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音與張言西成親這日,沈清湘再也躲不了了,在江辛與陳清的注視下,不得不與江堇翰同乘一輛馬車。
張府許是因為今日是個大日子,格外熱鬧。
“恭喜張國公,恭喜恭喜。”江辛拱手向張國公賀道。
“多謝江丞相,里邊請。”張國公臉上帶著喜色。
沈清湘與陳清一起坐在家眷堆里,覺得有些無聊,于是悄聲對陳清說:“母親,兒媳想帶著映蘭出去走走。”
陳清想著沈清湘應是有些疲累,于是點頭說:“你去吧,莫要走遠了。”
沈清湘避過眾人的視線,帶著映蘭從側門走到院子里。
張府畢竟是國公府,自然是底蘊深厚,院子里的每一處都雕琢得十分精美。
沈清湘看得仔細認真,倒沒有注意到這院子里竟有人。
來的是名男子:“沈姑娘,好巧。”
沈清湘被突然出現的男子給驚著了,但很快反應過來:“王爺安好,王爺也是來參加喜宴的?”隨即沈清湘想到這裕王與國公府本就是親戚,自己這個問題有些多余。
“正是如此,沈姑娘,我有些話想同你說。”宋逸看著眼前嬌美的沈清湘,心里有些波動。
沈清湘被宋逸熱切的眼神給驚到了,直覺,宋逸接下來的話定不是自己可以聽的。
“王爺,民女還有事,就先走了,請王爺恕罪。”
宋逸見沈清湘要走,急忙上前:“沈姑娘,只耽誤你一些時間就好。”
沈清湘見宋逸攔住了她的退路,有些為難。
“沈姑娘,你聽我說,自那日在酒樓,我便對你念念不忘,我傾心與你,所以,我才一直約你出來,你能感覺得到嗎?”宋逸目光溫柔得讓沈清湘有些害怕。
“多謝王爺抬愛,但民女已經嫁人了。”沈清湘現下變得有些冷靜。
“不,我不信,你肯定是在騙我。”宋逸目光暗淡,身子不由自主地后退著。
“由不得王爺不信。”
沈清湘聽到這個聲音,抬頭看去,江堇翰立在不遠處,也不知來了有多久。
宋逸盯著江堇翰,還是不相信。
江堇翰走向沈清湘攬住她的肩膀:“王爺這可信了?”
宋逸失魂落魄,壓抑著聲音:“沈姑娘,我祝你幸福。”說完轉身就走了,只留下了一個蕭瑟的背影。
待宋逸走后,江堇翰就放開了沈清湘,“走吧。”
沈清湘本想解釋一通,但又覺得,江堇翰大概是不在意的,就打消了解釋的想法。
沈清湘回到前廳的時候,張言西已經接親回來了,正準備拜堂。
“一拜天地!”
沈清湘看著平日里不大正經的張言西,如今笑得一臉幸福的張言西,心里覺得十分感動。
旁邊的賓客們也傳來議論:“這小國公爺,如今可算是定下來了。”
“可不是,與那許小姐也是郎才女貌啊。”
沈清湘心里十分替許音感到高興,希望她與張言西能白頭到老,相敬如賓。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許音被送進屋子里,張言西則留在了前廳,被眾人以這樣或那樣的借口灌了許多酒,而江堇翰,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的,竟也喝了不少。
沈清湘坐在馬車上,看著醉得不省人事的江堇翰,有些頭疼,不知該如何是好。
還是在江堇翰的小廝竹鈞的幫助下,才勉強把江堇翰扶進屋子里。
“映蘭,去打些水吧。”
沈清湘用打濕了的帕子替江堇翰擦著臉,等收拾干凈江堇翰,已是很晚。
沈清湘合衣在江堇翰身旁躺下,剛閉上眼睛,卻被江堇翰給驚醒了。
江堇翰翻身將身子撐在沈清湘上方,醉眼朦朧,輕聲對著沈清湘說:“我喜歡你,我傾心于你,你可知道?”
沈清湘被江堇翰突如其來的話語驚著了,還來不及欣喜,就想到,江堇翰喝醉了,于是顫抖著嗓子問:“你可知我是誰?”
江堇翰卻沒有回答她的意思,低下頭,吻上了沈清湘的唇,沈清湘還來不及反應,江堇翰就翻身到一旁睡著了,留下沈清湘徹夜難眠。
當沈清湘醒時,江堇翰早已出門去了。
沈清湘在用早飯的時候,一直想著昨夜江堇翰說的話,百思不得其解,想要問清楚,可江堇翰卻不在。
不知不覺,晌午已過。
等著等著,沈清湘想要問清楚的勇氣也給等沒了,只好將其作為江堇翰醉酒以后的糊涂話。
“小姐,夫人派人來找您去她院子里一趟。”映蘭從屋外進來,打斷了沈清湘的出神。
“好,咱們走吧。”
沈清湘到的時候,從院子里傳來一陣笑聲,沈清湘有些好奇。
“母親,是有什么開心的事兒讓您笑得如此開懷?”
陳清見著沈清湘來了,忙擦了眼角笑出來的眼淚,笑著說:“不過是得了個話本,你要喜歡,拿去看看吧!”
“嗯,多謝母親。”沈清湘一直都對話本感興趣,聽到陳清這么說,就干脆將話本拿起給了映蘭收著。
“阿湘啊,你可怪母親?”陳清突然的話讓沈清湘不知所措。
“母親,阿湘不清楚,您在說什么?”
“前些日子,我不是不顧你的意見給你送了些補湯嗎?”
“母親是為阿湘著想,阿湘怎么會怪母親。”
“那就好,那就好。”說完,陳清就帶著沈清湘去賞了些她栽種的幾盆花。
沈清湘在陳清的院子里用完晚飯后,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映蘭,備些熱水,我要沐浴。”沈清湘吩咐映蘭。
待沈清湘沐完浴,從屏風里走出,才發現江堇翰正坐在桌前,有些緊張。
江堇翰等了許久,沈清湘都沒有開口,忍不住說道:“你可有什么要問我?”
沈清湘不知道江堇翰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有些愣,直直地看著江堇翰。
江堇翰看著沈清湘這副模樣,有些無奈:“阿湘,我喜歡你。”說出這句話,江堇翰心里是說不出的輕松。
“你說什么?”沈清湘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江堇翰看到沈清湘還在裝傻,站起身,走向沈清湘,看著矮他一頭的沈清湘,低頭吻上了她。
“閉眼。”江堇翰見沈清湘睜大眼睛瞧著他,有些惱。
沈清湘聽話地閉上眼睛,手不由自主地摟住江堇翰的脖子。
不知吻了多久,江堇翰才松開沈清湘,啞著聲音說:“現在可明白了?”
“嗯。”沈清湘羞得低下頭。
江堇翰突然彎下腰將沈清湘攔腰抱了起來,惹得沈清湘驚叫出聲,也是這時候,沈清湘才發現,不知什么時候,江堇翰竟然已經將燭火給熄了。
沈清湘雙手環住江堇翰的脖子,只隱約看得到江堇翰的眼睛,卻聽到江堇翰輕聲說:“娘子,為夫還欠你一次洞房。”
說完,將沈清湘輕輕放在了床上。
沈清湘感覺到江堇翰吻上了她的唇,輕輕褪去了她的衣裳。
窗外的月亮都被羞得躲進了云層。
一夜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