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媽媽安琪和田甜帶著準備好的午餐來到醫院。午餐分為倆份,一份是給外婆煲的營養湯,一份是田甜給胡蘇晚做的。
自從上一次被胡蘇晚說吃到了帶殼的煎蛋后,田甜便開始在家苦練廚藝,勢要達到媽媽做菜的水平。安琪笑問女兒怎么突然如此好學?莫不是有了心上人,想要做菜給心上人吃。田甜沒有空理會老媽的問題,專心致志地掌著勺。她雖勤學但無奈一天只能做兩次,短期內還是需要老師在一旁提點,這份午飯便是在媽媽的指導下完成的。
到了外婆的病房,安琪便讓女兒快去送飯,不用在這“假裝”孝心了。
田甜懷抱著飯盒興致盎然地向花園走去。她已經和胡蘇晚約好了在花園見。
田甜坐在花園一邊的靠椅上翹首以盼,只等胡蘇晚來。
過了良久,她也沒有盼望到胡蘇晚的身影,田甜不禁有些悶悶不樂,拿出手機又確認了一遍,沒有未接電話也沒有未讀短信。
最后按捺不住著急的心情,她撥通了胡蘇晚的電話。
“喂?”
電話那頭響起一個女孩子溫柔的聲音。
田甜狐疑了一秒,審視了一下手機號碼,并沒有打錯呀,“啊你好,那個……我想找一下胡蘇晚。”田甜揪著包著飯盒的小布包,一字一頓道。
“喔,小胡醫生啊,他去病房了,有急事的話,我可以叫他來。”接電話的女生十分熱情道。
原來他去病房了……田甜想,“謝謝你,不用幫我叫他了,請問他在幾樓病房,我去找他好了。”
“我們在十二樓。”
“好的,謝謝你。”田甜掛斷電話后便向住院處跑去。
住院部的十二層是田甜從來沒有來過的地方,從標志牌來看這是心血管內科。
現在是中午,走廊里并沒有很多人,因此也十分安靜,田甜有些不知所措,諾大個地方,胡蘇晚會在哪呢?總不能一間一間地去找吧。
田甜琢磨著不知道不覺走到護士臺,護士臺里只坐了一位看著年青的女護士。女護士抬起頭,同時也看到了田甜。
“請問你找誰?”女護士問道。
田甜笑了一下,走上前回答,“您好,我想問一下實習的胡醫生在嗎?”
女護士思考了一小會,然后恍然大悟笑起來,“你就是剛剛打電話的田小妞?”
突然被人叫出小名,田甜有些害羞地點了點頭。
女護士舉起了桌上的手機,“這是小胡醫生的電話,剛剛就是我接的。”說完,她露出笑臉。
田甜尷尬地笑了笑。
“你是他什么人呀?”女護士上下打量了田甜,看到她手中的飯盒,不禁更加好奇,她微微靠近了田甜,一臉八卦地問道。
田甜有些錯愕,“我是……”
女護士還沒等田甜說完便打斷了她的話,“該不會是他的女朋友吧?”女護士八卦地猜想道。
田甜慌忙擺起手,剛想解釋便聽見后面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田甜和女護士不約而同轉過臉。
胡蘇晚正向她們走來。
“我剛才去病房里看一個病人,想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才發現手機沒電了……”胡蘇晚向田甜解釋道。
“沒事啦。”田甜揚起笑臉。
一旁的女護士看傻了眼,連胡蘇晚跟她說話都好像沒聽見。
“小娟姐?”胡蘇晚對著她晃了晃手。
李曉娟回過神來。
“小娟姐,我的手機。”胡蘇晚指了指桌上插著充電器的手機。
“哦哦。”曉娟把手機遞到胡蘇晚手中。
“謝謝。”
“不謝。”小娟臉上浮現出一絲羞澀。
“那我先去吃飯了。”胡蘇晚拉上田甜的手。
“好的。”小李點頭道。
看著胡蘇晚拉著那姑娘的手離開,小娟心如死灰。
田甜沒想到胡蘇晚帶她來了天臺。這里的天臺一角堆放了些許雜物,但還留出了一大片的空地給他們,就好像家里樓上的天臺。他們坐在一旁,胡蘇晚正吃著她帶來的午餐。
這一刻讓田甜感覺不管等多久都是值得的。
“剛剛你們說什么了?”胡蘇晚向田甜問道。
田甜愣了一秒,才想起他指得應該是剛才在護士站的事。
“沒什么啦……”
胡蘇晚放下筷子看著她。
田甜被胡蘇晚不溫不火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她小聲道,“剛才她問我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你怎么說的?”
“我剛想解釋,你就來了。”田甜十分誠懇道,但等她說完,胡蘇晚又不說話了,只光顧著吃飯。
等他吃完飯,田甜準備收拾飯盒的時候,胡蘇晚問道:“待會有空嗎?”
