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笑著,笑的輕浮。
笛子上的流蘇和他的衣擺裙角,都在帶了竹子清香的風里飄蕩著。
蕩得安寧心緒也微漾。
李婆婆一抖,直接跪在了地上,還醒過神來忙拉扯著安寧和阿燕跪下。
“寧兒燕兒,還不快見過五少爺。”說著先嗑了個頭,哆哆嗦嗦地,再說不出話來。
只是張循卻并沒有理會她,幾乎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繞過她徑直走到安寧和阿燕面前。
居高臨下地看著匍匐在地的兩個小丫頭。
左邊那個還在瑟瑟發抖,不用細看他也能看出來。
他覺得有些好笑。
也就笑了出來,“嗤”地一聲,毫無預兆,也聽不出是個什么樣的心情。
發著抖的小姑娘抖的更厲害了。
張循心想,或許她都快要哭出來了吧?
右邊這個更瘦小些。
頭老老實實地咳在地上,也沒發抖,甚至除了呼吸看不出別的動作。
只是不知道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他記得,剛才這個小姑娘還看他來著呢。
“你們抬起頭來?!?p> 如李婆婆所說,他是被寵壞了的,他想要做的,向來直接就做了,他想看她們的臉,臉上的表情,就叫她們抬頭。
阿燕顫顫巍巍地,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把頭抬起來,眼神亂飄,就是不敢看就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安寧到是大大方方直接地抬頭,雖然不好盯著人看,可眼神也不是亂飄。
不卑不亢。
她雖然跪著,但腰板挺直著。
張循看得有趣,心情也好起來。唇角揚起的弧度又大了不少,
他移步走到安寧面前,卷寬大的袖擺帶著清香掃過阿燕的臉。
他彎下腰,用竹笛把安寧下巴抬起,讓她不得不只能看著自己。
“你叫什么?”
“奴婢寧兒。”
“全名?!?p> “安寧。”
安寧回答的時候,如他所愿地只看著他,因為距離過近他還能看清安寧眼里他的身影。
她長長地卷翹睫毛也印在眼里,像是給那里面的他隔了一道簾子。
看著她睫毛輕顫,羽毛一樣劃過他心底,有點癢。
今天去醉紅樓沒見著那個挺神秘的花魁的不快都散去了。
心情好了起來,也就不打算追究之前聽到的閑言碎語。
他輕笑著大步流星走了,竹笛隨意地插在腰間,流蘇晃蕩。
他一走,阿燕和李婆婆就沒了形象地攤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阿燕臉都憋紅了,喘了會兒氣還不忘爬到安寧身邊:“寧寧你怎么樣?沒事吧?”
“沒事,沒事。不過問個話而已?!?p> 安寧把阿燕扶起來,又去扶李婆婆,李婆婆情況比阿燕要遭,一臉劫后余生,還沒緩過來。
臉蒼白的像剛經過死亡邊緣。
也確實是劫后余生,要是張循最后心情不妙。估記她們三個少說也要掉一層皮。
安寧心跳現在還有點快,
不過……剛才那畫面怎么有點詭異?
瑪麗蘇既視感也太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