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豬賽大象，就是鼻子短，全村殺一頭，足夠吃半年。”

　　這是地球古代流傳下來的經典段子，反應了生產力不高的時期民眾對大口吃肉的熱切向往，而如果配合同時期的著名科幻小說《割掉鼻子的大象》食用，效果更佳。

　　《割掉鼻子的大象》描述了體重達到十二噸半的超級肉用大白豬——奇跡72號，其中包含了腦垂體加速分泌生長激素、骨骼強化以承受巨大體重等黑科技，不過此文倒是說明了肉用牲畜體積擴大時的一個優點和一個缺點，確實有一定的實用意義。

　　肉用牲畜體積擴大時的優點是——體積越大，表面積-體積之比就越低，浪費在保持體溫上的能量就越少，相對來說用于長肉的能量會增加。肉用牲畜體積擴大的缺點是——體重的增長和體長是三次方關系，骨骼強度的增長則和體長是二次方關系，因此動物越龐大，行動就越不便，大到一定程度的動物往往要借助海水的浮力才能自主行動。

　　因此來自地球的“魔改版肉豬”當然比九墟的普通家豬大，卻沒有大到“割掉鼻子的大象”那個地步，它真正讓闌珊驚訝的地方是體型……這玩意兒對空間的利用率也忒高了點！

　　就如同地球上的長頸鹿和河馬(九墟也有類似的動物)，雖然實際體重差不多(都是大約兩噸)，但長頸鹿脖子長腿長，看起來比肉墩子一樣的河馬要“大”的多，而如果你稱一下長頸鹿的骨頭重量、皮重量，并與河馬的骨頭重量和皮重量相比，就會發現“體型敦實”、“對空間利用率高”對產肉率的提升有多么顯著了。

　　“所以那些體重差不多有四千斤的大肉墩子確實都是豬，但是……”黑發琥珀瞳的少女猛然間想起“動物體積越大，生長周期越長”，“這樣一頭肉豬從出生到成年需要多久呢？”

　　“生長期大約三十天左右。”

　　“……好吧，或許這肉豬懷孕時間長？”

　　“不，這肉豬的懷孕周期也是三十天左右，而且一胎能生三十個小豬仔。”

　　“……好吧……不過生長這么迅速，對飼料的要求也很高吧？”

　　“事實上并不高，也就食量大些。這肉豬的消化系統可以分泌大量高活性的纖維素酶，因此單純用秸稈去喂就能長得很不錯，甚至樹枝、樹葉、鋸末它們都能吃的很嗨。值得注意的是，它們的代謝系統還有‘冬眠’的模式，只要收到指令，它們可以迅速進入不吃不動，代謝效率不足正常狀態下百分之一的狀態，方便運輸。”

　　“……那這肉豬吃這么多，拉的怕是也很多吧？”

　　“這個不用擔心，畢竟拉的多其實屬于消化能力偏弱，大量物質無法吸收的表現，而這種缺陷是可以改良甚至修復的。另外值得注意的是，由于大部分糞臭素被降解，這些肉豬的糞便并不臭，而由于大部分水分也被吸收，它們的糞便呈現干燥球粒狀，無粘性，方便清理，而且可直接作為肥料使用。”

　　闌珊心說她原先以為那種大罐子培養微生物的食物生產方式是高科技，現在想想西門先生帶來的莊稼、牲口的科技含量一樣高的嚇人，不過她依然存在一個迷惑——“西門先生，按照您的說法，這些‘高科技肉豬’固然能提供大量的肉類，但它們的生長周期如此之短，這足以讓‘高科技肉豬’產生足以提供信力的思維么？”

　　“誰告訴你，我要用完整的活豬來做信力試驗了？”

　　“等等，西門先生的意思是說……把‘高科技肉豬’宰殺之后，讓它們的豬腦繼續提供信力？”

　　“聰明，不過很顯然的是，豬的思維中樞和人一樣，都位于大腦皮層，所以我們其實只要保存豬腦的很小一部分就可以了，至于其余的部分……豬腦花也挺好吃的。”

　　“……好吧。”

　　“你是不是覺得我喪心病狂？”

　　“有那么一點點。”

　　“那我有必要把更為喪心病狂的后續告訴你——我一直在想，提供信力的是否一定是‘活體生物’，如果是‘虛擬生物’行不行？我會先從把‘二師兄’們的思維虛擬化開始，如果真的能提供信力的話，到時候也不用殺豬取腦了，直接復制粘貼、復制粘貼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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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劃是宏大的，實施是縮水的”，如此普遍的悲催之事對于西門戎、闌珊來說并不存在，當他和她的分身與淵魁甲、護航艦隊一起穿越廣漠的洋盆之時，“雷霆戰猴”計劃和“二師兄擠兌大師兄”計劃都有了新的進展。

