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長和只覺得可笑。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本公子厭惡一個人還需要理由嗎?本公子覺得你可恨,你就是可恨!想要教訓你,不想以后難過,你就得乖乖受著,讓我高興你說不定還能少些痛苦。”陸子矜高高在上,神情狂傲。
“阿福。”
“公子,奴才在。”阿福是個練家子,身手還不弱,要不然這么晚陸子矜也不敢上山。
“動手。”
“是,公子。”
阿福應聲完,就要出手,齊長和突如其來的喊叫聲打斷了他。
“陸公子,你看,你后面是什么?”
齊長和驚恐的表情和語氣迫使陸子矜回頭,然而他卻什么也沒看到。
被騙了!陸子矜大怒,轉回頭,果不其然就看到齊長和跑了。
“追!敢騙我,就要承受騙我的代價!”
齊長和跑得極快,阿福一時追不上,而陸子矜已經等不及阿福把人追回來,被怒火沖昏頭腦的他,也追了過去。
“公子,你……”阿福聽到后面的聲音,回頭見陸子矜也追了過來,有些遲疑。
“別管我,快去追,抓住她我非要好好教訓一番不可!”
“是。”阿福不敢違抗陸子矜的命令,又加快了速度。
兩人追的速度不慢,可還是把人跟丟了。
“公子,要不我們還是先下山吧?”阿福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不覺皺了眉。
剛才他們只顧著追人,竟無意中進到了山林深處。而山林深處隱藏著什么危險,他們是無法預料的。
跑了這么久,陸子矜這會怒火也消得差不多了,這會兒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周圍黑漆漆的,看不清路,而樹林陰翳,只有零星慘白的月光漏下來,陰森森的,他不由有些慌,哪里還想得起要抓什么人!
“我、我們走!”陸子矜摸了摸有些發冷的手臂,嘴唇有些哆嗦地道。
陸子矜沒有再堅持追人,阿福松了一口氣,跟在陸子矜身后和他一起往回走。
至于齊長和,已經被他們忘在身后了。
一柱香后。
“公子,你有沒有發現,我們一直在原地打轉!”阿福剛才就覺得不對勁兒了,用石頭在一顆樹上劃了痕跡,沒想到現在又來到了這顆樹下。
“莫不是我們碰到了鬼打墻?”陸子矜心里的那點恐懼驟然被放大了,聲音因為害怕,有些高了起來。
“公子,我們一定有辦法的。”阿福沒有接陸子矜的話,只是安慰道。事實上,他自己也不確定。
半個時辰后,兩人還在原地打轉,這時陸子矜已經慌的不行了,手抓著阿福,死死不放手。
“阿福,想到什么辦法沒有?”
阿福默然,顯然他還是沒想到什么辦法。
“啊――阿福,蛇!有蛇!”頭上忽然掉下一條蛇,陸子矜登時呆了,待反應過來,平時的高傲囂張頃刻間不見了,此刻高聲亂叫不成樣子。
也難怪,陸子矜平日就是個嬌嬌少爺,以往哪里會碰到這些事,又是鬼打墻,又是蛇的,難免會失了分寸。
“公子,別喊,小心引來野獸。”
阿福一手擒住了那蛇的七寸,把其扯了下來,一下甩的遠遠的,才小心扶起跌坐在地上的陸子矜。
“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從這個鬼地方出去!”陸子矜已經受不了了,再待在這里他就要瘋了!
“公子,別喊……”阿福聲音戛然而止,他神情嚴肅地看向一側。
陸子矜察覺到他有些不對,轉過頭,就看到一副讓他忍不住想要拔腿逃走的畫面――密密麻麻的蛇正朝他們游來!
可是他身體僵得厲害,腿也有些軟了。誰能告訴他,怎么一下會出現這么多蛇!
“公子,快跑!”阿福見陸子矜還呆著,他趕緊拉著他跑。
被蛇群追著,兩人慌不擇路也不知跑到了何處。
“我、我跑不動了。”陸子矜松開阿福的手,撐著膝蓋喘著粗氣,他的腳已發軟,實在是跑不動了。
阿福回頭,蛇群還在追著他們,“公子,它們又要追上來了,還沒安全。”
陸子矜一聽,臉色慘白慘白的,后背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濕,咬著牙,他和阿福繼續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他們不時往后看身后的蛇群,沒注意前面的異樣,阿福不知踩到了什么,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一張大網裹起來吊在了樹上。
陸子矜見阿福被吊在樹上,想救他下來,卻不知怎么救,有些手忙腳亂。
“公子,你快跑,別管奴才了!”阿福掙不來大網,又看到后面的蛇朝他們游來,他焦急地對陸子矜喊道。
陸子矜也看見了,他看了看阿福,又看了看那蛇群,最后抵不過對蛇群的恐懼,撒丫子逃跑了。
可是他現在已經精疲力竭了,又勉強跑了百米遠,體力終于支撐不住,眼前一黑,腳忽然踩空了,一頭栽下了山坡,竟就這般昏了過去。
陸子矜一昏,沒多久有人踩著枯枝落葉來到他面前。
“這下他應該嚇壞了吧,真是活該了。”齊長和看著地上昏迷的少年,冷笑道。
“他沒少欺負你吧,我幫你報復回來了,你該怎么感謝我?”淺站在齊長和身旁,輕笑道。
沒錯,剛才陸子矜他們遇到的那個鬼打墻,就是淺布置的一個簡單陣法,蛇群自然也是她召來的。至于困住阿福的那張大網,就不關淺什么事了,是以往進山的獵戶用來抓捕獵物用的工具,沒想到他們運氣那么不好。
“那就謝謝你啦。”齊長和道。
“好敷衍。”淺有些不滿。
地上昏迷的少年嘴里溢出一絲呻吟,淺聽見了,意識到人快醒了,她看向齊長和,示意她自己處理剩下的事,她則先走了。
陸子矜暈暈乎乎地睜開眼睛,四周還是一片黑暗,一張臉放大出現在他面前。
“啊啊啊啊!”陸子矜其實沒看清面前之人長什么樣,不過有了之前的鬼打墻,他誤以為是某樣東西,嚇得手腳并用往后爬去,不想腦袋撞到了樹,頭更加暈了。
齊長和見了陸子矜這副丑態,心里不可謂不暢快,不過她并沒有表現出來,心里暗笑,憋的辛苦。
“陸公子,是我啊!你怎么了?”收斂了情緒,齊長和走過去佯裝疑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