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劉劍云問。“你很關心她?。”
“如果不是我,她根本不會去跟吳家的人交手”江云狄把蓬亂的頭發埋在兩臂之間,愧疚不已。
“沒想到你也有愧悔的時候。”劉劍云驚嘆“以前有多少人,大凡跟你交過手的,有多少不比現在的段月潼慘?”
江云狄抬頭,想說什么但終究什么也沒說出口。
“江老五,你不會是動了凡心了吧?”劉劍云突然間問。
“這妮子,惹事太多。恐怕會后患無窮。”劉劍云冷冷提醒。
江云狄攥緊拳頭,指節開始發白。
“多久能痊愈?”他要盡快把這個女人弄進江家去。
“江老五,你冷靜!”劉劍云的聲音高了些。
江云狄一雙杏目折射著寒光,那不可一世的霸氣和不容侵犯的肅殺又回來了。
“看她的恢復程度,最快半個月傷口就能愈合。”劉劍云心頭一凜。
“一個星期時間”江云狄神色凜然,語氣里全是不容置疑。“治不好她尚市的那個項目就交給胡家來做。”
“江云狄,你可真夠忘恩負義的!”劉劍云瞬間有點失語。“她是誰啊?是你什么人?幾千萬的單你拿來開這種玩笑?”
此時,段月潼被推出手術室。江云狄迅速起身,三步并作兩步到了段月潼的病床前。一張蒼白的臉映入眼簾,她的眉頭緊蹙。長而且密睫毛如扇一般撲在下眼瞼上,嘴唇發白看起來沒有一點兒鮮活的氣息。
江云狄皺緊眉頭,心臟驟然被攥緊。他無力地單手撐著墻,另一只手捂著心口停下來不語沉默。處理完事情的陳十二,看見江云狄這幅樣子迅速跑過來,扶住江云狄。
“江少,您沒事吧?”陳十二關切的問。
“沒事!”江云狄輕吐兩個字。“怎么樣了?”江云狄淡淡的問。
“公司沒事。宋家那邊肖維城都安排好了,吳家的人不敢再上門去鬧了。只是宋小姐動了胎氣,在樓下安胎。”陳十二說。
“他們找她了嗎?”江云狄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肖維城和向宇的人,還有吳家的人都在找。”這句話陳十二是聽懂了的,丟下段月潼不管肖維城可是有前科的。
“暗流那邊呢?”江云狄眉頭越來越深。
“暫時沒有任何動靜。”陳十二如實回答。
江云狄深深吐了一口氣“約一下肖維城”。
“是”陳十二隨即轉身離開。
江云狄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段月潼的病床前。他從被窩里拉出段月潼的銷售,那雙指節纖細,手指靈妙的手。不似普通女子那般柔美白皙。麥色但有力,掌心里還有老繭。虎口處的傷口是今天早上新添的。
江云狄漸漸握緊那雙小手。“七年前,我若是如約前去見了你,是不是你就不用這么辛苦的過這七年?”江云狄言語之間稍有哽咽。
昨天夜里,江老夫人還告訴江云狄一件舊事。當年,吳家為了攀上江家的關系,吳文略有意讓當時的吳清浣與江云狄走近一點,安排他們在逸云軒見面。吳馮氏臨時換了見面的地點,江云狄察覺到有異,果然在后來說好的地點見到了段月潼的表姐閔秋。
對變故一無所知的吳清浣只身前往之前約好的逸云軒。在院子里等了很久的段月潼,既沒有見到吳家的人,也沒有見到江家的人。百無聊賴之際,隨手用落了一地的柳條編了一只小兔子花籃,順手采了一些風車茉莉裝飾在其中。
知道夕陽西下,約好的午餐沒吃到肚子里。段月潼憤憤地將手里的花籃砸在樹上。江云狄聽說吳家小姐一只等在逸云軒的消息后好奇地趕了過去,卻只見到那只被摔壞了的小兔子花籃。他不禁莞爾一笑,帶了回來找人修好。七年過去了,江家老宅他的一只柜子里面還存著那只花籃。
只是那以后不到一個月段月潼的母親就病故了,沒過幾個月吳家的小少爺失蹤的消息傳到洛城,然后是吳清浣投江的消息。洛城從此再沒了安家!
后來也沒有人再在江云狄的面前提過安家的事,他也沒有問過。直到那次單文在西南小鎮上誤打誤撞的跟段月潼交了手,江老夫人從視頻里認出段月潼就是吳清浣,他才再見聽說。
他的人不斷帶來段月潼的消息,他越來越好奇段月潼的身世。別人或者夸她勇敢、堅強、智慧,或者罵她不學無術,沒有規矩。他卻總是覺得她可憐,令人心疼,說到底他在一個人背負啊!
