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狂風,將整個地面全都冰封了起來。
兩人四足,全都被禁錮了其中。
“時間已經不多了,秋,琴心小姐。”
托抱著游茜的見草信步而來,而跟在其后的滿修,步伐中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見草!”“冰昶……”
琴心與鐘離秋,側過身來,異口同聲。
看見兩人劍拔弩張的模樣,見草先是稍稍皺了皺眉,接著便露出了幾分理解的神色。
他輕踏腳尖,冰封的地面便瞬間恢復成了原來的模樣。
“秋,招來錦衣衛的不是琴心,是殷少。”
“……哎?”秋微微一怔,“那個催眠術者,將錦衣衛……他為什么……”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但既然是他親口所說,那便能確定不是琴心所為了。”
見草轉過身,看向了身前那血管泛著微微藍光的琴心,“你連藍花都……”
“呵呵,不然可不是秋閣下的對手啊。”
琴心微笑著聳了聳肩,站直身,沖著鐘離秋淡淡一笑。
秋微微一怔,放下了握拳的雙手,微微頷首,“……抱歉,琴心閣下,我錯怪你了。”
琴心側過身,擺了擺手,也算是原諒了她。
兩人快步上前,查看向了他懷中的女生。
無一例外地,她們都被其精致的妝容所詫異了些許——當然,沒有那兩個男人那樣吃驚罷了。
琴心伸出手,輕輕測了下她的呼吸,“游大小姐沒受傷吧?”
“沒有,我趕到的時候還算及時。”見草搖頭道,“若是晚到個一兩步的話,就得另當別論了。”
“游茜同學……”鐘離秋看著閉著雙眼的她,似是感同身受那般地露出了幾分同情的神色,“見草,讓我來抱她吧。”
“嗯?啊,沒關系的,她不是很重——”
“讓我來吧。”
見草愣了下,看著她那堅定的眼神,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鐘離秋小心地接過她,輕抱在了懷中。
“好了,各位,一會兒再感慨吧。”滿修看了眼窗外,回身道,“錦衣衛已經將這茶園圍了個水泄不通——想要離開這的話,就或多或少地會與他們產生沖突。”
“沖突嗎……”見草微微頷首,“那你們先走,讓我去和他們——”
“不,不會發生沖突的。”
琴心輕輕揮手,走上前來,“我去吸引錦衣衛的注意力,你們趁機帶著游茜離開。”
“嗯?”見草一怔,“可以嗎?琴心,但這樣他們不會問你為何在這里……”
“那總比我們都被認為是鬧事的流離客要好。”琴心輕吸口氣,走到窗前,跳上鐵欄,“不用擔心我——再怎么說,也沒有獵人蠢到會殺了自己的鷹犬。”
說完,她給了鐘離秋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后,便跳出了窗戶。
滿修微微一愣,疑惑地皺了皺眉,“……鷹犬?”
鐘離秋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好了,秋,滿修,我們得走了。”
見草深吸口氣,伸手握住了滿修的左小臂。
“見草,你這是……”
“你跑得太慢了。”他聳肩笑道,“我和鐘離秋能用【舉鼎】,越快逃離越好——還是說,你想讓我抱你?”
“……就這樣吧。”
他搖了搖頭,深吸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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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第三組請報道。’
‘千戶大人,第三組已經在茶園后門待命,目前沒有看到任何的人影。’
‘很好,繼續待命,不要放松警惕。’
‘明白,大人。’
錦衣衛放下對講機,輕舒了口氣,看向了身后那四名站姿筆挺的隊員,“大人命令,繼續原地待命。”
“嗨。”
眾人抱怨一聲,全都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般開起了小差。
“喂!你們站好點啊!”
“有什么關系嘛隊長,我們都站了半個多時辰了,連個人影都沒看見,更別說流離客了。”
“話是這么說的……但千戶大人叫我們別放松警惕!那便是要的!”
“好啦好啦……隊長,就因為你這樣死腦筋……才沒有選上百戶的啊。”
“……喂!”錦衣衛忿忿地揮了揮手,“說不定,說不定下一秒就有流離客出來了——”
“呵,你還猜得挺準的。”
一聲清脆的女聲傳入了他們的耳中。
五名錦衣衛大驚失色,立即轉過身,拔出腰間的沖鋒槍,對準了那從茶樓中緩緩走出的人影。
“什、什么人!”
琴心微微笑著,走到了街角的路燈之下。
“什……什么嘛,原來是特使閣下啊。”錦衣衛紛紛松了口氣,擦了擦臉頰上的冷汗,“可別嚇我們啊,琴心大人。”
“嚇你們?呵呵,怎么會呢。”琴心微微一笑,“對了,說起來,陸耀還沒讓你們突入茶樓嗎?”
“沒有,大人讓我們原地待命。”
“嗯……真是奇怪啊,平時的他早就動手了。”
“可能因為季指揮使大人的關系吧。”
“哎?!今日季大人也來了嗎?!”
“嗯……琴特使您不知道嗎?”
“哈哈哈,只是想確認一下。”
琴心尷尬地笑了幾聲,搖了搖頭。
糟了……不妙啊……
本來若只是陸耀在的話……我還可以以季禮司大人的命令為由將其騙過……
但現在,若季大人也在的話,我就解釋不清為什么我在這里了……
若這幾名錦衣衛前去通報的話……我也……
不行……得想個辦法……
琴心苦思冥想片刻,靈感突現。
只見她突然轉過身,朝著與見草一行人背道而馳的方向伸手指去,“快看!流離客!”
五名錦衣衛一個激靈,立即舉起沖鋒槍,抬頭看去。
那空空如也的樓頂上,自然是什么也沒有。
但就在這五名錦衣衛移開了視線的剎那間,兩個黑影,從其背后稍瞬即逝。
“唔!哪兒?!哪兒?!流離客在哪?!”
“啊……我看走眼了,只是飛鳥而已。”
“特使閣下!”
“呵呵呵,算了,沒事了,我回陸耀那了,你們繼續好好監視吧——”她側過身,微微一笑,將手指抵在唇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可別告訴他與大人,我到這來偷懶的事情哦。”
“……是,閣下。”
錦衣衛們猶豫了下,隨后便無奈地點了點頭,注視著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說起來啊,隊長,你剛剛注意到了嗎?”
“嗯?怎么了?”
“剛剛琴特使的脖子上……”
“脖子上?”
“好像沒有項圈來著?”
“哈?!怎么會,你肯定看錯了。”隊長不屑地搖了搖頭,“琴閣下她可是特使,怎么可能沒有項圈。”
“……真是死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