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叢林!
一道人影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身邊的茂密植被和灌木將他的身影覆蓋隱藏。
只露出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
通過透過茂密枝葉照射進來的陽光,云墨知道自己在這里已經潛藏了一夜。
警惕的目光掃視著四周,沒有發現別樣的異常動靜。
看來那畜牲真的離開了,云墨心里咕噥著。
四周草木依然沒有任何異常的動靜。
云墨矯健的身形從灌木叢中快速竄出,掀起一片落葉,在他身后還背著一個鼓鼓的背包。
可在他離開灌木叢的那一瞬間,在他左后方的視野死角處,同時竄出一道黑影,快如閃電,比逃離的云墨更為迅猛,朝云墨追去,雙方距離不到三米。
云墨聽到身后的動靜,腳步不停,眼角余光往后一暼,臉色頓時被嚇得慘白了,腳下開始不要命的狂奔,嘴邊慘罵道:
“我靠,居然陰我,老子問候你二大爺!”
這是一頭沒有毛發的豹子,擁有貓科掠食者特有的豎瞳,皮膚黝黑如鐵,光滑如鏡,猶如磐石的肌肉均勻分布全身。
鐵豹、二星初級——聯邦叢林獸榜排名六百四十三,雙爪銳利如勾,齒如刀劍,體膚堅硬如鐵,爆發力極強,擅長追蹤捕食,耐力極佳,極具危險性!
這是紅星聯邦叢林獸榜中對鐵豹的直觀描述。
這頭鐵豹昨天追了他一宿,今天是第二天。
在昨夜的追逐戰過程中,云墨借機藏了起來,后面追上來的鐵豹,發現自己追捕獵物的蹤影消失了,在云墨消失的地方焦急的繞了幾圈,仍然沒有發現云墨的蹤跡,就狂吼了一聲,消失在灌木叢里。
云墨見鐵豹離去,并沒有立刻動身逃離,因為他不確定這只鐵豹會不會折返。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他選擇在原地趴了一夜,下半夜的時間里,一直都沒有出現別的動靜,本以為鐵豹是真的離開了,自己安全了,可結果恰恰與他所想的完全相反,他嚴重的低估了這頭牲口的智商。
這只鐵豹居然就在他消失的地方潛伏了一夜......簡直成了精怪。
云墨此時心里直罵娘,自己居然被一頭畜牲給算計了,真是恥辱。
路過的樹葉、枝條、尖刺,不斷抽打在他的肢體上,一條條血痕乍現,新的舊的,重重疊疊,除了背后的背包還算完整外,身上的衣服已經成了布條狀。
鐵豹還在緊追不舍,雙方的距離剩下不到一米,鐵豹時不時的揮爪,尖銳的破風聲在耳邊清晰可聞,讓云墨汗毛直立,心底的寒氣直涌上百會穴。
云墨從發現鐵豹,失去先機的那一刻起,就意識到被追上只是遲早的問題,這畜牲速度太快了,正常情況下根本無法逃脫它的追捕。
云墨的腦海在飛速運轉,要不想被追上,然后被撕碎的話,那就只剩下一個選擇了,拼命!
在鐵豹落地準備下一次跳躍時,狂奔的云墨速度突然一緩,身形一頓,腰部往左邊一彎一扭,腳部被慣性帶離地面,身體橫向平行于地面,左手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摸向腰間,整個過程快的不可思議,超乎尋常,
吼~在云墨摸向腰間的那一刻,身后的鐵豹已經再次躍起,當它發現云墨的動作變化后,張嘴想要咬斷云墨的脖子,可惜由于云墨的錯位,它的頭顱在空中根本無法觸及云墨一絲一毫,一聲無比焦躁的獸吼從它嘴中傳出,雙爪借助著余力兇狠的揮向云墨的胸膛與腹部。
在利爪劃破云墨的胸膛與腹部的瞬間,云墨的左手帶著一道刀光向鐵豹的下腹劃過,一道像是在用刀子切割皮革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兩道落地聲接連響起,兩者幾乎同時砸在地面上。
云墨落地的剎那,眼神有變得恍惚不清,腹部開始劇烈起伏,心臟在瘋狂跳動,他感覺到自己的腹部與胸膛都被劃開了,血肉之軀在鐵豹的利爪面前,比豆腐塊強不到哪里去。
云墨嘴里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肺部如風箱,臉上的汗水密如雨下。
用右手捂著腹部,強忍著劇痛,云墨吃力的坐起身來,后背靠在旁邊的樹干上,看了眼倒在血泊中抽搐,生命力迅速消失的鐵豹,心中才松了一口氣。
云墨在看鐵豹,鐵豹的豎瞳也在盯著它,不過已經漸漸渙散,失去神采,下腹幾乎完全被剌開,場景極為血腥。
把手上緊握的匕首丟在一邊,云墨轉動通紅的眼珠,低頭查看起傷勢,摸索了一會后,嘴里慶幸道:“呼....還好,還好!”
