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佩是在一陣集合哨中驚醒的,她噌地坐起身,看到一個陌生的房間里腦袋一瞬間的懵圈,然后想到他們已經到了楊宸這里,才松了一口氣。
身邊還有余溫,但是卻不見楊宸,她拿起床頭的腕表,一看居然是第二天的早上六點多了!這一覺睡得有點久了!
她快速起來洗漱穿衣,然后去了隔壁公公婆婆那里。
楊伯明看見秦佩過來,笑著對秦佩說:“小佩,過來吃早餐!”
“好的,爸爸?!彼戳丝礇]見到楊銘的身影,剛想問起,楊伯明就有點不高興地對著她說:“銘銘不肯跟我們睡,昨晚死活要跟你們擠,宸子不肯,他哭鬧了好久后跟他哥哥擠去了。”
秦佩聽了后有點不好意思,楊銘是有點戀母的,時刻都像粘在自己身邊。但是她也沒有辦法,誰叫他爸平常不在身邊,小孩本來就挺沒安全感!再說這爺爺奶奶一年才見一次,不親密也有點情有可原。
但是作為兒媳,孩子這樣的表現仿佛就是她有親疏有別的教導!
“這銘銘都不肯下來吃飯,說什么要吃外婆做的飯才好吃!”還沒有見到人,就聽見楊思琴的聲音穿進來。
這會楊伯明的表情更不好了,因為家里一直都是他做飯,楊思琴這么多年一直都是有點少奶奶的生活,洗衣做飯都是楊伯明的工作。這會聽到說他做的飯不好吃,臉色即刻就不好看了。
秦佩在旁邊也微微皺起眉頭,楊銘是有點牛脾氣的人,但是他同時也是專情的人。他從出生到現在都是和外婆他們住在一起,每天也是吃李蘭做的飯菜,如果說討論分辨誰做的飯菜好吃倒不至于,但是說到習慣,那肯定是外婆更加知道。
而且,楊銘本來就跟爺爺奶奶還有些生疏,媽媽又不在,選擇在外婆家吃飯也可以理解!
雖然如此,但是眼前兩老好像并不是這么想的。
“他外婆做的好吃,我做的不好吃嗎?他是北方人,要習慣我們的飲食!”楊伯明將手中的菜碗有點重地放在桌子上。
楊思琴看見秦佩站在客廳里,話鋒一轉:“你起來了?洗漱沒有,趕緊吃早餐?!?p> “媽媽?!鼻嘏逵悬c尷尬地喚了一聲,為什么她覺得自己面對野狼大蟲時候都沒有那么大的心理壓力?現在面對著這兩老人,自己小心翼翼地樣子有點心累?
“外婆做什么早餐我們也會做,為什么要在別人那里吃?”楊伯明沒有理會楊思琴的顏色聲音有點高。
“什么別人!爸你注意你的言辭?!遍T口傳來楊宸低沉的聲音。
秦佩松了一口氣,在這個家里,楊宸和秦佩是配合默契的。不能說楊伯明和楊思琴小氣不通人情,他們是50年代、60年代的人,而且一直都是勤勤懇懇的老實本分的人,如果不是因為楊宸娶了外省媳婦,他們要見外孫,他們連火車都不知道要怎么坐!這樣的父母本就比較守舊,但是心眼是單純的。
所以做為兒子的楊宸在父母面前,他都是向著自己媳婦,因為秦佩是個很懂事的人。而秦佩則會向著他父母!
這樣就讓兩個老人總感覺秦佩才是自己閨女的感覺!
這種方式無形地就化解了很多的生活上的矛盾,因為本來南北生活習慣就不同。
楊伯明被自己兒子這么呵斥了一下,氣勢也就沒有了,他有點不好意思地笑著說:“我就是覺得銘銘跟我不親?!?p> “昨天才到親什么親,過多兩天不就親了?”楊思琴在旁邊瞪了老頭一眼。
“我去叫他下來,這家伙估計是在發脾氣?!闭f完便樓上,走在樓梯上她突然想起,這樓怎么還能住人?!
再看了下周圍的樓房,那些獨棟老舊點的房子都倒塌了,這一排的四層高的樓房倒是安然無恙。
她決定一會問問楊宸。
到了李蘭這里,見到滿眼通紅的楊銘獨自坐在客廳了,自己在那擦眼淚,那樣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看見她進來他立刻就哭了!他已經一個晚上沒有見到媽媽了,他怕媽媽給怪獸吃掉!
