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那天在那受狹管效應影響強烈的工地上轉悠了一會兒,現在感冒的我還慵懶的躺在沙發上看攝影雜志,手機就來了一串新消息提示音。是房東阿姨發來的消息,她總是囑咐我要這里注意哪里注意,就怕我把她的房子掀了一樣,我也懶得看消息,手機一扔,喝我媽媽頓的雞湯去了。
“你好,我是圓圓的房東。圓圓在嗎?”吳昊聽到外面有人在敲門馬上去開門時看見了一位中年女性。
“哦,阿姨您好。”
“請問你是?是圓圓的男朋友?”
“嗯,是的。”
“之前沒有見過你呀?你們在一起多久了呀?打算什么時候結婚?”
“哦,我最近才搬過來的。”
“呀,原來是這樣。”
“這門鎖換得不錯呀。”
“噢,這不,圓圓忘拿鑰匙了,我就干脆換個指紋的,回家也不用鑰匙,很方便,安全性能也很不錯。”
“看來你這個男朋友相當貼心。”
“圓圓不在家嗎,我前幾天和圓圓約了,這兩天過來和你們商量一下這房子的事情。這不,我今天閑著就過來了。”
“哦,昨天冬至嘛,她回家里住去了,還沒有回來。沒事的,有什么事情,您和我商量也是一樣的。”
“嗯,是這樣的,我這不準備移民和我的孩子們去國外住了嘛。
這房子呀,我之前掛在網上了,最近有好幾個買家看上了。給的價錢也很合我的意。以后不能再租給你們啦,你看你們能不能盡量早一些搬出去,我通知買家來看房子。”
“哦,您急著要帶人來看房子的話,我們這兩天之內就可以搬了。”
“噢?你們是不是已經買好婚房了呀?”
“是呀,都準備好了,就在這層2020呢,到時候請您喝喜酒呀。”
“呀,那真是大喜事呀。到時候要通知我哦。你回頭和圓圓商量一下,我去接小孫子放學去了啊。”房東阿姨輕快地走出了門。
“噢,這門鎖也不便宜哈,告訴圓圓這個月的房租就不用給了。”
“好的,阿姨再見。”
當我做好家務,打開手機一看,原來是要和我商量不再將房子出租讓我盡快搬走的事情。
搬家,找房子,夠讓我頭疼一陣子了。因為市區房子老舊需要拆除的原因,父母搬去呈貢新區的老房子去住了,我的書店在五華區,所以上班什么的不太方便,也想自己獨立一些。所以,當初就在市區租了房子一個人住著。小暖偶爾也會過來陪我一起住,但現在她有了王先生,我就希望他們倆可以多在一起培養感情。
“我家的門鎖是你換的嗎?”我從呈貢新區的家里拿著出租房的備用鑰匙回到驪苑給他打去了電話。我帶有質問的口吻責問他。
“嗯,我換了。”吳昊一副陰險又得意的說。
“嗯哼,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呢?”
“你就隨意換我的門鎖。”
“我是擔心你屋子里的米婭沒有東西吃,你這個主人一跑就是好幾天。”
“有自動喂食器…,等一下,你怎么知道她叫米婭?”
“哦,我聽小暖說的。”
“那現在密碼是多少?”
“我的生日。”
“?哦,你的生日是吧?我知道了。”
“如果你敢換,我就讓你付我更換指紋門鎖的費用。”
“是你自己要換的,又不是我要換的。怎么,還賴我?我馬上就要搬走了,你這是浪費錢。”
“你這個女人,不可理喻。”
“是你自己落了鑰匙在家進不了門的。那這樣丟三落四的,記性也特別差,換一個密碼鎖挺好的,我這是為你著想。”
“阿姨說了,因為這個鎖換得非常好,所以這個月的房租不用給啦。”
“哦豁,那鎖起碼是兩個月房租吧。”我輕聲的嘀咕著。
“是是是,你做得對,你真棒,你真是一個小天才。”他一直這么理直氣壯的嗎?為什么?難道是當初自己把他慣壞了嗎?我對自己的行為產生質疑。
“喵喵喵喵喵……”在那工地吹了冷風后得了重感冒,一進家門就昏睡到晚上八點十分的我聽到了米婭的叫聲,并時不時伴隨著一陣抓子抓門的聲音,門隨之被打開。
我心里有點恐懼,因為我已經改了門鎖的密碼,為什么還有人知道密碼,這大晚上的。讓人后背發涼。我很害怕,馬上舉起了前段時間朋友送到家里來我吃得還剩半截的黑皮水果甘蔗。準備迎接陌生人的來襲。
“你干嘛?”吳昊打開了客廳的吊燈開關,看到我準備做出防衛的樣子嚇了一跳。
“我,我以為是小偷。我已經把密碼改了,你怎么進來的?”
