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迎騎馬的速度說真的不快,即使對著馬屁股連抽帶打也不見有什么反應,最后馬鬧了脾氣倔強的停了下來。唐迎愁苦之際突然一騎黃驃飛馳而過,唐迎一下就被淹沒在塵沙中。
“兄臺這馬不聽使喚怎么辦!”
“喂草料,上馬收鞭,兩腿夾馬肚子……”
別說還真好使,唐迎依法照做,馬兒屁顛屁顛地又走了起來。
半個時辰后,唐迎拉著倔強的馬匹歸還馬廄。汴梁城的酒飯生意慘淡了很多,小二給唐迎打滿一壺酒,然后又附贈了一壺。
唐迎推辭,小二一臉堆笑地說道:“唐大爺,這是新年我們剩下的歲酒,又名屠蘇,您嘗嘗,有空時不時來我們這兒坐坐。”
唐迎接過來,連連道謝,清歷歷的酒看起來微微泛紅,小飲一口,哇~這酒味道好淡,還有一股草藥味,不過咽入喉中有一點點桔梗的清涼,微苦。不知為何,唐迎感覺這酒頗為好喝,微醺但是不上頭,忽然心中想到斷空師傅,一時間紅了眼睛,不知道金人對他如何,希望師傅他老人家識時務不亂來。來到皇城,一路上大小官員行色匆匆,感覺不大對勁,唐迎偶然遇到禁軍統領閣的宗澤,走上前去問道:“統領大人,您老人家在忙活什么?”
宗澤一見是唐迎,不知為何,自己對這個小伙子非常心儀,于是停下來跟唐迎講道:“在九王爺身邊呆久了,不知道咱們禁軍做事風格了吧,剛剛前線快馬來報,金兵再渡長江南下!”
唐迎一聽不自主的后退一步,“什么?金人還能渡江,李大人不是布防十四萬防守衛兵嗎?”
“哈哈哈哈!”宗澤氣的直接把佩劍摔到地上,“高俅童貫的兵能保家衛國?我聽軍情密探說,前日夜里金兵渡黃河,綁著羊倒掛在鼓前用羊蹄子敲了一夜,嚇得我們堂堂禁軍將士盔甲都穿不齊,樹倒猢猻散,那叫一個狼狽!”
宗澤是書生出身,打小沒練過武,純憑一股愛國熱情,他治理禁軍從自身做起,幾年時間專修弓箭長槍,統帥如此,手下人卻只為吃口干糧,唉。想到這唐迎心里十分壓抑,以自身有公務,拜別宗澤,來到韋妃宮。
九王爺在和一位官員緊張地聊天,唐迎求見時趙構神色忽然輕松了許多,“來,快進來,這位是監察史張大人。”
唐迎見過張大人,本來打算把童貫的人頭奉上,但是一看有外人在,就有些猶豫,九王爺撓了撓頭,看著唐迎焦急的問道:“你殺了童貫?”
唐迎猛然抬頭,“回九王爺,我......”
“我問你話呢!”
“是,小人不辱使命!”說罷唐迎拿出布包,打開呈上——童貫人頭。
“哈哈哈,張大人,您可以去交差了。”
那監察史捋一捋胡子,接過布包重新包好,“多謝九王爺,大將軍人頭,下官就笑納了,告辭。”
待張大人走后,唐迎疑惑地問趙構:“王爺,您為何有樞密院的密令?”
“你不是知道嘛,戚嵐。”
“可是......”
“影門捕快弄這種小玩意還不易如反掌。”
“但是迎有所不解,您為何要下令殺掉林國師還有童將軍?”
“我下令?你不想殺林靈素嗎?斬童貫不是圣上的旨意嗎?別忘了你來我這里之前,早就名聲在外,別人想借刀,我也得走人情!”
聽到這,唐迎臉上寫滿了不悅,但是王爺在上,也是不敢表達,看來自己沒有給六扇門當槍使,現實總比自己想的還要可怕。
趙構似乎看出了唐迎的心思,于是說道:“蒼飛,我知道你不愿意殺人,放心在我手里只需要你懲奸除惡,本王不參與什么新黨舊黨,什么爾虞我詐,在我這里就一個原則,誰禍國,就得死!”
雖然趙構一腔熱血,正義滿滿,但是唐迎只想好好在其身邊做一個護衛。趙構也是見自己行跡暴露,所以請監察史來宮給唐迎看戲,無疑這也揭露了唐迎在其心目中的地位,唐迎沉默不語可能怪自己當初太多情,以為自己和王爺成了朋友,但是如今看來,自己只是一把利刃,一把人見人懼的屠刀。心中陰郁萬分,突然太監來報,皇上御詔諸位王爺入朝,唐迎才拍拍塵土起身,九王爺賜他一碗茶,讓其冷靜冷靜,然后隨自己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