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遠是有單位的人,有單位的人就不能隨隨便便的請假了。石峰了解志遠的情況,知道志遠請假也是迫不得已。可是志遠是知識分子,不是糊涂蛋,他知道老這樣請假不是個事兒。
在醫院陪床是個很累人的活兒,志遠的母親歲數大了不能總在醫院,時間長了再熬出點兒病來就更麻煩了。所以陪床的事兒只能由志遠和幾個哥哥來完成了,因為志遠住在縣城,所以他在醫院的時候相對來說就多一些,可長時間這樣志遠就吃不消了。學校不是自己家開的,作為一個老師總不去上班不是個事兒。
志遠打電話給他的哥哥們商量陪床的事兒,自父親住院后,志遠雖然在家里是最小的,可是他操心最多。這個家數他最有出息,考上了大學。上大學時花了那么多錢,現在父親住院了,出點兒是應該的也是必須的。志遠這里是沒有問題的,可石花不樂意啊。
石花對志遠的意見可大了,她覺得父親不是志遠一個人的,幾個哥哥不上學怨不得別人,只能怪自己上學的時候不好好學習。你不能因為這個理由就不想管父親了,那就太沒有人味了。石花就給志遠上政治課:“這樣不行,你的幾個哥哥得和你分擔,不能有輕有重。”
“我知道,這就給我哥打電話,商量商量陪床的事兒。學校也打來電話了,催促我上班呢。”志遠說得是實話,石峰給他打電話了,學校的工作不能全扔掉。
雖然幾個哥哥不太情愿輪流陪護,可他們也不想讓村里的人笑話,接到了志遠的電話后他們都同意了輪流陪床的方案。方案是方案,志遠住在縣城,單位里沒啥事的時候他就會去醫院呆上一會兒,陪父親聊聊天。
時間長了,志遠也就習慣了這種生活,醫院成了他的第二個工作單位,每天他都會先到單位里報道,然后再到醫院里報道,志遠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忙碌。生活就是這樣,苦難的來臨從來不會給你打招呼,它說來就來了。在苦難的面前,志遠也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