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四郎點了點頭:“是的,雖然先天具有‘見聞色’和‘武裝色’的例子很少見,但并不是沒有。”
聽到耕四郎這么說,伊森忽然回想起空島上那個叫艾莎的小姑娘,她正是先天就擁有“心網”,也就是見聞色霸氣的例子。
又想到了之前耕四郎給他定下的訓練方式,伊森恍然大悟:“原來,您之前一直讓我盯著草靶,是為了讓我鍛煉這個能力?可是…盯草靶?這算什么鍛煉方式啊?”
耕四郎微笑著搖了搖頭:“那確實不算是在鍛煉‘見聞色’霸氣,而是在訓練你集中注意力的能力。”
“‘集中注意力的能力’?這需要鍛煉嗎?”
“當然。”耕四郎伸手指了指擺在一旁的蠟燭,上面的焰苗正隨著氣流的流動輕輕搖曳,“見聞色霸氣的釋放與維持需要高度集中的注意力,而且,不需要鍛煉的話,為什么你還總是做不好呢?”
伊森訕訕一笑。
“可惜這樣讓你主動集中注意力的訓練方式看上去并不適合你,那就只能換個讓你被動集中注意力的方式了…怎么樣?竹劍打在臉上疼嗎?”
伊森看著此時耕四郎臉上的笑容,心里不由得蹦出了三字真言。
接下來的日子,不出意料的,伊森每天都會跟著索隆大清早出門修煉。要知道,強行介入他們兩個的決斗,要承受的壓力可比一對一的時候大得多。畢竟他的目標是讓兩個人打個平手,代表他要想辦法同時接下兩個人的進攻來,即便他們兩個的攻擊都不是朝著自己來的,伊森也要硬著頭皮上去接一接。
幾個月下來,伊森發覺自己身體的力量增長了不少,不僅如此,在這幾個月的鍛煉下,伊森逐漸適應了古伊娜與索隆二人的戰斗節奏,但見聞色霸氣的事卻絲毫沒有頭緒,而且伊森發現,非戰斗的時候,他從來沒在古伊娜和索隆的身上感應到過那股氣勢。
除此之外,讓伊森開心的是,在古伊娜原本的命運中,她止步2000勝的戰績,在伊森的干涉下,來到了2363勝。
算起來,這是伊森有意識地去改變的第二個人的命運了。第一個是薩博,他失去了加入革命軍的機會,卻也得到了一個完美的,和原來相比他會更想要的童年。也許未來,海上會多出一面戴著圓禮帽的骷髏旗呢。
第二個便是古伊娜。對于她,伊森更多的是一種“惋惜”之情,一個立志成為世界第一大劍豪的女孩,伊森真的不愿意看到她的人生還未開始,就這樣結束了。再說了,幾個月的時間相處下來,他與索隆和古伊娜二人都成了很好的朋友,從這方面講,若是當初自己沒有出手救她,現在也會有罪惡感的吧?
除了這些事情之外,還要提一句肥皂那個大傻狗,和一幫孩子們騙吃騙喝已經完全滿足不了它了。結果這個貨趁著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偷摸跑回了船上,把那一箱金幣貝利給拉了回來,隔三岔五就叼著一沓鈔票或是金幣去村子的飯館里吃上一頓。
好在飯館老板認識肥皂,也知道它的主人現在正在一心流道館里學劍,再加上霜月村的民風淳樸,所以一條狗叼著錢去吃飯這個事兒,時間長了也就都見怪不怪了,起歹心的更是沒有。
這天,道場給所有學生們放了一天假,但索隆和伊森例外,二人照例吃過早飯后便來到樹林開始了今天的訓練。
伊森原本是個懶散的人,但來到這個世界后,在這個大環境下他不得不努力起來,再加上身邊都是古伊娜和索隆這樣不服輸又堅持不懈的人,被這二人感染下他也學到了一些不服輸的品質。
這天早上咬著牙完成了五百次拉石頭后,他氣喘吁吁地躺在了地上。
扭頭看向索隆那邊,發現他依舊咬著牙堅持著,斗大的汗滴落在地上,打濕了他面前那片土地,伊森見此場景心中不由受到感染,大喘了了幾口空氣后把繩子套到了手腕上,也繼續練了起來。
時近中午,兩個人才筋疲力竭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呼…哈…索隆,我說,你也太拼了啊,天天跟你一起,偷點懶我都覺得羞愧。”
“…這還遠遠…遠遠不夠呢!”索隆即便是筋疲力竭地躺在地上,依舊大聲地喊道:“我要打敗那個女人!然后一步一步成為世界最強劍豪!像這點鍛煉!還遠遠不夠呢!”
