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來，兩人全身上下都是酸痛的。

　　感覺骨頭都被重組了，但是兩人臉上都笑的非常甜蜜，沐涼涼還有些初經人事的羞澀，不過她好像想起了些什么，紅著臉，質問道，“你沒有跟其他女人睡過吧？”

　　沐禁言有氣無力道，“怎么的，你還嫌棄我？”

　　沐涼涼在被子下狠狠掐了沐禁言一把。

　　“嘶——第一次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沐禁言求饒道。

　　沐涼涼捂著臉咯咯地笑，“真好，我們都是第一次呢。”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喂？夏季，今天我要請假。”

　　“怎么了？你要曠工？我這個病人都來拍戲了，你……”夏季捂住嘴，八卦笑道，“好的好的，我知道你為什么要請假了，我懂，我全都懂。”

　　沐涼涼隔著電話都能想象得到夏季在那邊猥瑣的表情。

　　可是她轉而撥通了另外一通電話。

　　“地點在哪里？”不同于剛剛的語氣，沐涼涼現在的語氣有些沉重，也有些蒼白。

　　“喲，看來我昨天說的話你聽進去了呀，怎么樣，這是考慮清楚了？”貝寶貝搖晃著手里的紅酒，嘴角一片妖艷的紅，分不清是血還是酒。

　　“對不起……這的確是我的錯，你想……”

　　“見了面再談吧，天樓大廈最頂層。風很大，多穿件衣服。”貝寶貝好心提醒道。

　　沐涼涼再次望了眼身后的那棟小別墅，此刻看來，它是那么的溫馨可愛。

　　貝寶貝，見了面，你又想讓我怎么償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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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果然很大，瑟瑟秋風，貝寶貝坐在邊角的欄桿上，穿著一身性感的齊胸小禮服，深紫色的神秘又性感。

　　還真是……不怕冷啊……

　　沐涼涼攏了攏圍巾，遮住脖子上的“小草莓”，然后深吸一口氣，才敢繼續向前走。

　　隨著沐涼涼的靠近，貝寶貝的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你敢來這，就說明你后事都交代好了？這是有死的覺悟了？”

　　沐涼涼伸出手去，雙手放在貝寶貝的胳膊上，神色哀戚，“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想讓我怎樣還給你呢？”

　　“呵，”貝寶貝冷笑了一聲，“還？沐涼涼，你到底哪里來的勇氣跟我說這個字，你還得清嗎？不僅是你，夏季，她們一個都別想還清，她們欠我的，永遠也還不清！”

　　貝寶貝拍開沐涼涼的手，這時沐涼涼才注意到，女人本應該潔白如雪的手臂上滿是淤青。

　　“我……那你想讓我怎么做呢？死嗎？我死可以，放過其他人不行嗎？她們都是無辜的……”

　　“別跟我談無辜，而且，我說了，你們誰都別想還清。”

　　高腳杯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盡數碎裂，玻璃嗯碎片在五彩霓虹燈下折射出詭異莫測的光芒。

　　液體攤了出來，鮮艷妖治。

　　貝寶貝吮著被玻璃劃破的手指，側著頭，露出黝黑的一只眼，皮膚被粉底撲的亮白，大紅色的嘴唇裂開一個弧度。

　　說不出的詭異。

　　沐涼涼突然有些眩暈，趔趄地向后倒去，“你……到底想做什么？”

　　貝寶貝咧開的弧度更大了。

　　今天的月亮不出來了，躲在黑云后面，露不出臉來。

　　正是月黑風高殺人夜。

　　周圍幾個黑色人影攢動。

　　“請示，需要關進謠窟嗎？”

　　對于剛入會的貝寶貝來講，對這個組織的一切都不是很熟悉，但是她的的確確知道謠窟。

　　用來關押一些死不聽話的社會毒瘤，隨著被關押的人越來越多，這個地方就逐漸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氛圍，滿滿的黑社會景象。

　　窮兇極惡也皆在此。

　　多年未嘗到血腥，對于沐涼涼這樣的女人，自然是無法抗拒的。

　　或者說，只要把沐涼涼扔進去，就會嘗到與貝寶貝同樣的絕望滋味。

　　按理說，她是應該把沐涼涼丟進去的，可是她高昂著頭，閉了閉眼，“不用了，就從這直接丟下去吧。”

　　貝寶貝隨手指了個方向。

　　這里，是58樓。

　　摔下去，肯定是要粉身碎骨的，可是她決定地那么輕易，真的只是隨手指一下而已。

　　“你們說我是不是很仁慈嗎？讓她這么安詳地走，慘叫聲都發不出來呢，就那么砰地一聲，她就死了……”

　　貝寶貝撫摸了幾下沐涼涼素白的臉蛋，揮了揮手。

　　黑衣人得到命令，把沐涼涼從樓上拋了下去。

　　這一拋，就再也醒不來。

　　“你的確很仁慈。”顧塵鼓著掌，從樓梯口不急不徐地走了上來，“第一次就能做到這樣，很厲害了。你很棒哦！”

　　貝寶貝就像被滿足了的小孩，聽到了顧塵的表揚，笑容的陰鷙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彎成月牙一樣的眼睛。

　　“記住，下次越狠越好。”

　　“知道啦。這次的確是我心軟了，下次不會了。”

　　“嗯。”顧塵摸摸貝寶貝的頭，給她披上了他帶來的外套，“外面冷，多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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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的新聞報導幾乎都是關于天樓大廈下摔死一個人的事件，疑似自殺。

　　因為死狀很安詳，沒有過掙扎的痕跡，也沒有被下藥的痕跡，監控更是沒拍到任何人。

　　特別是在沐涼涼的父母來了之后，就基本上確定了沐涼涼是自殺了。

　　她媽媽只是像模像樣地點了兩點淚，哭喪了幾句就沒有下文了，而她爸爸更是在車里沒出來。

　　“要我說，有這樣的家庭，難免承受不住壓力，要自殺呢。”

　　“是的是的，要是我，我早就像她一樣跳樓了。”

　　“嘖，這家人的父母真的是……”

　　真是只是來走個過場而已，還未到傷心處呢，保姆保安就一堆人把沐涼涼搬到沐家大院里去了。

　　沐禁言很快就回來了。

　　他剛剛在工作呢，接收到這個信息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真是的，夢里什么都有啊……

　　然而，那天，他抱著沐涼涼發呆了一晚上。

　　尸體冰涼，他也面如死灰。

　　他肯定是知道沐涼涼不會自殺的。

　　他也終于知道沐涼涼的那句“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是什么意思了。

　　他什么都知道了，可惜都知道得太晚了。

　　夏季是后來接到的消息。

　　那天，她沒哭，臉上全是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