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我握著韁繩,回頭看向墨瞳身后不時搖擺的公儀研道。
由于來時我沒有牽馬,公儀研這才被我趕去和墨瞳同乘一騎的。當然,我不會承認是墨瞳的御馬技術太爛才這么干的。
“主、主上,我也在角城,我,我在那兒的沼澤附近找到了一種罕見的藥草……嘔……”公儀研還是忍不住偏身嘔吐了起來。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了解了。”我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表示精神上的支持。
好在今早送公主出殯的時候嚴相他們就已經把“遺詔”昭告了天下,否則我也不可能帶人自由出入這大夏的皇宮。
然而當我領著他們走進夏宸殿時,本應該各自忙碌的嚴相和賢妃都在偏殿對坐著,從各自表情看來,氣氛不可謂不十分凝重。
“你怎么這樣糊涂?如今胤王、煜王已經不能指望,你又做了這樣的事,以后還如何讓羽王名正言順地登基?”嚴相說話間帶動了喉間松垮的皮,一抖一抖的,讓我特別想去幫他捋平。
“不過是死了一個已死的人罷了。這里的人不說,又有誰會知道是我親手掐死了夏澤?”許賢妃這話一出口,直叫我大驚失色。
我道是怎么回事呢,原來是許賢妃謀殺了親夫?不愧是某人的親娘,夠狠。
就算還沒成一家人吧,我覺得還是有必要緩和下這兩個人的關系:“要我說,賢妃的話也沒有什么大錯不是?你們想啊,如今先皇去了,既省了以后安排去處的麻煩,又省的再找一副不相干的尸首裝進皇家的棺槨,這不是一舉兩得嗎?再說,外一先皇被人發現,那不就成僵尸了嗎?哦,這所謂僵尸呢就是……”
“行了,你這小滑頭,事情既然發生了,老夫也就不追究什么了。你們,還有你身后兩位記得把此事爛在肚子里?!眹老嗫粗抑睋u頭。
“小王遵命!”我走到這位嚴大人身后,給他揉了揉肩膀:“大家放心好了,這兩位啊都是我最最可靠的伙伴,這個和我一般大的叫墨瞳,那邊年紀稍長點的叫……”
我繼續介紹身后的兩人,讓大家熟悉一番過后才讓他們離開。值得注意的是,許賢妃在聽我提到公儀研的時候,面上又閃過一絲異樣。
是夜,舒羽宮寢殿內。
“聽聞你今日做了件了不得的事?”承羽梳理著我散落在他膝上的發,笑言道。
“那可不是。你是沒看到當時那情況,要不是我剛好趕到,你娘都要和嚴相打起來了。”我在塌上側了個身,繼續夸大我的功勞。
“打起來?”承羽手下一滯,笑出了聲:“要真是如此,我還真后悔沒能親眼目睹那場面?!?p> 我為了方便看著他,把腦袋枕到了他腿上:“反正怎么著都好,我幫的可是你親娘,你就沒一點表示?”
“我不是在幫你梳發了嗎?”說話間,我聞到了他身上從未有過的淡淡檀香味。
“就這樣?”
“那你還想要怎樣?”他目光灼灼,露出未進食的虎豹尋獵時的眼神。
沒出息的我一下就被他深淵般的眸子懾住了魂,眼中除了他以外,再也容不下其他東西。
當他低下頭來的瞬間,我看到他眼中映出的,是我。
“這樣,夠了嗎?”他抬起頭,溫軟的唇瓣一沾即離。
我抿了抿嘴,對他道:“我要的不是這個……”
“哦?那你……準備好了?”他戲笑道。
“什么就準備好了?!”我挺身坐了起來,與他對視:“我是想出宮了!等我見到了父親,我準備離開建安……”
“好?!?p> “這么痛快?”
“難道我不準,你就能不走了?”他復又伸出雙臂將我攬入懷中,將我圈了起來:“阿若,我知道我鎖不住你。廉王府是你的港灣,倚宵閣是你的抱負,而我,會是你的退路。我說過,你面前的這個人,永遠不會令你為難。”
我心中一酸,伸手回握住他的臂彎:“現在想來,你會去做這種不符你風格的事情,是不是因為我?”
“倚宵閣很好。只是你在朝堂中幾無勢力……這里面的水深了些,能不牽扯就不牽扯。如今能威脅你家人的隱患已經不在,你也好安心去做自己的事了。”聲聲曼語在耳畔低低的回響,閉上眼,我仿若又回到了初到云涯的時候。

夢書
嘿嘿,糖吃的開心嗎~放心放心,萌叔親媽,哦不對,親叔,放心食用啦~(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