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不服!”除了一開始就置身事外的百曉書生,面對著全場皆已趴下,或傷或死的競選者,渾身浴血的承羽早沒了平日的優雅風度,有的只是鐵血冷意,和無上的威嚴。
“服了……”
“我服……別殺我…。”
“服!”百曉書生眉眼彎彎,向承羽作了個揖:“恭賀樓主蟬聯!樓主比之當年,倒是更從容了些。”
承羽卻立時上前掐住了他的脖子:“說,誰派你來的?”
“樓,樓主覺得是誰……呢?”百曉書生卻不掙扎,被掐的青筋暴突還不忘笑。
我即刻從三樓跳了下來:“等等,承羽,我有話問他!”
我扶住承羽已經有些搖搖欲墜的身軀,又給他塞了一粒寧心丸。遺憾的是我內功與承羽所習正好相克,否則我就能親自為他調息了。
“你我內力同源,我來助你調息療傷。”緊隨而來的暹夜與承羽雙雙盤膝坐下。
“我問你,剛才的話,什么意思?”
百曉書生給自己順了順氣道:“回安閣主的話,意思就是三年前,樓主大人可要比此次狼狽得多……若非老樓主命無影眾與他切磋打磨了幾個月,恐怕他早就死在那次樓主之爭中了。”
“住口!”承羽說完,連連咳了好幾聲。
“不,讓他說,你無法啟齒的話,就讓他告訴我吧。”這也是,我第一次用乞求的目光望向他。
“安閣主怕還不清楚,一直追殺你的,正是無影樓的人。”百曉書生走了幾步,尋了一還算干凈的空處席地而坐:“而且,無影樓已經有了下一步行動——今日過后,歸云山莊便會向天下宣布,機關城的存在,甚至,到時候天下人人都能夠得到一份機關城的殘次地圖。”
“咳,咳咳……你!”假使眼神能殺人的話,我想百曉書生早已經被承羽千刀萬剮了。
“你別說話,我都知道,我都知道的……你和蘇豫早就認識,對不對?……其實,就算他不提醒,我也早就發覺機關城是個陷阱了。早在倚宵閣成立之時,我和蘇豫他們就已經在安排機關城的一應撤離事項,分批轉移里面的人了。”我理了理他微亂的鬢發,心疼道:“這些年,你這樓主怕是不好當吧?”
“何止是不好當,無影樓眾頭目們都是各領域的絕世高手,老樓主一開始就將樓主丟給他們,可想而知他為此受了多少折磨。就算如此,樓主初次競選后還是奄奄一息,撐到所有威脅都不存在了這才敢暈厥過去。”百曉書生將書卷起,敲了敲自己的胸口。
天下能磨練己身的去處千千萬,你何以偏選這處險境?
這話我沒有問出口,我知道,就算我問他,他也會歸咎左右而言他。
承羽,他本可以自由自在地翱翔九天,可卻為了區區一個我,自甘束縛,在這險境自囚三年……
“還有呢?無影樓老樓主既然派你來,你索性就全說了吧。”
“還有么,樓主初次當選醒來后,并不是命令無影樓眾不準傷害你。”他看我不動聲色才繼續道:“他的命令是,挖掘出所有與老樓主有關的往事。可命令只有一次,老樓主又不會為了新樓主而改變最初的命令,所以之后的每一次追殺……”
“之后的每一次追殺,你都只能無力地看著我,只能通過蘇豫來對我旁敲側擊,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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