田甜疑惑。
“有一件事想請你幫我。”胡蘇晚對著田甜別有意味道。
一路上,田甜都沒有打探到胡蘇晚要請她幫什么忙,胡蘇晚帶她開著車離開了醫院。
車子很快到了醫院附近的一家菜場,田甜一肚子的疑惑。
胡蘇晚拉著她的手在菜市場轉悠。
“醫院里有一位很喜歡我的病人奶奶,前幾天她剛剛做完手術,這幾天在恢復期,她說她想吃家里做的魚湯……”
他們一邊走胡蘇晚一邊說。
“老奶奶的家人呢?”
“她是一個獨居老人,身邊幾乎沒有什么可依靠的親屬。”
聽了胡蘇晚的話,田甜不由得心疼老奶奶的境遇。
“所以我想給她做一道魚湯,再準備點其他有營養的食物。”胡蘇晚對著她認真道。
“可是你會做菜嗎?”
“我不會不是還有你嗎?”胡蘇晚對田甜揚了揚眉毛。
“原來你是找我幫忙呀!”田甜跟著笑起來。
“難道心底善良的田小妞會不顧可憐的老奶奶和需要幫助的我嗎?”
“誒,我可是看在老奶奶的面子上。”田甜打氣精神沖胡蘇晚道。
“唉,我們的感情淡了……”胡蘇晚垂下頭感慨起來。
田甜被胡蘇晚委屈的表情逗笑,看著她傻乎乎的笑容,胡蘇晚也不禁跟著綻開笑臉。
“賣魚的在那邊,”田甜指了指右手邊,“我們分工合作,你去賣魚,我去那邊看看,買點蔬菜水果什么的。”她很快對胡蘇晚下達了指令,“待會我們就在菜場門口集合。”
還沒等那個胡蘇晚說“要一起”,田甜便大步超前向蔬菜區走去,她小小的背影在人群里穿梭,胡蘇晚無奈地笑了一笑。
蔬菜區逛了一圈,田甜收獲了青菜、海帶和蘿卜。她想到前幾天媽媽也是給外婆做了清淡的青菜粥和海帶蘿卜湯,當時她也在場,媽媽也教了她做法,步驟不復雜,又有營養,正適合剛做完手術的病人吃。
準備回去的時候,田甜恰好路過一家燒餅鋪,這一下子勾起了自己的記憶,她毫不猶豫掏錢買了兩塊燒餅。
田甜拎著菜和燒餅到了菜場門口,胡蘇晚早就買好了魚,站在一旁四處張望。
“喂!”田甜沖他叫道。
胡蘇晚走到她跟前,拎起手上的燒餅。
田甜眨了眨眼睛,看著胡蘇晚,他正微笑著凝視著自己,眼彎如月,她的心里升起一股歡喜和感動。
“為了感謝你,請你吃的。”
簡單的話語,但田甜明白這其中包含的情誼不簡單,這是只有他們自己才懂得的默契。
袋子里裝的是兩個圓圓的燒餅,剛才在燒餅鋪,老板特意說了:圓的是甜味的,方形的是咸味的。田甜選的是方形的。
田甜憋著笑拎起自己手中的燒餅。
瞬間,胡蘇晚默契般露出笑臉。
后來,說起這事,田甜才知道,胡蘇晚從原本愛吃咸味的燒餅變成了愛吃甜味的,而自己也是不經意地會第一選擇咸味。
原來,我們都是在彼此不在的時間里活成了對方。
田甜帶胡蘇晚回到家,胡蘇晚一進屋就發現她家真是一點沒變,換了拖鞋,他便大大方方地欲走進田甜的房間,虧得田甜手腳靈活,迅速地攔截了他。
“你房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胡蘇晚狐疑地斜視著她問道。
“怎么可能!”田甜一本正經,“我們還要很多事要做呢!哪還有時間還讓你參觀我的房間!快來幫忙!”田甜拉著他的胳膊將他帶進廚房。
“你負責洗魚洗菜,我負責切菜……”田大廚儼然有序地安排著工作。很快胡蘇晚將所有的食材洗凈,田甜也開始煲湯、煮粥。
她耐心地“揮舞”著鍋里的小勺,生怕把粥弄糊了。揭開鍋,伴著一股鮮味,雪白色的魚湯也完成。田甜盛出一小碗遞給胡蘇晚,讓他嘗嘗。
胡蘇晚喝下一勺魚湯,臉立刻沉了下來,看著他臉的變化,田甜緊張起來……重新回憶自己的每一個步驟,都沒有錯呀……
“味道不對嗎?”田甜蹙起眉頭擔憂地表示。
眼瞅形勢不對,田甜一鼓作氣解下圍裙,準備出去。
胡蘇晚連忙伸手攬過她的腰攔下她。
“我要趕快再去市場買一條魚,不然……”田甜念叨著。
