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蒼飛啊,蒼飛,你不該回來,你不屬于少林,你這一回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方丈唉聲嘆氣地說道。
撲通一聲唐迎跪倒,急忙跟言:“方丈師伯,唐迎不解,不瞞您說,今日早間唐迎面圣,圣上不僅不追究軍報來遲,還任命弟子為武德郎護衛韋妃宮,才入軍不足半載就已升任武官,迎深受皇恩啊。”
“唉~唉~,出家之人,應當無私無欲,但如今家國危安暫為變數,你打邊疆歸來殊不知國難當頭啊。我隱約擔心你給少林帶來我滅頂之災!恕我留你不住。”
“方丈師伯,唐迎愚鈍,雖自愧未能建功立業未能收復疆土,但何來災變?”
“你不要埋怨師伯,我也是感覺,無聲無形一閃之念,你年紀尚小,所讀書卷甚少,不知爾聽聞三國與否?”
“迎曾拜讀一二,是東漢末年魏蜀吳三國。”
“不錯,蜀漢北伐幾度欲聯孫抗曹,三國之中實力差異懸殊,弱弱聯手以對強,可是當朝天子至愚,若不聯遼抗金,恐怕金興遼滅,金貪心不足南下搶掠,大宋獨木難支無以抗衡啊。”
唐迎沉默了,本以為方丈大師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閉關修佛經,沒想到當今實世盡收眼底,聽此一言唐迎有些迷茫,若真的戰亂無休,百姓苦難不止,確實不應就此偷安,但這也不是一人就擔當得起的,若日后遇到機會一定請纓再往前線守衛邊疆,轉念一想,方丈之言在理,宋伐遼,金功遼,恐怕假以時日世間再無契丹,倘若金真有心侵宋,依現在宋軍散布的兵馬恐怕真的不是對手。
“方丈師伯,迎有一事相告”
“但說無妨。”
“回京路上偶然遇識一外域的高僧,法號印貧,西夏人,特來拜見山門研習少林武學,不料我們二人途經洛陽意外與其失散,不過近幾日應該會上山拜見。”
氣氛沉寂了下來,方丈無言,空氣寧靜的如同冰封了一般,不久斷空打破了這種異常的氛圍:“蒼飛,武學博大精深,各宗各派相互交流是好事,但自打斷色師兄接任方丈一職便立規,存封武學心法,佛文佛經入藏經閣,不在外傳,恐怕要讓這位老朋友失望了……”
“師傅,印貧大師曾說與你是舊相識,不過師傅有所不知,我在回開封的路上途經陜西小鎮,因為沖突結識一潑皮無賴——韓良臣,不知是否也是師傅的故交。”
“嘶~”斷空大師稍有思索,摸了摸下巴眉毛皺的很緊,“韓良臣?好像對潑皮無賴沒有印象,不過姓韓……”
“師傅,請看。”唐迎呈遞給斷空那塊透雕雙魚錦鯉玉佩。
“這是……你從哪得到的?”斷空驚訝的問。
哐啷!一聲巨響,緊跟著一陣大風,唐迎被吹的睜不開眼睛,無形的力量把他的頭壓的極低,“方……方丈,您……”不知為何,唐迎連說話都覺得很吃力。眼前,原來方丈早已推門而出,站在唐迎跟前仔仔細細端詳著這塊玉佩。
“師兄……正是此玉。”斷空小聲悄悄地對方丈說。
“唉~師弟啊,師弟,蒼飛該還給他的主人了。”
斷空閉上眼點點頭,“跟我來吧蒼飛,我們明日再來養心閣與方丈師兄詳談。”
蒼飛眨眨眼,艱難的撐起自己的身體,方丈三步兩步就輕飄飄的走回養心閣內。突然身上的壓迫感少了許多,輕輕鞠了一躬然后隨斷空大師前往靜修閣。原來斷空師傅靜修的房間寬敞但是十分簡陋,除了一張原枝木床和一張方形木桌幾乎再無其他,唐迎環顧了一眼就望遍了所有,斷空大師走到床邊,掀開床褥,原來床板上有暗隔,斷空大師推開一塊封口板,緩緩的揭開條形蓋布,一把兩根指寬度,修長纖細的寶劍躍然呈現,斷空緩緩拿起,天色已經黃昏,微弱的光線掃過劍刃頓時放出一道紫線仿佛把整個房間切開細一看原來劍身總體呈淡藍色,可能光照的角度反射出了紫光。
斷空雙手托著劍,慢慢遞給唐迎,“你父親的遺物,陜西鑄劍師唐鯉,十五年前托孤所贈,是為師無能,唐家三口皆死于一場交鋒,為師大意讓你的家人不幸離世,而我只能帶被父母舍命守護的你和此劍逃回少林。”
唐迎接過劍,細細的端詳,首先握在手上十分輕盈,劍柄上有倒游的雙魚,仿佛與玉佩呼應,劍刃泛白,淡藍的劍身偏下的位置輕刻了一個粗糙的‘蒼飛’二字,看樣子這把劍不易鍛鑿。“師傅……家門之事還請詳說一二。”唐迎跪下懇求斷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