“我這大老遠就聽見了,想打敗我啊?做夢去吧。”一個悅耳輕靈的女聲傳來,原來是古伊娜。伊森回頭看去,卻發現古伊娜今天換了一身著裝,一件合體的碎花及膝裙,腳上則是一雙白色的涼鞋,這與她平時穿著素色道服的感覺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不禁看得伊森有些發呆,索隆更是莫名其妙臉色有些發紅。
“好看嗎?”古伊娜轉了個圈問道。
“切,勉強還行吧。”索隆別過了臉,雙手抱在胸前說道。
索大啊,你還真是…伊森看著索隆的表現,無奈地笑了笑:“對了古伊娜,你今天怎么換上這身衣服?”
“啊,這個啊…”古伊娜拿出了一張長長的紙條,看上去上面密密麻麻地列出了一個清單,“父親說道館里物資需要補充一下了,要咱們去鎮上轉轉,把清單上的東西都訂下來。”她看著兩個躺在地上,連手指頭都懶得動一下的少年:“你們現在是不是有點不方便?”
“還行…給我們半個小時…”
結果還沒等伊森說完,就聽見索隆回答道:“耽誤修煉我修煉的時間!不去!”
結果古伊娜聽了也不急,笑瞇瞇地對索隆說:“不去?沒關系,以后某人再想挑戰我的時候,我不答應就是了~”
結果索隆還是被逼著和古伊娜一起來到了鎮子上。
伊森還特意放慢了腳步讓索隆和古伊娜并肩走在了一起,從后面看去,原本比古伊娜矮了半頭的索隆也漸漸長高了,和古伊娜的個頭持平了。
也許是那天月光下的約定后,一種莫名的情愫出現在這兩人心中,此時這兩人走在路上,十分安靜,完全沒有平時那種打鬧的氣氛,看來這兩個人自己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了。
無聊之下,伊森不斷打量著兩旁的店鋪。這兩日也不知是怎么的,村子里多了一些陌生的面孔。要說起來,霜月村是一個小港村,也會有一些商船在這中轉,但這些面孔未免也太兇神惡煞了一點。
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海賊。
這讓伊森不由得提高了一些警惕,霜月村一直以來都是一個非常尚武的村子,從每家每戶都愿意把自己的孩子送去道館學劍這點就能看出來。也正是因為這個,一般來說不會有小海賊愿意對這里動腦子,一個小村子,沒有什么油水可賺,還容易得不償失。
但世事無絕對,還是小心一點的好。伊森這樣想道,他突然有些后悔,沒有帶著把劍出來了。
就在這時,前方的古伊娜和索隆停下了腳步,順著他們得視線看去,前方的飯館門口,一只模樣透著傻賤之氣,吃得肚子滾圓的傻狗,慢慢從飯館里晃蕩了出來,老板還笑咪咪地給它送出了門口,笑著說道:“歡迎下次再來喲。”
不是肥皂還能是誰!
但情況有些不對勁,古伊娜拉住了正要向前走的伊森,三人躲到了一邊。
“怎么了?”伊森和有些摸不著頭腦,他看向索隆,索隆更是一臉的茫然。就見古伊娜用食指在嘴間比了比,小聲說道:“笨!你們兩個看肥皂后面。”
伊森和索隆伸頭望去,就看肥皂一步一顛地走著,顯然剛飽餐一頓心情相當美好。在它后面,兩個樣貌猥瑣,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笑容的男人跟在了它的身后。
“這傻狗…一天天拿那么多錢去吃東西,被盯上了吧。”伊森顯然是知道肥皂把船上的錢箱偷偷拉了出來這事兒,但他對錢反正也不是很看重,也就隨它去了。
“看它走的方向,不是要回道館?”古伊娜提醒道。
“…它是想去把剩下的錢藏起來吧?這傻狗,知道藏錢怎么不知道多注意一下背后呢?”伊森小聲道。
索隆看了看這倆人,擼胳膊挽袖子就想過去:“那咱們直接去把他倆打倒不就得了嗎。”還沒走幾步就被伊森和古伊娜拉了回來。
“白癡啊你!這兩人是什么人、有沒有團伙還不知道呢。”古伊娜沒好氣兒地教訓著索隆.
她沒有發現此時她與索隆靠的很近,近到她身上那種淡淡得香味都在往索隆的鼻子里鉆。原本平時動不動就和她斗嘴吵架的索隆,在這個時候不由得臉又紅了起來,不好意思地仰頭看著上面,連嘴都忘了還。
古伊娜看到索隆這個樣子,也立刻就發現了自己好像靠得太近了,也是臉上一紅,向后微微地挪了一挪。
看到此情此景的伊森笑了,又回過頭去看了看那鬼鬼祟祟的兩人,心中頓時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