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桌角旁,燭火攸地亮起,帶著狼頭面具的男子身影高大欣長,緩緩轉身,一手從容的執在背后,手指卻是扣緊的,似在掩藏著心中的怒火。
他踱步于黑影人膝前,聲音冰冷,不怒自威,道:“你還真敢出現!”
黑影人哆嗦了幾下,“主人,我只是想幫你教訓一下他,他壞了您的好事,梁知府如今被關進牢里,肯定有去無回。”
“區區一個梁知府,也值得打草驚蛇!”狼頭面具男語氣嘲諷,瞬間低沉的怒斥之聲逼近黑影人的耳邊,“撒謊!私自動用我的屬下,難道忘了誰才是是他們的主人?”
黑影人掙扎解釋,“沒有,主人,我真的只是想教訓蕭懷一而已。”
狼頭面具男子利索提起他的衣領,微微側頭,似在打量說謊之人的神色,忽地一手扔開黑影人。
“你以為你遠在大池做著逍遙的王爺,我就不知道你在青州做了什么?居然為了一個女子,利用我的人,去主動招惹蕭懷一。”
黑影人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怯弱的說,“主人贖罪,是我一時糊涂,我只是沒想到會三番兩次撞上他,實在是他欺人太甚,而且梁知府那么輕易栽在他手中,難保他與公子夜沒有關聯,我便想順便找蒼狼之徒來試探他。”
“結果呢?”狼頭面具男語氣含霜,“偷雞不成蝕把米,你這么一動,反而激起了他的疑心,你以為蕭懷一是那種只會馳騁沙場的猛將?以為他東臨第一大將軍的頭銜是虛的不成?試探他?李鑒仁,你就不怕他察覺你的真面目?”
李鑒仁抖了抖手,扯下黑色面巾,嘴唇泛烏,毫無往日在云霞城招搖過市的猖狂模樣。
面對接二連三的逼問,他的額頭在燭光下已冒出一層冷汗。
“是我的疏忽,不過眼下……可以確定的是,他與公子夜確實沒有關系,按蒼狼之徒交手后的反應來看,兩人功法不一,他就是撿了現成的便宜。”李鑒仁對于這個結論胸有成竹。
“這就是你的判斷,哼,未免想的太簡單了些。”狼頭面具男冷森的語氣再次響起,寬大的黑袍袖口一收,“不管有關無關,這兩人確確實實壞了我的事,如今蕭懷一在明,立了功,暫且動不得,但是公子夜在暗,必須得盡快揪出來。”
李鑒仁垂首一旁,“放心,主人,大皇子赫連昊至今心中對蕭懷一當初戰場上的一箭之辱耿耿于懷,必然不會放過他,而且我還打聽出,蕭懷一出現在蘇苑,竟是為了替其父親蕭長留找出治療心病的方法,為難蕭懷一不成,可對一個有心病的人卻不是難事。”
狼頭面具男手指輕輕摩挲著,似在沉思什么?
李鑒仁暗暗咬牙,“至于公子夜,他雖在暗,卻不知我們也在暗,主人放心,找到他,我勢在必得。”
對于找到公子夜這件事,李鑒仁的私心不言而喻。
“不枉你還清楚這點,下次本座不想再聽到公子夜的任何好事。”
夜幕沉沉,狼頭面具男的話里透著不容置疑的威懾和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