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河見攔不住,只好說道:“現在此界亂成這個樣子,你準備去哪里?”
萬靈知看著趙明河:“我就是死在此界,也不會待在這里。”
趙明河還要說話,直接被打斷。
“還有一件事,此界不就是因為你亂成這個樣子。攪亂了此界的水,然后就一個人在這里躲清閑,我看不起你。”
趙明河看著萬靈知,似乎明白了是什么情況:“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知天命?”
萬靈知沒說話,但表情明顯是這個意思。
趙明河有些哭笑不得:“你是從哪里聽說,是我攪亂了此界的水?”
“你不是知天命?”
趙明河搖搖頭:“我和她長得一模一樣,你們認錯了。”
萬靈知沉默了一秒,又冷笑一聲:“長得一模一樣,你和她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趙明河頓了一下,隨后讓開了路:“你要這么認為,我也沒有辦法,好走,不送。”
萬靈知一頓,也沒在這里找沒趣,大步離開了原地,她的身上似乎有一道光閃過,趙明河沒有注意,遠處的趙呂等人卻是猛的一顫,他們竟然看到,公子,不,是家主,家主竟然打死了老夫人!
趙明河絲毫不知萬靈知臨走還坑了她一把,成功把她殘暴不仁的名聲打出去了,在萬靈知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內后,就若無其事的往外走,趙呂臉色有些發白,卻是很快的變正常,快步跟上了趙明河。
家主的脾氣,還真是喜怒無常。
這下,還要處理老夫人的喪禮!
這事就不要問家主了,趙呂猜,就是問了也就換回來家主的一句扔出去!
忽的有一小廝跑過來,一臉驚慌的看著趙明河,“咚”得一聲就在趙明河面前跪下:“家主,老爺回來了!”
回來了就回來了,跟她說她又不會去接,趙明河“嗯”了一聲,繞過小廝要走,小廝抖著身子,顫抖著嘴唇道:“您不去迎嗎?”
趙明河看了小廝一眼:“不去。”
趙呂猜到了什么,同情的看了小廝一眼,家主一個字都沒說,就把老夫人打死了,何況是老爺!
老爺就算死了回來了,家主又怎么會去看一眼。
果然,下一秒小廝便嚎了起來:“老爺走了!家主,老爺走了!”
趙明河的腳步頓住,看著比她還激動的小廝,又“嗯”了一聲:“準備喪禮,和大族老、二族老一起,讓他們好好守孝。”
趙呂算得上是十分平靜的應了一聲“是。”
跟著趙明河繼續走,留下原地怔愣的小廝。
“家主,您去哪里?”
趙呂問。趙明河看了他一眼,也知道他可能知道的比她更清楚:“淮陰堂。”
趙呂想都沒有想,應了一聲“是”,隨后就上前領路。
趙明河跟著趙呂,終于平安無事的到達了淮陰堂,淮陰堂沒有人,趙呂說是因為堂主沒有命令,所以沒有人在這里待著,只要堂主有令,淮陰堂的所有人都會在這里,等著堂主親臨。
趙明河摸了摸椅子,覺得手感還不錯:“明日吧,今天事情太多了,明天讓他們在這里等我。我有事要說。”
“是。”
趙明河對趙家不報什么期望了,她拯救不了,也重塑不了,只能放棄,要走的就走,不用玩什么自殺的把戲,當她一個神級醫術的人,真看不出來什么是真死,什么是假死?
一個兩個都急著逃命,離開這里,那就跑吧,永遠不要回來。
趙家,還能剩下幾個人?
趙明河抬頭,感受了一下屋子里的人,有好幾個,看來有護族衛,她在椅子上坐下,十分隨意的問:“還有多少護族衛?”
趙呂低下頭,沒說話,他還沒有權利管這些,而且大族老、二族老也不讓他知道這些。
趙明河看了他一眼,把視線放在角落里:“自己出來。”
安靜了一秒,從角落里出來幾個人,在趙明河面前跪下,皆是低著頭沒說話。
大族老、二族老養了太多狗,忠心的思想已經刻進了骨子里,這還只是淮陰堂里的人,何況,是護族衛,怕是在他們眼里,自己就是個大逆不道、弒父弒母、犯了五逆重罪,終墜無間地獄的畜生。
她怎么攔,怎么攔著他們送死?
