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女子均被一一抬向幾輛馬車。
馬車啟動,茯月半瞇著眼睛望向車窗外,只見馬車向京郊方向駛去。
茯月扯下身上的珠子,沿著路途將其拋向車窗外,企圖做標記。
這樣應該是會有人來救她了。
茯月望向陷入了昏迷的眾女,小聲輕嘆口氣。
看來這些女孩都要遭到不測了,不知道這些女孩的家人會不會擔心她們。
思及此,茯月不禁暗然神傷。
爹娘早已離自己而去,師父也走了,宗之瀟如今不知在何處,自己如今又被抓走。
自己簡直是一無所有。
但是,她相信她不會敗給國師的!
一路做好標記,茯月便安心的繼續裝暈。
似乎是到了目的地。她感到自己一路被抬上一片空地,微瞇的眼睛又看到她被抬到一片森林。
此時的森林氣候潮濕,綠色的樹木披著霞光沐浴在山谷深處,空氣聞起來還帶著流水味兒和泥土的馨香味兒。
如此便證明此處必有水源。
那么甚好,只要他們停下來,她就可以順著水流游走。
只是紅袖不知道該怎么解決,她只得等到眾女醒來之時將計劃偷偷告訴紅袖。
余光撇見森林里的侍衛守衛森嚴,只有流水聲速度異常快。
很好,她自幼會水,這樣的機會決不會錯過。
入夜,眾女逐漸醒來,皆驚奇自己所在何處。
眾女很慌張,試圖四下逃跑,但都被一一抵擋了回來。
紅袖聞聲,也停止了假寐,她目光搜索著茯月,找到茯月后,與茯月背靠背靠著。
茯月深知自己的計劃不能讓旁人知曉,便撥下發簪,在紅袖手中書寫下幾個大字:隨我逃。
紅袖似懂非懂,但她已然明白茯月的意思,她知道一會兒只要跟緊茯月即可。
突然,天空四下飛來幾股箭羽,刺死了眾多女子。
茯月提功運氣,時刻準備抵擋箭羽。
箭羽速度極快,“嗖嗖嗖”便擊倒了眾女。
一支箭羽朝紅袖飛來,茯月見狀,將內力傾注到指尖,指尖輕點箭頭,箭便掉到了地上。
“隨我來!”茯月拉著紅袖朝水流的方向跑去。
只聽空中傳來幾聲口哨,幾個人叫喊道:“別讓她們跑了!”
水源果真越來越近,似乎是近在眼前。
茯月心下一喜,連忙向水流方向前去。
忽然,一支箭朝茯月飛來。
茯月正欲提功運氣抵擋箭羽,不料紅袖卻抵在自己身前。
這支箭直直的刺進紅袖胸口,鮮血頓時染紅了紅袖衣衫。
“紅袖!”茯月忍不住驚呼道。
“你先逃,別管我!”紅袖倒地,捂著胸口道。
“我怎可能置你于不顧!”茯月暗暗的道。
紅袖佯裝沒事,支撐著身體爬了起來。
“紅袖,你沒事了?”茯月趕忙道。
紅袖支撐著身體點了點頭,道:“咱們趕緊逃吧!”
水流盡在眼前。
茯月正欲拉著紅袖跳下水,不料紅袖推了茯月一把,便倒在地上:“你逃,我怕是不行了。”
水流湍急,茯月倒在水流里被沖走,但她依舊想拉住紅袖,卻太遠拉不住。
水淹沒了她,吞噬了她的意識,隱約聽到微弱的“珍重”一聲。
“紅袖,紅袖!”睡夢中的茯月幾聲驚呼。
再次醒來,茯月發現自己在一戶人家之中。
她方才尋問:“有人嗎?”
只見一身著素裳,頭戴乳白色簪花的女子踱步而來。
“你醒了。”那女子道。
“你是誰?這是何處?”茯月疑惑的尋問道。
“是我家公子在山下小溪中發現了你,將你救下。”那女子淡然的道。
“多謝你和那位公子了。”茯月道。
“冒昧問一句,你們怎么稱呼?”茯月認真的問道。
“小女子姓郭,名洛邑。我家公子姓曲單字一個樟。”郭洛邑淡淡的道。
“為何你與你公子不同姓?”茯月甚感疑惑。
“小女子是我家公子從妓院贖回來的,讓你見笑了。”郭洛邑氣質淡雅,如清幽之幽蘭,貌如三月春風,說是個大美人亳不為過。
“看來你一定有別人沒有的魅力。”茯月夸贊道。
提及此,郭洛邑也一點不謙虛:“正是我京城第一頭牌的名號打動了公子,才贖我回來的。”
言盡,門口忽然立了一個人。
那人拍了拍手便走進來:“姑娘與邑兒聊得很好,看起來甚是投緣,不如金蘭結義如何?”
