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回了老家,奶奶看她兩眼淚汪汪的樣子就覺得好不心疼。
晚上,和奶奶一起躺在床上,祖孫兩依偎在一起,說了好多好多。奶奶說爸爸不是那么壞的人,他只是太愛你了;媽媽也不是只愛哥哥,她只是可憐哥哥;哥哥也并沒有做錯,他只是為了你才留在外面的。
奶奶說,爸爸希望哥哥考上一中,是想讓他足夠強大到能夠保護自己的妹妹,能給妹妹做榜樣,男孩子總是要比女孩子承擔得多一些;媽媽對哥哥更關心是覺得哥哥更辛苦也更隱忍,在父親眼里,男孩子與女孩子的區別很明顯,而在母親眼里,無論男孩子還是女孩子,都是她的孩子;而初言留在外面,是想把離父母更近的機會留給自己的妹妹,畢竟自己是哥哥。
初心聽著,淚水浸濕了枕頭。她鼻音微重,嚶嚀著說:“那我錯了嗎?”奶奶摸摸她的頭,聲音悠長,像一首遙遠的歌。
“我的安安沒有錯,只是疲倦了。疲倦了老天給你的人生,厭煩了自己選擇的故事。”
她是疲倦了,疲倦了這個他從小到大成長的家,疲倦了她從小到大最愛的家人。或許,不是她疲倦了,是家讓她疲倦了。
第二天,她約了夏戎。這個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每次一難過,她總是能靜靜地聽自己大倒苦水。
她們約在了老地方見面,就是高中時候外面的一家咖啡廳。以前,她兩窮得叮當響,買杯奶茶都只能單數天買,看著別人結伴進去的時候,心里那個嫉妒呀,最后也只能吸著奶茶從外面過。長大后,彼此都有了自己的小金庫。每次回家聚會的時候都選在這個咖啡廳,一離高中不遠,二也能滿足一把自己的虛榮心。
初心在換衣服的時候就在想,她得抱著夏戎把自己的委屈全都告訴她。
中午的時候,初心迎著大太陽打了個的士。一進的士初心就感覺像進了冰箱,爽得都不想下車。在經過一中的時候,初心往里面瞟了瞟,遠遠的初心就感覺看到了夏戎。她趕緊讓師傅停了車。
待她下了車,跑到陰涼處的時候。走近了才看見,一個男的使勁的抓著夏戎的雙臂,夏戎卻不耐煩的甩開了他,他不甘心的在辯解著什么,夏戎卻顯得心不在焉,想馬上走。
初心以為是張生,是張生和夏戎吵架了。可張生不是還沒回來嗎?夏戎明明和自己說過,張生還在烏城沒回來嗎?如果不是張生,那這個男人是誰?再走近一看,她再也握不住手里漂亮的傘。
只用一眼,她就知道,那個人是司徒,是一年前和她分手的司徒。司徒去美國的一年后,他們分手后一年,她再一次見到了司徒,可眼前她掙著的手卻不是自己的。是她最好的朋友,夏戎的。
她不明白,司徒回來見的人為什么不是自己,卻是夏戎。
這十多年來,他們都彼此厭惡,見過的次數也寥寥可數。可素未相識的兩個人,卻為什么要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