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河牢牢把著門,心道真是掉到狼窩里了,趙明河的視線落到地上的趙瑞和周明身上,心中不爽,一腳踢出去,帶著內力的勁風狠狠把兩人踢到門外,順便把門也踢開了。
趙明河覺得他們死的太輕松了,竟然敢合起伙來算計她!
趙明河看著門,門內的人已經開始撞門,她全憑一身源源不斷的內力頂著,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她不可能一直在這里頂著,趙明河的太陽穴跳的仿佛要把頭變成兩個,趙明河難受的要命,偏偏又不能走神,分分秒秒都是煎熬。
艸,干脆全毒死好了!趙明河頭疼到極致,已經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她的眼珠通紅,最后意念一動,從得到就從未使用過的“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此界”外,趙明河下了一個不留的命令。
隨后伸手打開了門,撞門的人有一瞬間的停頓,有幾個倒向趙明河,沒等他們自己旋身站好,就莫名其妙的眼神一直,沒有意識的成為了一具死尸。
趙明河不會讓他們碰到她,手一動一推,直接打回去,就這么眨眼的功夫,屋內一百多人,陸陸續續,速度極快的倒下了,趙明河站在門口,看著算得上十分壯觀的場面,一動不動,冷心冷情,她,終究是變成了她最不想變成的模樣,可怕的是,她還沒有意識到,她的一個命令,就死掉的這些,是活的,有生命的人。
她只知道,自己的頭很痛,于是她把“神不知鬼不覺”收回來,關上門,轉身,沒什么表情的,十分平常的走出破碎的門,邁腳避過地上的兩條尸體,往外面去了。
在她之后,死去的周明和趙瑞站起來,面色灰白,趙瑞抖著手,試著運用內力,沒有了,什么都沒有了,趙瑞一顫,隨后笑了,沒有發出聲音,無端詭異。
而周明則踉蹌著推開門,門內十分安靜,倒了一地的人,除了嘴邊的鮮血,他們的表情甚至稱得上祥和,周明頓了頓,沉默的關上門,隨后看向笑得詭異的趙瑞,他平靜道:“你看到了,他不是人,他就是個畜牲!我們,必須為大族老報仇,為他們報仇!”
趙瑞收起了笑,看了看周明關上的門,沒有去開,那里面,有他并肩一起的人,也有他一起長大的人,他不想去看,走了這條路,總要死的。
趙瑞看向周明:“走吧。”周明卻沒有動,他看著趙瑞:“你的武功被廢了吧。”
趙瑞的手一頓,他回頭看周明:“我還有用。”
不需要說其他的東西,就這四個字,他很了解周明。
趙明河十分平靜的屠殺了訓練場,一個人都沒有留,從今天起,淮陰堂便是廢了。
族老們收到消息的時候,都沒有說話,他們齊齊看向二族老,平日里嚴肅著一張臉的二族老依舊嚴肅著一張臉,他看了看剩下的族老們,想到了大族老留下的人,做出一副心如死灰的表情,他擺擺手讓族老們都退下。
有一位族老猶豫著說道:“二族老,我還有兒子,我不能死。”
說著,他看了看眾位族老:“我……不再插手這些事,諸位保重。”
“趙息!你對的起大族老嗎?”
有族老怒喝。
趙息,正是趙明河點名要讓他帶路的人,說話質問的正是另一個,兩個人都負責訓練場,若是趙息走了,他自然不會好過,他想讓趙息留下,卻偏偏要打著大族老的名頭。
趙息看了他一眼,低頭起身:“我們共事了這么多年,都知道是什么東西,何必呢。”
其他族老們都沒有說話,趙息邁步走了:“我就是怕死,你不怕死,不要拉上我。”
怒喝的族老臉色難看,讓他沒想到的是,見趙息說完話后,二族老沒反應的其他族老,一個個也都起身,啰啰嗦嗦,中心意思都一句話――我不想死。
這位族老拉不下臉,見人都走了,看著剩下的幾個族老,臉也不要了,一咬牙,也告了辭呈。
二族老沒說話,和其他族老一起看著他,他自討沒趣,一甩袖,臉色難看的走了。
二族老想起平日里,和大哥都是怎么推心置腹的待他們,心中嘔出血,卻一個也沒攔,他看著剩下的幾個:“不用在意臉面,想走就走。”
然后,剩下的幾個也都起身走了。
二族老捂住胸口,他,就養了這么一群白眼狼!
二族老猛起身,抬腳踹翻了面前的桌子:“混賬東西!”
周明和趙瑞從內間走出來,周明陰狠狠的道:“族老,我不會放過他們的,您別生氣,我們遲早能把趙家奪回來。”
趙瑞低著頭沒說話,看著兩人又說了幾句,二族老被哄的信心滿滿,眼中閃過嘲弄,沒發現嗎?周明,可是沒喊你“二族老”,只叫了“族老”啊。
趙明河在“此界”,她頭疼的快要死掉了,一身神級醫術,卻無用武之地。趙明河在床上蜷成一團,頭緊緊抵著墻,她恨不能找一個錘子把自己腦袋敲爆了。
趙明河眼角沁出了眼淚,縮在被子里嗚咽:“……唔……媽媽……我想你了,想的快要死了……嗚……”趙明河突的痛哭出聲,攥緊了身上的被子。
她沒有媽媽了。
白羅站在門外,眉心的紅痣動了動,他似乎來的不是時候。
但是,有些事,真不是能等的,白羅推開門,十分舒適的房子里,白羅看見了蜷成一團的趙明河,頓了頓,白羅出聲道:“你怎么了?”趙明河的哭聲瞬間停止,她猛地直起身,說實話,很不好看,眼淚鼻涕都糊了一臉。
白羅退了一小步,隨后又上前,遞上一塊紙帕:“擦擦吧。”趙明河接過紙帕,低頭擦了淚,隨后在床邊坐好,示意白果坐下,白果搖搖頭:“不用了,我就問你一件事,你,跟了明珠?”
趙明河伸手摁著太陽穴,聞言一頓:“什么意思?”
白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趙明河,認真起來的他,還是很可愛:“你知道我說的什么,趙明河,不要裝傻。”
趙明河當然知道白果說的什么,無非是明珠篡權的事:“你要插手?”
白果理了理自己的小裙子:“誰不想插手,已經亂了。”
趙明河也知道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知三百的位置,誰不想要,誰不想插手,“此界”,已經亂了。
趙明河摁著太陽穴:“你們都是大神,我只是一個守門的,也只會守門。”
白果看著趙明河,眨眨眼睛:“我可以讓你以后不用守門。”
趙明河很難受,她看著白果,作為一個朋友,她給了她最能給的一句話:“你最好不要插手。”
白果搖搖頭:“我不能不插手,她想我死。”
趙明河有些冷,她哆嗦了一下:“我放你走。”
白果笑了笑,純真又可愛:“你怎么這么天真?按你以前的說法,這就是眾神之戰,誰都不能退縮,誰都不能幸免,哪怕,你只是一個守門的。”
趙明河苦笑一聲:“我還說過這種話?”
白果看著趙明河:“你忘了。”
趙明河縮回被子里,喃喃道:“我只是一個守門的。”
一片安靜,過了一會,趙明河聽見了門關上的聲音。
她的淚又流了出來,一半是因為疼,一半是因為冷,怎么會這樣,大家明明都該好好的。
“――眾神之戰,又不是拍電影,你說是就是啊!”一群傻逼!一群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