“你先自己嘗嘗。”胡蘇晚舀了一小勺魚湯送到她嘴邊。
田甜將信將疑地喝了下去,舌尖是濃濃的鮮味,伴著清淡的咸味,味道剛剛好哇。
胡蘇晚見自己的計謀得逞,開心地大笑起來。
“你騙我啊!”田甜佯裝生氣地叫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又把事情搞砸了……”
“田小妞已經長大了,不會再不靠譜地把事情搞砸了……”胡蘇晚靠近她的臉邊,幫她捋了捋額頭邊的碎發,“你要相信你自己的力量。”
田甜丟給他一個白眼。
當粥也煮好后,田甜一心一意打包著晚餐時,靠在墻邊的胡蘇晚也全神貫注地看著她的背影,腦中回想起小時候的一切,有開心時哈哈大笑的她、有傷心時嚎啕大哭的她、有充滿斗志積極向上的她、還有面對離別無奈憂愁的她……這么多個她融進了他的生活了,讓他感覺生活中每一個有她陪伴的時光都是熠熠生輝,現在,雖然他們已經長大,但那種感覺和那種感情沒有隨著時間消散,反而發酵地更加濃厚,讓他覺得生命里不能沒有她……胡蘇晚向她走近,從后面輕輕地抱住了她。
田甜倏地抬起頭來,停住了手里的動作。
胡蘇晚見她沒有動,身子放松下來,腦袋抵在了她的柔順的頭發上。
田甜不敢說話,此時她只能聽見自己“撲騰撲騰”巨大的心跳聲,好像一不小心就會跳出來似的。
“我不知道你還有這么賢惠的一面。”胡蘇晚軟語道。
田甜撲閃著睫毛,此時她已經覺得自己的臉紅得發燙,她溫言勸道,“胡蘇晚……你這樣我怎么裝食物……”
“沒關系啊,我們也可以往里面再加入一點幸福的味道。”他笑著在她耳邊打趣道。
田甜緩緩地把手放在了他的手上,兩個人相視一笑緊緊地握住了彼此。
田甜與胡蘇晚回到醫院,傍晚醫院的走廊人來人往,很多病人都在這個時候由家人陪伴出來晃晃,護士們也忙著給各個病房配飯。
胡蘇晚帶田甜回到住院部十二樓,這個時候胡蘇晚雖然沒有穿工作服,但依舊很惹人關注,小護士們見他走來,一個個都十分熱情地打招呼,而再看到背后跟著女生時,又從笑變成詫異。
田甜抱著飯盒,不時地回頭觀察著過路人的表情。胡蘇晚停下腳步,她一個沒注意,又撞上他的后背。
“不好意思啊。”田甜道歉著。
“進來。”胡蘇晚干脆利落地把她拉進了病房。
“齊奶奶。”
田甜順著他的聲音望過去。第二張病床上坐著一位頭發花白的奶奶。看見胡蘇晚來,奶奶的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小胡醫生,你來啦。”齊奶奶親切地呼喚著。
胡蘇晚看了田甜一眼,牽起她的手走到齊奶奶床邊。
“今天感覺怎么樣?”胡蘇晚一邊說著一邊給她調整好枕頭,讓奶奶坐得更舒服些。
“好,今天感覺比昨天好。”齊奶奶點著頭,“真是讓你費心了。”齊奶奶握住了胡蘇晚的手。
“沒有,”胡蘇晚遞給田甜一個眼神,示意她把飯盒拿上來。
“您不是說一直想喝家里做的魚湯嘛,今天我就特意找了我們家的大廚給您做了,您嘗嘗。”
“喔?”齊奶奶十分驚喜,又仔細看了看胡蘇晚身旁的女孩,“這是你們家的大廚呀!從來沒聽你說過,原來你早就有了愛人了呀!”
聽到胡蘇晚和齊奶奶的話,田甜不由得羞紅了臉,“齊奶奶你好。”田甜微笑道。
“好好。”齊奶奶更加高興地回應著。
胡蘇晚盛了一小碗魚湯遞給齊奶奶,囑咐著讓她小心燙。田甜也無比期待著齊奶奶對她的湯的評獎。
過了幾分鐘,齊奶奶緩緩地點起頭,臉上露出喜悅之情,“真好喝啊,我好久都沒喝到這么好喝的魚湯了。”
聽見齊奶奶這么說,田甜和胡蘇晚終于放下了懸著的一顆心。
待在齊奶奶的病房快一個小時,病房的其他病友都湊了過來,大家一起開心地聊起天。有人向小胡醫生提問,身邊的女孩是他的女朋友還是太太?