“寶貝,你答應媽媽不隨便哭鼻子的呀!”秦佩摸了摸他的頭頂。
楊銘點點頭,可是還是不斷地抽泣。
“你兒子就是離不開你,昨晚好不容易睡著了,今天那么早起來就坐在這里發呆。他奶奶來接他,他都不肯去?!崩钐m在旁邊說。
秦佩頭疼,回頭得跟楊宸想想辦法怎么解決兒子粘人的習慣。
兩人一起回到了楊伯明那里吃早餐,這個不愉快的早晨并沒有妨礙楊家一家團圓的早餐氣氛。楊伯明剛才雖然生氣,可是看見楊銘那乖巧叫著爺爺奶奶的樣子,心又酥到不行,又親又抱直喊:小祖宗。
秦佩滿頭大,兒子可從沒有這么溺愛過,真養成祖宗了那可不翻天!
楊宸大手捏了捏她的收,眼神示意她別那么在意。
“對了,這里怎么樓房怎么還能住人?”秦佩問到。
“這里看上去不是新樓,但是一開始礦務局建造的時候就用足了料,去年我們翻新營房的時候這棟樓就歸我們了,我們也順便翻新維護了,地震后淺龍潭的房屋破損不是很厲害?!睏铄吠nD了一下,然后接著說:“四中隊那邊是老營房,當時四中隊長就受傷了?!?p> “你們不是收到通知了嗎,他們怎么還會在建筑體里。”
“我們收到通知要警惕預備,做好防護措施,但是誰也不知道四隊長怎么會在營房?!?p> 飯后安撫了楊銘后,楊宸帶著秦佩來到整理好的辦公室里,肖山也正好在那里坐著,似乎在等她。
“小秦?!毙ど叫χ颓嘏宕蛄寺曊泻?。
“指導員好?!鼻嘏逡捕Y貌地回應。
“我們想再詳細點了解那個怪物的資料。”肖山收起嬉笑的臉孔,認真地說。
秦佩也點點頭,這本來也是她內心里最擔憂的事情,早上起來到現在,她都忍著沒有問楊宸對待這個問題該怎么辦。
“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的攻擊力很高,對了!昨天我忘記說了,這個蟲子的尾部可以發射炮彈一樣的東西,昨天在它燒傷以后,它就用那尾部一開始噴出碗口大小的光球,那球打在地上東西都沒有了!發射了幾個后就是很多小小個的,不過小個的光球好像攻擊力就弱很多。然后那蟲子就死了?!?p> 楊宸和肖山對視了一眼,這么重要的細節昨天秦海棠并沒有說,如果說秦佩忘記了,那怎么秦海棠也會忘記!
“你能將那蟲子的圖案畫一下嗎?”肖山說到。
秦佩點點頭,她邊畫邊解釋說:“它的眼睛會360轉動,它的頸部有很多腮一樣的東西,平時看不見,但是它們的聲音都是從這些腮片一樣的東西震動發出來的?!彼谧约翰皇翘貏e標準的畫技里描述著。
“我懷疑他們交流的方式也是通過這個聲音的頻率來表達。”她抬起頭看著聚精會神的兩人,見他們點頭,她在大蟲腮部下面兩寸的地方畫了個很淡的顏色說:“這個地方是它身體最柔軟的的地方,我們在它死后發現的,不然它的全身都是堅硬無比!”
“那么堅硬,你們怎么燒傷的?”肖山不解地問。
“我們在發現狼群的時候,就用幾個瓶子做了個燃燒彈,以前楊宸教過我?!?p> 楊宸眼神閃爍了一下,他仔細觀察自己媳婦的表情。如果肖山沒有發現媳婦言辭中的一些漏洞,那么他是發現的。
在大山里,他們怎么來的玻璃瓶?哪里來的汽油?
肖山關注的重心確實不再這里,他聽到說楊宸教自己媳婦做燃燒彈就有點怪異地看著他。但是他很快給秦佩的話吸引過去。
“燃燒彈在它背部燃燒好一會才能對它有傷害,一開始它好像只是在保護自己翅膀,可是時間一過它就很暴躁?!?p> 肖山將一只收放在下巴開始思考著,楊宸再次看了看自家媳婦,眼神里赤裸裸的探究。
秦佩悻悻地挑了挑左邊的眉毛,楊宸嘴角微微勾起。
也許媳婦還不知道自己強裝鎮定的時候的表情有多么心虛。
“我看我們安排的巡邏隊還是再考慮一下,如果這山上真的有這么危險的物種,戰士們上去也很危險,不能就這么送人頭上去?!?p> 秦佩聽后吃了一驚,她趕緊在紙上畫了個簡單的山體形狀。然后指著上山時遇到大洞的大概位置,說:“這里是那個蟲子出來的洞口,它們應該在地下很長時間了?!?p> “這個怪物我根本就沒聽說過,如果說是地下冒出來的,那它們什么時候在下面的呢?”肖山疑惑的問。
當然誰也解答不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