“我就知道你會換掉門鎖的密碼,所以我設置密碼的時候還特意錄入了自己的指紋呀,我聰明吧。”
“那你現在來這兒干嘛?”
“來給你送感冒藥。”
“你怎么知道我感冒的?”
“我們住一層樓呀,我路過你家門口的時候有一群感冒病毒飄了過來,被我一逮一個準,我很善良的,總是考慮要關心比我弱小而不懂得照顧自己的人,沒辦法。”
“你……”我心里最清楚了,肯定是小暖和他說的。
“哎呀,這小沙發真不錯,除了有點小以外堪稱完美。”
“你喜歡呀?你能搬走它就送你呀。”
“哈哈哈,那是肯定的呀。”
“這兩天我就請搬家公司把你的東西搬到我那邊去。”話音剛落,他就進了廚房找到電水壺燒起熱水來。
“其實,你可以到我房子里去住的。我常出差,或者加班在公司里。不常回來住。市區的安全系數相對高一點的房子房租本來就貴,合租的話住起來也不太方便。我住的那套房子夠一家人住的了。你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合適的房源。”他從廚房走出來認真的對我說。
“你考慮一下。”
“我,”我不能確定他心里對我的恨有沒有褪色一些,我也不知道如果和他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會有多難為情。
他轉身回廚房,從櫥柜里拿出杯子和茶匙。將感冒靈顆粒沖好,攪拌,遞給正軟綿綿的伏在沙發上的我。
“把感冒藥喝了。”
“你喂我,我就喝。”
“來,張嘴。”他走過來坐在我跟前,聲音溫柔充滿了馴服力,似乎要將小野獸一般的我馴服成一只溫順的只屈服于他的小綿羊。
我緩緩張開嘴,眼神里面帶著渴求,等待著他把湯藥送入我的口中。
“嗯,還有點甜。”結果,他把湯藥送到了自己的嘴里,發出感嘆。
“感冒的人是我,你喝個什么勁?怎么著,還能當預防是吧。”
“那我不是好心幫你試毒嘛。我也是為了娘娘你的信命呀。”
“吳昊,你晚飯和同事吃幾個菜呀?喝成這樣?”
“下午?我還沒有吃呢。”
“你,不是吧,要不我給你點一個外賣吧,吳先生。”
“不,我要你現在把感冒藥喝了,然后做給我吃。”
“哦。”我接住他遞過來的感冒藥,然后朝著廚房走去拿出一包“馬老表”來。
“我看你的陽臺上還種著香菜呀,拿來撒一點咯。”他帶著壞笑,從陽臺上取來我種在盆栽里的香菜。
“別人家的陽臺是多肉花卉,怎么到了你的陽臺成了菜園子了是吧?”
“那別吃那香菜呀,吐出來。”我生氣的用無力的小手抬住他的下巴。
他越來越像一個行動派,做事情雷厲風行。在此之后的第三天晚上,我從書店回來,按密碼開門時,發現已經打不開了。我氣急敗壞的跑到了2020,看看是不是他在搗鬼。
我拼命按門鈴,激怒他開門。一直沒有動靜。當我準備拿起手機準備給他打電話時。
“你不知道開門的密碼嗎?又是敲門,又是按門鈴的。”
“你,我租的房子怎么打不開了?”
“我已經交房給房東了呀。可能房東換了密碼吧。”
“那我的東西呢?”
“反正你東西也不多,看見你之前也收拾了一些,一下子就搬過來我這邊了呀。”
他走到我面前來抓起我的右手的食指放在密碼門鎖的按鍵上面說:“你記好了,這個門鎖的密碼,是你的生日,它永遠是你的生日,不會改變。”
“不會改變嗎?”
“當然會啦?”
“嗯?”我轉過頭看著他。
“我們以后可能會把它換成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或者我們小孩的生日。”
我感覺到我的眼睛開始變得酸澀起來,有一些滾燙的液體充盈了眼睛,視線變得非常模糊,模糊到我看不清密碼門鎖上按鍵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