“曲公子怎知我是江湖人士?要與我金蘭結義當然尚可。”茯月笑道。
“憑氣質,衣品來看,你就一定是江湖人士了,尋常人是不會穿你這些衣服的。”曲樟看了一眼茯月周身的打扮,道。
“這么久了,還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姑娘可否方便告知在下叫什么嗎?”曲樟問道。
“吾姓夜,名茯月。”茯月一字一字的回答道。
“你就是那個暗月門門主啊!”曲樟驚呼道。
“正是在下。”茯月回應道。
“哦,對了,忘記感謝你們了。”茯月淡淡的道。
“不必言謝。”曲樟揮了揮手。
“月色正好,不如你們二人就在此地金蘭結義。”曲樟道。
“好。”茯月答應道。
二人朝著月亮一跪,繼而拜道:“吾茯月。”
“吾洛邑。”
“在此地金蘭結義。”二人認真的道。
第二日。
茯月便要走,不料卻被攔了下來。
“姑娘何不在我們這兒多呆幾日再走?”洛邑急忙問道。
“我得去找我心上人了。”茯月淡淡的道。
“你已有心上人了?”曲樟聞言,不悅的道。
“是的。”茯月回應道。
“對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問,這是在何處?”茯月淡淡的問道。
“京城京郊,幽冥谷。”洛邑認真的回應道。
一間擁擠的客棧。
“主上,夜茯月已順利逃出森林。”江絳恭恭敬敬的道。
“很好。如此甚好。”江風臨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報告主上,她被曲樟救起來了。”江絳道。
“曲樟?那個書生嗎?來年我就把他收歸麾下。”玉臨風淡淡的道。
茯月道謝過后,急忙想趕出幽冥谷,卻被攔了下來。
“姐妹何不多呆呆在走?”洛邑淡笑道。
“可我等不及他了。”茯月焦急的道。
“你不如發個暗哨,等待他來。”洛邑給茯月添上了一件抖蓬。
“正有此意。”茯月嫣然一笑。
朝著天空幾聲口哨,一信鴿朝此處飛來。茯月伸出手接住了信鴿。
將密信塞進信鴿底部的空間之后,“吁”一聲放走了信鴿。
“這下可好,信發出去了?”洛邑淡笑道。
“你們就等著見我的心上人吧!”茯月笑道。
接到來信,宗之瀟一宿沒睡,趕忙快馬加鞭的朝幽冥谷前去。
入夜,敲門聲此起彼伏。
洛邑翻身下床打開了房門。
“你是?”絡邑疑惑的問道。
“本少宗之瀟。阿月可在里面?”宗之瀟問道。
“你是說夜姑娘吧,夜已深,她已經休息了,你就是夜姑娘跟我提到的心上郎君吧!”洛邑淡笑道。
“正是!”宗之瀟聞言,正說的心坎里去了,趕忙應道。
“請進!”洛邑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迎接宗之瀟的到來。
宗之瀟亳不客氣的進去了。
來到茯月床邊,宗之瀟見茯月睡得深沉,不忍叫她起來。
宗之瀟伸手撫上茯月的臉頰,望向茯月緊抿的雙唇,幾欲吻下去。
可理智告訴他不能這樣做,他曾說過他決不趁人之危。
此刻,洛邑也睡不著了,便邀了宗之瀟一同觀星象。
“宗之瀟,你和夜姑娘是怎么相識的?”洛邑望著漫天繁星,問道。
“我跟茯月是在桃塢見面,才認識的。”宗之瀟同樣望著星空,淡淡的道。
“桃塢?你是說那個很有名的酒莊桃塢酒樓嗎?”洛邑緩緩的道。
“就是那個地方,促進了我們的緣份。”宗之瀟認真的道。
“這么看來你和夜姑娘極其有緣,不然也不會這樣見面。”洛邑輕笑道。
“你是不是時常保護夜姑娘?”洛邑輕聲問道。
“正是。你是怎么得知我暗中保護阿月的,是她告訴你了嗎?”宗之瀟急切的尋問道。
“這個倒不是,只是我猜的,我曾也有一人像你這般,對我有情,可后天他走了,空留我一人獨守空房,直到遇見了曲公子。”洛邑淡淡的道,似乎往事從沒發生過一樣。
“曲公子是何人?”宗之瀟問道。
“就是救茯月上來的人,曲公子可是大好人呢!”洛邑一提到曲樟,便興奮的道。
“哦,這樣啊。”宗之瀟似乎是有些不滿,卻也點頭點頭。
“看來你曾遇的也并非良人。”宗之瀟嘆息的搖了搖頭,表示惋惜之情。
“也許是吧。”洛邑提及此,不禁眼淚浸潤了眼角。
“我決不會像你所說之人一般,畢竟本少一向是講誠信之人。”宗之瀟認真的道。
“天色不早了,我還是去為公子準備一間房,打理一下的好,就先告辭了。”洛邑淡淡的道。
“有勞邑姑娘了。”宗之瀟起身給了洛邑一個禮節性的一揖。
“舉手之勞,不必言謝。”洛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