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帶來的短暫清醒并沒有維持多久，血液重新瘋狂起來，噬心的疼……

　　白洛言咬牙忍著，然后是咬自己的手臂，裂口，出血，然后被冷水沖掉，目光逐漸渙散，而后清醒一刻，繼續渙散，循環往復，不知道過了多久，感官變得麻木，冷水混著汗水把衣服浸得透濕，血液才平穩下來。

　　蜷著的身子依然沒有動作，只是原本澄凈透亮的杏眸夾帶上了許多猩紅的血絲，被打濕的睫毛一張一翕間，透露出的不是狠戾，反而是茫然。

　　剛才突然的藥效發作，讓她本就對以前的記憶一片空白的大腦好像又丟失了什么，如果再有幾次……她不敢深想。

　　門外傳來敲門聲，她恍惚了一下，竟不知道來人是誰。

　　呆滯了幾秒，她重新把頭埋在膝蓋處，沒去理會。

　　口袋里的手機早已進了水，在門外撥打電話的唐孜琳聽著手機里的忙音，皺了皺眉。

　　這都幾點了，還不回來？手機還關機？

　　“蕭祁，我是問，如果，如果阿言再接觸到20號會怎么樣？”用完晚餐，白雅晴優雅的拿餐巾擦了擦嘴，突然問道。

　　蕭祁一愣：“怎么突然問起來這個？”

　　“我還不是擔心阿言嘛，她總是喜歡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誰知道哪天會不會有人用20號來誘惑她。當時我們迫不得已用了一次我覺得已經很對不起她了，萬一她再沾上，我怎么和爺爺交代？！”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20號用一次不會上癮的，更何況……”蕭祁強行忽視自己心里泛上的愧疚感：“只是失憶而已，跟她對你做的比起來都不值一提，你不用覺得對不起。”

　　白雅晴抿了口紅酒，透明的高腳杯模糊了她得意地神情，杯子放下時已經是一片愧疚：“那……如果再用的話到底會有什么事啊？我也好看著她點。”

　　“20號的效用就是失憶，用多了也還是這個效果，最多損傷到大腦神經，可能會有大腦延遲反應的產生，俗稱癡呆。她也不是小孩子了，你擔心什么。”

　　蕭祁對這個話題也沒放在心上，只當是白雅晴想多了。

　　20號這種藥在違禁藥品中都算是稀有品種，渠道特殊，價格又被炒得可怕，哪是那么容易拿到的。

　　他當年都是幾乎用盡了人脈，更不要說是白洛言結交的狐朋狗友了。

　　“是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白雅晴溫柔一笑，心里卻盤算的飛快。

　　癡呆啊，聽起來不錯。

　　“好了，挺晚的了，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穆涼還在生我的氣，我想去找他。”

　　蕭祁立馬收回目光，嗯了一聲。

　　白雅晴看了看窗外，裝作沒看到蕭祁的失落。

　　這種給一顆甜棗再打一巴掌的做法，最能吊著一個人了。

　　她向來知道，也用的順手。

　　果然……蕭祁還是退步了：“是去葉家嗎？我送你，晚上你一個女孩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