胸膛和腹部的爪傷看著非常猙獰恐怖,但并沒有云墨想象的那么嚴重,拉過身后被獻血浸濕一大片的背包,掏出一個小瓷瓶和幾株植被,打開小瓷瓶,里面裝著的是藥粉。
小心翼翼的把藥粉灑在傷口上,之后又把幾株植被放進嘴里咀嚼成碎糊狀,涂抹在傷口處,做完這一切云墨變得更加虛弱了,不過好在傷口快速止住了血。
為了防止藥粉脫落,云墨又從衣服上撕下幾片布條,進行了簡單的包扎,這個地方血腥味太重,難保不會再引來別的野獸,已經不能再呆下去了,盡管他很想原地休息。
云墨緩了下神,撿起匕首,踉踉蹌蹌的朝鐵豹的尸體走去,在野外,擁有很多高價值資源,除了土地礦脈等稀有資源,還包括動植物等,野獸身上的部件更是大有用處。
來到鐵豹的尸體旁,云墨還是不放心,謹慎的用匕首從鐵豹的口中刺入,匕首直達頭部。
確認鐵豹已經死透了,云墨才終于放心的蹲下身。
把鐵豹扒皮抽筋,鐵豹軀體優勢極為凸顯,用銅皮鐵骨來形容也不為過,不過同樣也具有缺陷,那就是鐵豹的下腹部位極為脆弱,云墨忙活了好一陣,才背著包離開。
三天后
一串長長的足跡沿著叢林中的小徑朝三十里外的蘇嵐城方向延伸,一身材修長的少年緩緩踏步而行,少年十八九歲的年紀,身后背著一個背包,裝得鼓囊囊的。
“距離外圍應該還有二十里不到,大爺的,我討厭叢林。”
少年微微駐足望著快要西下的夕陽,咒罵道,但腳下的步伐又不得不加快,繼續朝蘇嵐城方向走去,他可不想繼續在這環境惡劣的野外叢林里再多呆上一個夜晚。
云墨是蘇嵐城的普通居民,幼時跟爺爺相依為命,之后爺爺去世了,也就剩下他一人獨自生活。
回到蘇嵐城的住處時已經是五個小時后,云墨的住處只有三十平方左右不到,簡陋異常,除了一張床和幾張破舊的桌椅,根本看不到別的家具。
不過算起來這也是他唯一算得上是財產的的財產了,這還是他爺爺生前留給他的,房間除了床還算干凈外,其余的地方基本上都是亂糟糟的,看起來有很久沒收拾了。
云墨隨手把身后的背包扔到角落里,顧不得渾身的污泥與熏人的汗臭,一下子躺倒在床上,除了胸口處的傷口,身上的傷口大部分都開始結痂了,并不礙事,再過幾天就能恢復。
蘇嵐城有種特殊的氣息,這種氣息能讓人得到相對的安寧。
在野外叢林里呆了大半個月,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都處于高壓狀態,他的身心其實早已嚴重透支,只是精神一直緊繃著無法真切的感受到,如今精神得到舒展、放松后,一下子就讓他陷入了身心俱疲的狀態,現在就連動下手指他都覺得費勁。