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河往自己的宮殿走,她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想了想沒有想起來,大概是什么不重要的事。
“東督!”忽然有人叫住她,趙明河停住腳步。
“您快來看看吧!陛下出事了?!毙√O(jiān)十分慌張的說。
趙明河這才想起來,把云裳給落下了,陛下估計現(xiàn)在被折騰的夠嗆,趙明河突然想起歸一。
不會和歸一撞上了吧。
趙明河運(yùn)起輕功,急急忙忙的去保護(hù)歸一,別看歸一,武功高強(qiáng),和云裳這姑娘撞上,他倆指不定誰弄死誰呢。
等到了地方,果然不出趙明河所料,場面一片混亂。鹿戰(zhàn)倒在地上,生死不知,一張臉青紫著。
歸一正和云裳對峙,臉色也十分的不好看。分明是中了云裳的招。趙明河就知道是這樣,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抬手揮出一掌打斷兩人。
歸一和云裳同時看向趙明河。趙明河竟然莫名有一種小三和正宮撞上了,兩個人都?xì)鈩輿皼暗膯査?,到底喜歡誰。
趙明河把腦子里不靠譜的想法甩掉。歸一看著趙明河,他冷笑一聲指著鹿戰(zhàn):“這就是你說的。”
趙明河尷尬的輕咳了一聲,她默默地看向云裳:“把他的毒解了吧?!?p> 云裳看了看趙明河,聽話的解了毒,反正她也已經(jīng)出了氣,早就知道趙明河不會讓自己完完整整、爽爽快快的報仇。
歸一走過去把鹿戰(zhàn)扶起來,看著陛下昏迷不醒的臉,趙明河再次默默地看了云裳一眼,云裳把毒解了。
看著鹿戰(zhàn)的臉色漸漸正常,趙明河覺得先走為妙,倒不是怕了鹿戰(zhàn),她怕的實際上是歸一,趁現(xiàn)在鹿戰(zhàn)還沒有醒,歸一沒工夫找自己算賬,這時候跑最好了。
趙明河走過去拽上云裳,在云裳驚詫的表情下拉著人走了,走得飛快,身后像是有人追。
歸一撇了一眼逃走的趙明河,冷呵一聲,這個滿嘴謊言,謊話連篇的騙子。
云裳被趙明河帶回去后,趙明河就發(fā)現(xiàn)出事了,歸一不理她了。對,字面意思,歸一完全無視她,她再怎么挑釁捉弄,歸一毫不理會。
其實她可以解釋,可是歸一不聽她講話,嘖,趙明河頭疼,覺得歸一真是難搞極了。
云裳是她指使的,不錯,可那是許諾前,不算違約。歸一認(rèn)準(zhǔn)了她騙他,這么生氣,可能也有別的原因,趙明河猜,那天她裝逼說的幾句話估計把歸一刺激到了。
趙明河:“……”
不作死就不會死。
趙明河第一次討好人,沒經(jīng)驗,她旁敲側(cè)擊的問云裳:“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云裳撇她:“公子問這個做什么?”趙明河臉不紅心不跳:“如果喜歡,他也喜歡你,就定下吧,別回舍三城了?!?p> 云裳愣了愣,隨后嬌俏一笑:“公子是不是舍不得我,想讓我就在這里陪著公子,云裳求之不得?!?p> 趙明河:“……你收拾收拾吧,今天有些晚了,明天就走?!痹粕岩唤?,正了正臉色:“奴婢錯了,奴婢晚幾天再回去。”
趙明河有些驚訝的看云裳:“你不是急著回去嗎?怎么現(xiàn)在不著急了?”云裳看著趙明河笑了笑,意味深長:“皇城其實挺好玩的,奴婢舍不得這里?!?p> 云裳能自己偷偷出去,趙明河不懷疑她的能力,也就沒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實際上,云裳根本沒出宮門。
她說舍不得,實際上是舍不得趙明河,她這個人,敢愛敢恨,恨得快,愛的也快,早先趙明河那么對她,她自然是恨極了趙明河,可趙明河只是領(lǐng)著她買了幾件衣服,她就又覺得趙明河待她好了。
偷偷在心里喜歡趙明河,這是她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她安安靜靜,默默享受這份快樂,暗戀一個人,無非是這樣,不讓他知道,和他稍有交談,就覺得是神靈眷顧。
云裳跟著趙明河,趙明河也沒在意,云裳愿意跟就跟,她滿腦子撲在歸一身上,想著怎么把人哄回來。
“唉——”趙明河又長嘆一口氣,云裳看著趙明河愁容滿面,頓了頓,詢問道:“公子到底怎么了?”
趙明河低頭,輕聲呢喃道:“怎么這么難哄呢?”趙明河的聲音雖然小,云裳卻聽的十分真切,她略略睜大了眼睛:“公子要哄誰?”
趙明河一頓,手指把玩著棋子:“你聽錯了。”云裳看了趙明河兩秒,隨后落下一子:“這樣。”明明就是說了,當(dāng)我真聽不見嗎?