胡蘇晚笑著看了一眼田甜,淺淺笑道,“都是。”
他的話讓整個病房都熱鬧起來,大家哈哈大笑。田甜也沒想到胡蘇晚會這樣回答,雖然自己也確實很想知道在他眼中她算是什么,但這樣的答案大大出乎了自己的預料,今天的“幸福”仿佛是排著隊來的。
看著齊奶奶喝完魚湯后,他們與齊奶奶、其他病友一起告了別,便在花園一角的長椅坐了下來。
“剛才,他們問你的那個問題,你怎么會那樣回答啊?”田甜低下頭小聲問道。
“那你希望我怎么回答?”胡蘇晚側過臉看她,又把問題拋給她。路燈下,他發現田甜的臉略帶著羞澀,好像又很緊張。
“你可以說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啊……”田甜轉過臉,又發現胡蘇晚正看著她,她連忙瞥過臉,裝作鎮定的樣子,“你也沒有跟我表白,也沒說過喜歡我,你說我是你的女朋友不是會讓別人誤會嗎?”
“我說過啊”胡蘇晚從容道。
“啊?”田甜轉過臉驚訝道,什么時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你什么時候跟我表白過?也從來沒說過喜歡我呀。”
“反正我說過,沒聽見就是你的遺憾了。”胡蘇晚一臉得意道。
田甜滿臉的困惑都聚焦在“表白”兩個大字上!他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那你也不問問我愿不愿做你的女朋友,萬一我不愿意呢?”
胡蘇晚莞爾一笑,十分惋惜道,“那好吧,這件事就算了……我媽和安阿姨真也白費功夫了。”
田甜愣了一秒,才恍然大悟,“原來我們見面都是她們安排的呀。”
“不然呢?你以為?這個城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而要遇見想見的人卻不是那么不容易的事。”
聽著他淡淡的口氣,田甜眼睛眨不眨地看著他,生怕他丟了,茫茫人海就再也找不回來了。黑夜下,他的眼睛是那么明亮,如果沒有商場的那一面,或許就不會有現在和他并排相坐。
“所以……如果沒有媽媽的幫助,你也不會來找我了?”
胡蘇晚伸手捧住了田甜的臉,溫柔道,“我會,只是可能沒這么快……”
田甜突然覺得眼眶一熱,整個人投進他的懷抱里,“其實我一直害怕再也見不到你了,或者再見你的時候,你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我怕我不管怎么努力,你都不會喜歡我。”
“田小妞,你要對自己信心。”胡蘇晩對著她的耳邊寵溺道。
田甜搖著頭,破涕為笑,“只有你在我身邊,我才能更有信心。”
“那如果我不在呢?”胡蘇晚沉吟道。
田甜松開手,淚光盈盈地看著胡蘇晚,“什么意思?”
“我現在在醫院實習只是短期的,很快我就要回學校讀研究生課程了。”說完這話,胡蘇晚的心便有些有些忐忑不安起來,他很難預測這話說完對方會有什么反應,因此更加目不轉睛地觀望著田甜臉上表情的變化。一股凝重的氣勢撲面而來。
田甜吸著鼻子坐直了身體,抽抽噎噎道,“要多久?”
“兩年。”
“那你會不會在這兩年里遇到比我更好、更合適、你更喜歡的女生?”田甜憂心忡忡又憤憤不平地問道。
胡蘇晚放下一顆沉重的心,嘴角含笑溫聲道,“這四年里,你都沒有從我的心里走出過去,以后的兩年還會嗎?”
“那可說不定!”田甜嬌憨道,轉念又想,“除非你告訴我你到底是在什么時候向我表白的!”
“這個嘛……”胡蘇晚倏地站起身,對著田甜壞笑道,“你可別想知道!”
田甜見他要逃,順勢拉住他的胳膊,腳蹬上長椅,整個人趴倒在了胡蘇晚的背上,嘴里還嚷嚷著,“你就告訴我嘛……”可胡蘇晚就是閉口不提,不管她怎么鬧,他還是不肯透露半句。
“那我可有你的把柄。”田甜趴在胡蘇晚的背上不甘心地說著。
“什么把柄?”胡蘇晚仔細想了想,不懂自己有什么把柄落在她手上。
田甜見胡蘇晚不信,從包里拿出手機,翻到那張“睡顏照”給他看。
“看吧!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就把這張照片打印出來,這醫院里肯定有很多暗戀你的小護士,對不對!到時候我就打印個百十張的,統統分發給她們!”田甜斗志昂揚,一副誓死要挖出胡蘇晚心里的小秘密的樣子。
“好啊,田小妞,你趁我睡覺的時候想偷襲我是吧!”胡蘇晚嘲諷道,反將她一軍。
“我才沒有呢!”田甜極力地辯解道,哪知胡蘇晚根本不聽她解釋,兩人個人在花園里追逐打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