患。”
霍長庚愣了一下,看了看小姐,又看看老爺,問道:“老爺,小姐胡說八道的,是吧?”看著韓孝天不置可否的表情,“不是,塞爾柱帝國可是很難對付的。真的打起來,先不說勝負如何,難道您就不怕草原趁亂而入嗎?”
韓孝天冷笑道:“只要給他找點事做,他就不會有時間和精力來搗亂了。總之你去把收集來的情報匯總一下交給李偉,然后寫信讓陸明他們準備好隨時出兵。告訴他們一定要讓塞爾柱帝國記住,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是。”霍長康帶著人離開了。
韓孝天對李寶基和韓紫琪說道:“你們兩個去收拾一下,我們回草原找也速該玩。叫上你們李路叔叔。”
看著兩個孩子離開,韓孝天打開手中的便條,一層寒霜逐漸布滿了臉頰。“也速該,本想和你在和平一段時間的。不過你不想要,那就怪不得我對你下手了。”
昌盛元年十一月,隆興商號和瑞英商號在草原上的商隊被人打劫,貨物全失,人員傷亡保重。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不過根據掌握的線索來看也速該就是這次的元兇。
韓孝天本打算短時間內不會再與也速該有任何的沖突,但是對方不給面子,自己也不可能就這么忍著。把也速該打疼,讓他不敢在短期內宰造次,也關系到自己分化草原的計劃能不能順利進行。
昌盛二年五月,巴爾汗調集八萬部隊,對依附與也速該的一個重要的部落發起攻擊。不到兩個時辰,也速該的親率四萬大軍趕來救援。韓孝天親自率領三萬人在半路攔截,雙方在廣闊的草原上展開了鏖戰。
也速該在大軍后方緊皺著眉頭看著戰場上的變化,“韓孝天果然名不虛傳,他培養出來的軍隊居然能比宋朝的正規軍費戰斗力還要好。完全不輸于我們。”
圖噶也在旁邊說道:“可汗,要不要退一下。”
也速該自然也看的出如果繼續下去,兩邊都會損失巨大,韓孝天可能不怕,畢竟中原人口眾多,可是自己這邊最缺的就是人。擺擺手說道:“撤吧。也算給那個白癡一個教訓,都讓他手腳干凈點了。”說著話就調轉馬頭離開了。
圖噶不由得搖搖頭,心想道:“教訓?韓孝天這架勢根本就是要滅了迪瑪希啊。”一邊揮手示意給信號撤退,一邊想道,“韓孝天這一手不僅在殺雞儆猴,讓人不敢再對宋朝的商號輕易動手,更是在給自己立威,讓那些還在猶豫不決的部落知道宋軍是可以保護好他們的,真是一舉兩得。太可怕了,韓孝天這個人真的太可怕了。”
韓孝天并沒有讓隊伍追上去,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傷亡數字,但是僅半個時辰的接觸,損失就超過半數,本來人數就處于劣勢,真的要追上去,結果就不好說了。“回去看看巴爾汗那邊怎么樣了。”
一場小規模的沖突就這樣結束了,雙方各自損失了將近一半的兵力。這場沖突讓宋軍和也速該未來的走勢發生了很大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