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石縣縣醫院，人潮涌動。

　　內科診室，志遠陪著父親走了進去，醫生看了父親一眼，慢悠悠的說：“說吧，那里不舒服？”父親指了指肚子說：“肚子老是不舒服，吃得東西總是感覺下不去，也不知道為啥，應該沒事吧？”醫生笑著說：“有事兒沒事兒不是你說了算得，咱得檢查之后再能下結論，沒有檢查之前誰都說不準。”醫生又看了看坐在旁邊的志遠，問：“你是家屬吧？”志遠趕緊點頭說是，醫生說：“查查吧做個胃鏡，腸鏡。”志遠走干緊說：“行，我這就去交費。”

　　父親省儉了一輩子，手頭上有點兒積蓄，來時帶著錢呢，不用花志遠的錢。石花也說了，老人手里有錢，先花著吧，石花說這話志遠也能理解，家里緊，只能怪自己無能。志遠到醫院的收費處交了費，急匆匆返回去陪著父親前往檢查室。

　　檢查室，人還挺多，只好排隊等候。父親身體很虛弱，站了一會兒頭上只冒冷汗，志遠趕緊找了一個空位讓父親坐下等著。想想以前，父親是那么強壯，可是現在都虛弱成這樣，一股酸酸的味道從志遠的心里升起。為了自己能上大學，父親是到處去借錢，村里能借的人家都借到了。聽母親說父親借錢的那些日子經常是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一夜之間頭發就花白了。

　　好不容易輪到了，志遠扶著父親進了檢查室，檢查人員對志遠說：“家屬在外邊等著吧，檢查好了喊你。”志遠只好退出了檢查室，呯的一聲檢查室的門關上了。志遠焦慮不安的在檢查室外來回的走動，時不時望一眼檢查室，志遠對父親充滿了無限的擔心，父親一輩子太不容易了，他不希望父親有任何的問題。

　　檢查室的門開了，醫生探出頭來喊志遠的名字，說是父親檢查好了。志遠趕緊問醫生說：“醫生，我父親沒事兒吧？”醫生朝志遠擺擺手說：“先把老人扶到病房，回來告訴你。”志遠從醫生的語氣里聽出了不對，心里一下子緊了起來，但有不能表現出來，故作鎮靜的對父親說：“爸，你和我媽先回病房吧，我一會兒就過去。”待父親走遠了，醫生對志遠說：“情況不太好，你得做好思想準備。”志遠聽了一下子呆在了當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他心里明白醫生的言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