“對我來說,養著你們也沒有什么用處。”
趙明河看著護族衛們,“你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想給大族老、二族老陪葬也行,我不攔你們,只要別死在趙家,想怎么死怎么死。”
護族衛們沒說話,一動不動。趙明河停了兩秒,接著道:“告訴所有護族衛,這是我說的,當然,你們要是覺得打得過我,也盡管來,我讓你們一只手。”
立刻的,有兩個護族衛就抬起了頭,趙明河看著他們:“現在我不打,你們把話傳回去再跟我打,我不走,等著你們。”
讓趙明河意外的是,這兩個護族衛聽了這話,竟然哭了,也不算哭,就是紅了眼睛:“公子——家主,您別不要我們。”
趙明河沉默的看著他們,眼看他們要哭出來,她才道:“不是你們每個人都是這么想的,你們去把話傳了,我說過了,想走就走,想留就留,要走就去賬房支帳。”
護族衛對視幾眼,一起對著趙明河磕了一個頭,下去傳話去了,他們不想走,一方面是因為無處可去,另一方面就是因為走了也沒有錢,這下,倒是被家主看出來了,或許,跟著家主,以家主的性子,他們說不定還能出人頭地。
他們決定不走了,拼一把,總能成功的。
趙明河不知道他們在心里想了什么,只是站起來,接著往外走,趙呂問:“您去哪里?”
“用飯。”
趙呂不說話了,走了這么長時間,他竟然忘了家主還未用飯,這真是他的疏忽,以后萬不能忘了。
吃飯也沒能吃好了,外面突然吵嚷起來,聽聲音,是一群很年輕的人,趙明河心下明白,這是那些什么也不會干的二世祖過來了,于是她說:“讓他們進來。”
如趙明河所料,來的人確實是那群二世祖,她沒有抬頭,兀自吃著飯。
領頭的見趙明河還有心情吃飯,氣的肺都炸了,他們從未見過趙明河動手殺人時的場景,所以頗有些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樣子。
領頭的那個幾步走進趙明河,伸手就要把這個只知道討族老們歡心,什么都不會的廢物打的不知東西南北。
趙明河頭都沒抬,一揮手,這人登時飛了出去,砸到一溜的公子哥,那些眼疾手快的躲開了,倒沒有傷著,常年看人臉色行事,他們瞬間明白,此時的趙明河不比以前的趙明河,不是他們能想動就動的。
氣勢瞬間降了一大截,趙明河吃下一口菜,沒說話,趙呂眼神冰冷的看著這些不知死活的公子們,冷冷道:“放肆,對著家主動手,你們是不想活了嗎?”
公子們臉色一白,是啊,趙明河已經是家主了,他讓他們守孝,他們又能說些什么,此時他們都十分痛恨帶他們來的那個人,他們的父親都再三叮囑,不要去招惹趙明河,可他們聽了讓他們守孝的消息,一時氣憤,竟忘了這件事!
“我……我們沒有動手,都是他,他非要來找家主理論,我們沒有辦法,才跟著來的。”
一個結結巴巴的說,就有第二個,趙明河聽著他們一個個急著解釋,依舊沒有說話,趙呂瞄了一眼吃飯的趙明河,明白這群人要倒霉了。
他們確實要倒霉了,本來折騰他們兩下,趙明河就不會再對他們做什么,可一個個都像他們的父親一樣,不識好歹、不見棺材不落淚,既然如此,何必讓他們好過,日后,哪個達不到她的要求,哪個就自己滾出去養活自己。
本來嘰嘰喳喳的解釋的公子們,見趙明河一點動靜都沒有,心里立刻著急起來,特別是剛剛動手的公子,他明白回來時悔的腸子都青了,可這世上沒有后悔藥,他只能不說話,祈求趙明河能放過他。
后面有人跑了,趙明河不用看就命令道:“抓回來,既然來了,還跑什么?”
聽了趙明河的命令,幾個身強體壯的小廝立刻去抓人,公子們看著被像小雞一樣拎起來的幾個公子,怕的有些發抖。
幾十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趙明河,趙明河依舊十分淡定的吃了飯,公子們早就在詭異的安靜下,自己把自己嚇出了一身冷汗,此時見趙明河看過來,都不敢直視,即使有膽子大的,也不過是站的好好的沒抖。
趙明河看著這些面白肉嫩、養尊處優的公子們,露出一抹笑:“今天沒有用早飯?”
公子們齊齊搖頭,表示用了,趙明河依舊笑著:“那,沒吃飽?”
公子們聽著這奇怪的問題都快哭了,猶猶豫豫、參差不齊的回答著,意思是吃飽了。
趙明河一手撐著下巴,看著公子們:“那就是沒有事情做,既然如此,為盡你們一片孝心,都去抄佛經,為大族老、二族老祈福,三天時間,哪個沒有抄完——”
趙明河特意停頓了兩秒,滿意的看到了公子們臉上的難看表情,“逐出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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