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河伸手拿掉眼睛上的樹葉,沒有起身,安靜的盯著不時落下一兩片樹葉的樹枝。
思考著如何反擊。嚴格來說,趙越跟趙明河沒有任何關系。
那么,被人欺負到頭上了該怎么辦?
趙明河還沒想出一個主意,視線內多出一片白紙,上書三個大字:弄死他。
趙明河頓了頓,意識到這是空間給自己的答復。不過,這么殘暴不太好吧?
紙片抖了抖:殺人者人恒殺之。……好吧,我被說服了。趙明河索性把問題交給空間。
怎么悄無聲息的弄死一個人?紙片抖了抖:下毒。行吧,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嘛。
下什么毒?紙片沒動,視線內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小瓶子。
趙明河坐起來,白色的小瓶子跟著趙明河的視線移動,始終保持在與趙明河視線平行的地方。
趙明河伸手拿住白色的小瓶子。瓶子很白,很干凈。這是什么藥?
紙片抖了抖:神不知鬼不覺:無色無味,中毒者五臟破裂,三息必死。可隨使用者心意使用。
隨心意使用?紙片抖了抖:此藥可聽懂人話,簡單識別人類。
很好,很高級。趙明河打開藥瓶,藥瓶內飛出一顆白色的珠子,飄浮在趙明河面前。趙明河看著白色的珠子,心道,這也叫無色?
紙片抖了抖:除使用者外,其余人不可見。很好,非常高級。
趙明河心道,回到瓶子里去。白色的珠子沒有動。趙明河等了兩秒,珠子一動未動,非常自我。
趙明河:……
對紙片只剩下一點信任值的趙明河心道,怎么使用?直接命令嗎?
紙片抖了抖:請與此藥契約。趙明河沉默了兩秒。為什么沒有一份詳細的說明書?
紙片抖了抖,消失在趙明河眼前。趙明河視線內出現了幾張紙,伸手一一取過,坐到樹邊閱讀。
神不知鬼不覺實際是一種蠱蟲。可無限使用,使用次數越多,蠱蟲越白,智慧越高,殺傷力越大,速度越快。最后達到,神不知鬼不覺。除契約者外,萬物不可感知。
不達成契約使用此藥,使用次數越多,蠱蟲越紅,邪性越高,噬主率越大。最后達到,神哭鬼驚,血流成河。
趙明河看向圓潤潔白,渾身上下帶著一股仙氣的珠子。……你再怎么偽裝,也改變不了你惡毒的本質。
珠子的光芒暗了暗。趙明河:……
這是逼著我契約嗎?消失的紙片再次出現:可不契約,‘神不知鬼不覺’不可控,交由吾毀滅。
趙明河微頓,盯著紙上的‘吾’字。你有生命?紙片抖了抖:吾乃此界之靈。趙明河沉默良久,起身把白色的藥丸放回瓶子里。
隨后抓住飄浮著的紙片,伸手要撕。紙片消失在趙明河手中,出現在趙明河眼前:不可傷害此界生靈。
趙明河終于忍不住出口:“生靈?在這待了那么久,我連蟲都沒見到一只。哪里來的生靈?”
紙片抖了抖:此界生靈,俱在此界。有緣相遇。
趙明河盯著‘有緣相遇’,忽然道:“我脾氣最好的時候,是我媽走后的十二年間。后來,我朋友把我拽出來了,脾氣就不好了。”
紙片沒動,似是不理解什么意思。又似乎是因為趙明河沒問問題,不予回應。
趙明河停了兩秒,眼神危險的盯著紙片:“所以你最好好好說話。別這么跟我聊天。能變成人形就變成人形,不能就滾。能說人話就說人話。不能就閉嘴。”
趙明河知道現在的自己有遷怒的意思。一連幾天,不知道什么情況。活的不明不白,像個傻逼一樣,用著別人的身體,過著別人的人生。隨便來個人,給自己一刀,就得受著。
活得不能再憋屈,有個空間還要靠摸索,跟個傻逼一樣想這想那,每天都十萬個為什么。
真是受夠了!現在告訴自己,這里有生靈!不出現不說話,就看著自己傻逼的行為,很好玩嗎?
紙片抖了抖一片白光炫目。趙明河眼前出現了一個男人。男人一身長袍,一手拿著一張紙,一手拿著一根毛筆,面無表情。
趙明河仍然很生氣,長的好看又怎么樣?!男人開口,清清朗朗:“不好玩。長的好看不能怎么樣。”
趙明河看著男人,繃著一張臉,最后道:“行,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