　　“單純的制造把機械振動和妖力波動轉化為電能的結構并不困難，難的是將這種結構造到和淵魁甲的甲殼一樣的高強度、高韌性……”意識到當前困難后，西門戎換了一個思路——為何要把給猢猻妖穿的鎧甲造的和淵魁甲甲殼一模一樣？只要功能上類似不就行了？

　　于是乎試用版的“猴用雷霆戰甲”變成了復合材質，相對脆弱的發電結構被埋在厚厚的、彈性很好的絕緣樹脂里，大量的金屬絲從發電結構延伸而出，通向形似金箍棒的武器……其實也就是電極。從本質上說，這是一套以猢猻妖自身妖力為驅動的“發電機”，而有了電這么好用的能源，很多附加設備都可以用起來了。

　　當猢猻妖使用的戰甲還在研發階段的時候，鵜鶘、鱉、蠑螈三大妖的已經率先一步淪為了妖力發電機，而當三大妖源源不斷地為墨潭沼基地提供額外的電力之時，第一批“二師兄”們的胚胎正在極速生長之中。

　　“生物，從本質上就是一臺復雜的生化機械，因此也能夠通過技術手段進行性能改進，從一開始的人工選育，到后來的雜交和轉基因，以及徹底的基因編輯……在某種意義上，這就是在做傳說中神仙做的事情……我想我們現在做的這些，就算是生澤帝也不能不側目。”

　　“沒錯，西門先生，不過為何要把那些肉豬胚胎分為數組，置于不同濃度的靈氣環境下，是在人工催化妖化過程么？等等，這些豬胚胎里還有墨潭沼一帶的野豬的體細胞克隆樣本，其中境界最高的居然有天擇期？”

　　“應該說我的真正目的是摸索境界和信力提供量的相關擬合公式。雖然幾乎可以肯定‘境界越高，提供的信力就越多’，但似乎和境界對戰力的提升不成正比，而且就目前的九墟第一神教——拜夜教的行為看，他們確實不僅僅需要高端戰力，也需要大量低端炮灰，甚至戰斗力孱弱的凡人，也是‘星空真神’的獵物。”

　　“確實如此，西門先生，不過我仍舊想不通拜夜教目前顯現出來的模式……不過我有一個不成熟的猜測，或許決定信力提供量的不是境界，而是靈慧。”

　　“很有意思的猜測，說來聽聽。”

　　在此后的數分鐘內，闌珊詳細地描述了自己的猜想，甚至配備了圖表——一條指數曲線標注著“戰力”，一條對數曲線標注著“靈慧”，而橫坐標是“境界”。很顯然，隨著境界的提升，戰力如同吹了氣球一般猛增，大量低階難以對抗少量高階，而靈慧雖然也會隨著修為而增長，但到了一定程度后增速非常緩慢，所以在提供信力方面，大量的低階比少量的高階更有效率。

　　“這是一個非常合理的思路，只不過需要試驗來佐證。”西門戎說著，飛快地進行一系列操作，“靈慧基本等價于智力，而試驗動物的智力是可以控制的……而妖化，尤其是‘開靈’階段是明顯提高智力的，所以說我們或許可以試驗一下‘妖胎‘？”

　　“最好不要這樣，畢竟正常情況下動物的開靈需要數年甚至數十年的時間，就算是那種容易妖化的物種，也至少需要數月……讓豬胚胎在極速成長的過程中妖化開靈，怕是大概率得到一堆亂長的爛肉。”

　　“亂長的爛肉？這是妖化過程中發生癌變了么？不過值得注意的是，我手上的那些肉豬胚胎普遍具有強力的抗癌變能力，而且我也可以通過其他的技術逆轉癌變，所以對這群豬胚胎進行強制開靈，刻不容緩啊……”

　　在此后的數天里，闌珊算是再度領教了什么叫西門戎式的喪心病狂——在高濃度的靈氣和全速運轉的妖力法術實體的刺激下，那些豬胚胎一個個爭先恐后地發生各種奇葩的突變，而神機營大將軍對那些突變胚胎的態度分明是——“小樣兒，瞎長可不行啊”，于是乎那些明顯長歪了的豬胚胎被納米機器人、分子機器給硬生生扭轉了回來，然后繼續長歪，至于那些長的不太歪的，自然是進一步提高靈氣的濃度和妖力法術實體的刺激強度啊……雖然闌珊絕對不是那種把獸權和人權混為一談的“圣母”，但總覺得有點脊梁骨發涼……

　　在如此高強度、大批量的試驗中，一些規律終于暴露出來。

　　“臥槽。”這是西門戎對這些規律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