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世忠入伍,但是西北邊防也只是剛剛組建成型,另外宋與西夏戰端再起沖突嚴重,戰場之上韓世忠異常用武,雖然參戰不多但都立有奇功,在軍中有了一個隊長級別的小官。僅僅三年后一個痛心疾首的消息傳來,南方方臘起義軍勢力擴張,宋軍節節敗退,緊急調遣全國除幽云以外的兵力舉國鎮壓方臘。真是外患稍平內亂又起。韓世忠就稀里糊涂的跟著大部隊調遣至杭州外圍,長途行軍,一路上將士苦不堪言,韓世忠在疲憊中卻露出了難得的鎮定。然而西北的部隊來慢一步,途中消息來報杭州失守,朱勔攜眾逃亡,軍隊嘩然,才不到一年,方臘的力量增長之迅速是朝廷萬萬沒想到的。無奈軍隊暫時駐扎在鎮江一帶,與慘退的宋軍部隊碰頭,杭州知州趙霆快馬加鞭前去東京請求圣旨調遣童貫回來鎮壓,朱勔則不知何處,看來起義軍以“弒朱”為號導致這位“花石綱”的罪魁禍首不敢露面。
眼下方臘氣勢洶洶,遲早繼續北上,此刻軍心十分動蕩,韓世忠凝視著戰略地圖思索,突然走到主帥面前撩衣跪倒:“將軍,小人有一策。”
“哦?這位是……?”主帥摸了摸下巴問道。此時任江蘇統領部隊的主帥是王稟。
“小的西北戍邊軍普通軍官,懇請將軍派軍隊沿西南而下,在趙大人率援軍歸來前,暫時悄悄包圍江東。”
“西南而下?若是義軍北上,鎮江至蘇州一線豈不失守?”
“鎮江守軍無需變動,只需西北戍邊軍行至徽州以北的廣德即可。”
王稟可能是心里煩躁,突然站了起來,“一派胡……”本來想嚴厲的呵斥韓世忠一頓,但起身的一剎那瞄到了桌案上的沙盤圖,把話又咽回去了,“你在軍中任何職位?”
“回將軍,西北新兵隊長。”
“哦?”王稟眼睛轉了轉,心說:‘西北新人,初至江南就單憑一紙地圖便得此見解,恐怕是個軍事奇才啊。’兩步走下臺階來到士兵中間,“西北來的舉手我看看。”
嘩啦啦幾乎半數的士兵舉起了手,王稟低頭看看韓世忠,“報上名來!”
“韓世忠,字良辰。”
“軍中聽令,所有舉手的,明日啟程前往江南廣德,記住繞西路,切莫小心。”
“將軍!”突然的一聲呼喊打斷了王稟的話。
“何事?”
“小的認為不妥,援軍到來之前,應派軍死守蘇州,兵力折半恐怕江蘇不保!”一位武官開口說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好在鎮江易守難攻,我軍應有喘息時間,方臘北上兵力集中,西側此時薄弱,加上西北部隊不識江南水性,轉戰內陸為宜,萬一大軍壓境,廣德軍內擊腹地保不齊有奇效!”王稟說道。
“韓世忠!”王稟喝令。
“小的在!”
“你也聽到了,眼下要轉一部分人去蘇州,我眼下只給你八百,你去屯留廣德可否?”
“將軍我……”
“現在本將軍封你為統領,率兵西南而下,明日啟程!”然后小聲說給韓世忠一句:“見機變動,進退有度,以奇兵之用。”
“遵命!”韓世忠默默的退到一旁,但是心里不踏實了,八百人,西北下行兵力三萬三,王大人一使勁就八百,況且對面可是土生土長的江南人,此行很可能以卵擊石。不過難得領兵,還是要好好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