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機關城還是相當復雜的一座地宮,復雜就復雜在里面不僅包含了奇門遁甲,即使有了地圖也非常容易迷失,還有就是一些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技術,便是走錯一步,都可能將整個房間上下左右地挪移,機關重組。
順便一說,當初我拿到地圖后將這里對照著走過一遍時沒有發現一具尸體,沒有任何生命跡象,這就是我后知后覺機關城是個“陷阱”而非“餡餅”的第一個不對勁。
這第二個不對勁,是在我發覺第一個不對勁之后想到的。
就算華哲知道后世有個我,想給我指路,那么墻上、角落的提示就已經足夠,何必再多此一舉留一份完整的地圖在主控室呢?這豈非和設置機關的意義相違背了嗎?
再加上蘇豫后來也和我提過這可能是某人的精心布局,故意請君入甕,我便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
可我偏偏不是個知難就退的人。
如此地宮,如此機關,若不能好好利用一番,不僅對不起自己幾番死里逃生,也對不起無影樓這一番良苦用心不是?
到這里,我其實就對天游此人有了一定的了解了。
有些人喜歡通過欺凌弱小而獲取心中快意,可有些人,偏偏不喜歡一腳就踩死微末的螞蟻,寧愿待對手成長到自己認可時,才會出手。
天游就屬于后者。
“這房間是個大棋盤,咱們周圍黑黑白白的石頭都是標了序號的棋子,這里每隔一個時辰棋盤機關就會變動一次,每次解法也各不相同。承羽,千葉,你們先看我和墨瞳過一遍,然后根據我們口令推石頭,等過了這處,我們就能到主控室了?!蔽覍⒛亲钤嫉囊环菖Fさ貓D收起,示意墨瞳站到黑子一方。
“黑前沖二,白左爬一。”我們在縱橫的溝壑交點上站定后,我才繼續道:“黑壓白二,白補前六……黑攻白五,白補角七,吃!白棋勝!”
待我們兩人撤離,這棋盤又重新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看墻上的沙漏,我們這次才用了一刻時間,就順利到了對門。
“你們看明白了嗎?”我有些擔憂他們能不能在剩下的半個時辰都不到的時間內通過。
沒想到這兩個人只簡單交流了兩句,就快速重復了一遍我們剛才的走位,速度之快,步驟之準,合作之無間,讓我這個曾經的“機關城主”都汗顏不已。
承羽就算了,千葉居然也有這么驚人的記憶力?
看來,我還小覷了家里給我安排的這個護衛???
果不其然,開啟了這最后一扇門,主控室的北角就見到了有過一面之緣的老翁和罌桃。
老翁在中央席地盤坐,手里依舊拿著根釣竿,與之前不同的是,這釣竿下還有一銀鉤,鉤分四爪,曲直相間。
不起眼的罌桃正縮在墻角,不知在謀劃什么。
一個額頭疤痕獰長的男子,正懷抱著很可能是十大名劍之一的游龍劍,坐在原本放器材的空箱子上假寐。
一個不知道有沒有一米高的小矮人,此刻正躺在他身下兩倍長的巨斧上流著哈喇子呼呼大睡,初步估計,這斧頭恐怕不會比我家景岳老哥輕。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靠在主控長桌旁那戴著銀質面具的黑紗男子。
“你在等什么?”
“等該等的人都到齊。”
“哪些是該等的人?又要等到何時?”
“自然是等七方匯聚在此之時?!?p> “你現在不殺我,或許會后悔的?!?p> 天游透過面具直視我的目光,感覺完全沒有將我身后的人放在眼里,包括承羽:“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不到最后,焉能得知黃雀落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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