......
陳十二帶著肖維城進來,打斷了江云狄的思緒。
“江少,維少到了!”陳十二說。
“嗯”江云狄點點頭“坐”江云狄指一指陳十二搬過來的椅子。
“她怎么樣了?”肖維城開門見山。
“宋風雅怎么樣了?”江云狄反問。
“動了胎氣,現在已經沒什么大礙了。”肖維城回答。“她怎么會在你手里?”他也忍不住好奇。
“不是多虧了你嗎?”江云狄的眸子里射出寒光。
“我?”肖維城呵呵一笑?
“要不是你向金宇下手,我的人也不會找到西南的那個小鎮上。”江云狄罕見的解釋。
“這么說,你的人一直在我周圍?”肖維城眸子一聚,臉上卻帶著笑。
“你甩得掉嗎?”江云狄微微抬起眼眸,寒光畢現。肖維城心頭一緊,臉上卻沒動。說到底肖維城在江云狄面前還是嫩了一些。
“江少月我來,是下戰書的?”肖維城含笑。
“我是來幫你的!”江云狄眸子眸子一散,溫和了些。“等她醒了,送到江家老宅里來。”江云狄瞥了一眼昏迷中的段月潼。
“江少!”肖維城的臉上有了怒意。“哪怕僅僅是沖著段月潼和宋風雅的交情,我也不可能把她交給你。你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非得禍害一個段月潼?”
聞言,江云狄眸色一斂,有了怒氣。肖維城把他江云狄看成什么人了?
“江家缺個花匠,讓她來我覺得正合適。”江云狄抑制住怒氣。
“我會讓他去做個花匠?”肖維城也來了怒氣。
“我認為你只能如此。”江云狄已經抑制不住怒氣。“當個花匠,總比讓她跑到街上跟六七個惡棍交手要好的多”
“什么?”肖維城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她是這樣受傷的?”
“你以為呢?”江云狄周身的氣場已經驟然降低,眼里的火也即將噴薄而出。“或者說再把她扔在城南的碼頭倉庫里自生自滅?”
“上次,救她的人是你?”肖維城再次驚呆。真正使他后怕的是江云狄已經把他防范到這種程度,連段月潼都被監視了。那么思雅在這個人眼里是不是已經接近透明了?
“一周后,送她到江家老宅報道!”江云狄臉色鐵青。肖維城卻沒有說話,握緊了拳頭。“思雅,我的人根本就沒能靠近。”江云狄似乎看穿了肖維城的心思。
“你們的數據編程非常嚴密,現在反而是我們的公開數據被盯得緊緊的。”江云狄公開自己的軟肋,商場上的交鋒最忌不留底牌,但是此時此刻一方面他擔心段月潼,另一方面在與肖維城的較量中他有至少七成的把握。
江云狄在洛城商界,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年輕人。
“你想保護段月潼?”肖維城終于松了一口氣,果然宋風雅在思雅的內部穩得很。“你喜歡他?”
“來,還是不來?”江云狄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得問她的意思!”肖維城指了指段月潼。“一周時間?”肖維城嗤笑。“江少難道有太上老君的仙丹不成?”
“維少”江云狄聲音低沉。“可別再讓我的人看見她單挑一群人。”
“看好她,我的人就在這兒看著。”說完江云狄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醫院的門。
......
保時捷卡宴里面,江云狄調低座椅小憩。很多年了,這樣的高度緊張很少發生,即使發生了他也能預想到后果做充足的準備。只有今天,緊張更甚卻未知結局。他是真的累壞了。
深夜,處理完金宇事情已是夜里一點。保時捷卡宴驅車白鷺洲的路上轉了方向,去往康輝醫院。
“江少,段小姐那邊一切平安,您還是回老宅休息吧!”陳十二關切道。江云狄閉著眼睛小憩,沒有說話。陳十二含住半截話題繼續開車。
康輝醫院里,從聽到段月潼消息的那一刻開始,宋風雅再也坐不住,不顧形象地哭著鬧著和段月潼住進了同一間病房里。肖維城不敢違拗,只得答應。
夜里,江云狄到達的時候,一屋子人都沉沉睡去。門外江云狄的人走過來匯報情況。
“江少,這里一切正常!”
“嗯,辛苦了!”江云狄淡淡回答。推開病房門走近段月潼的病床,宋風雅和段月潼的病床并排挨著。宋風雅緊緊牽著段月潼的一只手。
坐在段月潼的床邊,江云狄審視著段月潼,幾個小時過去蒼白的小臉上已經有了起色。嘴唇也不再起皮泛白,宋風雅把她照顧的不錯。他把段月打過點滴的手放在自己粗糲的大掌里細細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