云裳心里有些難受,她一直以為趙明河身邊沒有其他女人,可看趙明河這長吁短嘆的勁,早沒有在舍三城的高高在上、絕世獨(dú)立。
分明是心里有人了。
哪個妖精?云裳絞盡腦汁的想,實在想不出來趙明河最近跟買的女人有過接觸,更別提有女人獲得趙明河的關(guān)注。
可趙明河也確實在頭疼怎么哄人,她能保證自己的耳朵沒有問題。云裳想的認(rèn)真,趙明河也想的認(rèn)真,一時間她們兩個下著棋,竟然沒有人看棋盤。
太監(jiān)們對視一眼,默默低下頭,這兩位真不愧都是敢對陛下動手的。他們還真沒見過這么下棋的。
趙明河把棋子往棋盤上一丟,起身去找歸一,云裳被打斷思緒,連忙起身跟上。
隨后云裳就表情麻木看著趙明河用著一張笑臉,估計把肚子里的好話都說盡了,在求原諒,好像還是她的緣故。
云裳不由得有點多想,隨后就推翻了這個想法,怎么可能,如果趙明河真的對自己有意思,就不會發(fā)現(xiàn)不了,自己喜歡他。
趙明河在歸一那里死皮賴臉的待著,云裳也就權(quán)當(dāng)自己不是外人,歸一去哪,趙明河去哪,云裳就跟著去哪。
趙明河說累了,就陪著歸一做事,云裳也會幫忙,氣氛詭異的有些和諧,如果不是在處理人的話,就更好了。
趙明河看著歸一無動于衷的臉,再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唉——主上,屬下知錯,您跟屬下說句話?!?p> 歸一不理她,抬腳走了,趙明河腳步不停的跟上,一天下來,她的臉皮好像沒有了,罷了,為了歸一,不要了。
云裳跟的緊緊的。
歸一鐵石心腸,天色晚了的時候,把趙明河趕了回去,也不說話,把門一關(guān),就在里面落了鎖,趙明河也有辦法進(jìn)去,不過她估計,她這么進(jìn)去了,歸一估計得氣死,有點慫,沒敢這么干,默默回去了。
干嘛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好吧,她其實是被勾起了好勝心,她還就不信了,追個人而已,怎么就追不到了。
第二天,云裳依舊跟著趙明河,趙明河親自挑選了一些有意思的小東西,給歸一帶去了,她現(xiàn)在在就像一個圖謀不軌的小人,偏偏自己還不覺得。
云裳覺得趙明河有點過了,但考慮著他們畢竟是主仆,趙明河這么討好求原諒也不算太極端,就放平常心看著趙明河繼續(xù)討好歸一。
直到,第三天,趙明河親自給歸一做了飯,第四天,簡直低到了塵埃里,一句一個主上,就差拿把刀插在心口表明真心。
歸一看著裝可憐的趙明河,半晌,語氣平常的道:“以后不要再欺侮陛下,君是君臣是臣?!?p> 趙明河立刻應(yīng)下:“這是自然。”歸一看著趙明河:“陛下身上的……”趙明河瞇瞇眼睛:“這不行,屬下總要留點保命的東西?!?p> 歸一想讓她把鹿戰(zhàn)身上的藥解了,是絕對不可能的,等鹿戰(zhàn)活蹦亂跳了,死的就是她了。
歸一沒在說這件事,如果非要說他更護(hù)著誰。還真說不準(zhǔn),鹿戰(zhàn)是他的底線,趙明河卻也被他放在心上,當(dāng)自己人護(hù)著。
從本質(zhì)上來說,歸一和趙明河還挺配,兩個人都護(hù)短。
云裳咬緊牙握緊手,趙明河明明實力強(qiáng)大,這幾天,她看到趙明河權(quán)勢不比鹿戰(zhàn)、鹿戰(zhàn)小,實力是有目共睹的強(qiáng)橫,但,趙明河似乎喜歡歸一,這是她的直覺,其他人都沒這個感覺。
她覺得不可置信,震驚,她要問清楚。
晚上,云裳當(dāng)著小太監(jiān)們的面問到:“公子喜歡歸一大人?”趙明河理所當(dāng)然的回答:“是,怎么了?”
云裳一顆心都涼透了。
當(dāng)晚,云裳哭哭啼啼,鬧著要回去,要趙明河親自送,趙明河就放了人,也應(yīng)她要求送她。
云裳走的時候,抱了一套衣服,是趙明河給她買的那些衣服里,她最喜歡的一套。
趙明河看著她:“很喜歡這里的衣服?”
云裳是舍三城城主,怎么會缺一件衣服,她堂堂毒醫(yī)島島主親傳弟子,心狠手辣,第一次在一個人面前表露出女子情態(tài),服服帖帖。
然后被現(xiàn)實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聽見趙明河這么問。她的臉上又落下淚,隨后一聲不吭的上了馬車。
趙明河目送車隊走遠(yuǎn),隨后嘆了一口氣,她又何嘗看不出云裳喜歡自己,可是自己是一個女人。
歸一應(yīng)該知道……自己喜歡他了吧。
畢竟,自己是放任尾巴們存在的。
唉,還不知道歸一現(xiàn)在是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